妹妹绣楼去安身。
一到乌赛花绣楼敲门喽:“妹妹开门哦。”乌赛花说:“哪一个?”乌黑龙说:“妹妹啊,哥哥格声音总听不出来,你家大哥。”“哎,哥哥么,夜半深更,有事明朝来。”乌黑龙说:“妹子哎,没得要紧事体就喊你开门嘎?快点快点。”乌赛花一听,哥哥要叫开门,绷帐起来,拿门一开,乌黑龙拿张景春带进去:“妹妹啊,我今朝娶了新嫂嫂了。”乌赛花说:“哥哥,我倒不是说你咧,你寻嫂嫂总不告诉我妹妹。”乌黑龙说:“妹妹哎,打你招呼,不曾来得及告诉你,山下格王奶奶帮做媒人格,早起说媒晚下成,黄昏戌时就拿你格嫂嫂娶过门,哪晓你家新嫂嫂花甲子透熟,会排八字看日子,说今朝日子冲格,明朝日子绞格,所以格,拿新嫂嫂送得来,交你妹妹困拉两夜整,第三夜再交我哥哥配为婚。妹妹啊,你望望你家新嫂嫂,小伙子生了怎么样?”乌赛花一望:“啊喂,哥哥啊,你格艳福不小啊,嫂嫂小伙子多好哦,不要讲哥哥望望合适,我妹妹望望倒也眼热起来格。”
张景春听见这一声啊,暗里笑了肚里疼。
乌黑龙走了格,乌赛花拿门一关一拴休息。张景春一想不好哇,头一夜交人家黄花闺女困作堆,岂不难为情,衣裳总不曾好意思脱,就脱拉一双鞋子,连袜子棉袍子棉裤,对乌赛花脚头里床拿起来一蹙,一困困到半夜里,花头经来了格,浑身抖像筛酒,肩头一扛,浑身像筛糠,拿床倒抖摇起来格,拿乌赛花抖醒了格。乌赛花来过头叫起来格:“新嫂嫂喂,你来那一头抖什么呀?”张景春说:“妹妹啊,我胆小呢,你屋子里格老鼠大了,索落索落我半条命总吓啦得格。”乌赛花说:“新嫂嫂,你格胆怎干小格哟?”张景春说:“妹子啊,我不好意思告诉你,我往常来家格辰光,总交我家母亲困做头,我母亲总拿我捧了怀里带我格。”乌赛花说:“怪不到咧。嫂嫂,爬我这头来,我妹子也好来带你格。”“不,我不。”“不拉倒,怕动颤,等我爬你过头去。”乌赛花爬他过头去格。“嫂嫂,怎冒风格呀?”“我哪晓得?”“哎,嫂嫂,你娇生惯养,被总不会折,我来帮你折被。”肇帮他折被,“啊呀,嫂嫂,你怎拿棉袍子、棉裤连身上困觉格呀?”“啊呀,妹妹嘛,我沿小就欢喜连衣裳困觉。”“呸, 嫂嫂,你连衣裳困觉不关事啊,要拿我妹子冻伤风了格,脱啦得。”“ 我不脱。”“脱啦得。”“我不脱。”“你怕动颤,我来帮你脱。”“我不脱格,我不脱。”衣裳裤子一脱,呀,
原来是个西贝货,不是小姐女千金。
乌赛花发躁,走床上对下一跳,拿一张钢刀,对张景春颈脖子一横:“请你格冤家吃刀。”张景春:“小姐慢点慌,慢点慌,等我说啦两句你再杀,可好呀?”乌赛花说:“你说。”张景春说:“小姐哇,我问问你看,你拿我杀啦得,你说我是男子还是女子?”乌赛花说:“你格野男子。”张景春哈啦一笑:“小姐,你这样子一说,你肇人家总把不掉了格,等到人家三三两两要议论,总说你家哥哥乌黑龙,
萝卜花眼睛看不清,相了格男人当女人。
硬抢家来交妹妹去成亲,就将野汉丧残生。
三三两两传出去哦,坏你格小姐好名声。”
乌赛花发躁,刀对下一撂,“害人害人了,杀又杀不得,留又留不得,你究竟可是叫张大姐呀?你来害我呀?”张景春说 :“小姐,我当真叫张大姐咧?叫张大姐骗骗你家哥哥格,我是新科状元,七省巡按张景春。”乌赛花说:“呸,你是堂堂的当朝巡按大人,怎思量到行诓,男扮女装,你拿我名誉坏啦得,你对我怎说?”张景春说:“ 小姐,不必担心,等我巡访七省期满,我回转京都皇城,当皇天子保一本啊,明媒正娶拿你小姐娶过门。”乌赛花一听欢喜了,乌赛花就想了:我是女大王,他是堂堂的巡按大人,我女大王配到一个做大官格,要算高攀了,
走到前间忙行礼,官人叫啦两三声。
吩咐女兵上楼,往常哥哥叫我替他收衣裳,折得箱子里不曾拿走咧,捡嘎一套顶新顶好格男子衣裳,拿来帮我家官人换起来。张景春拿男子衣裳一穿啊,格外英俊潇洒,肇办起酒来,小夫妻两个对坐饮酒,正派了,并不是偷鸡摸狗,小夫妻饮酒,
吟诗作对到天明亮,不曾解带脱衣襟。
一到第二天东方才放毫,乌黑龙就对妹妹绣楼跑,一头跑一头叫:“妹妹、新嫂嫂,好起来了哇,大天巴拉亮。”拿房门一推对里一望,乌黑龙躁了心直荡,看见妹妹交一个少年公子来下吃酒,一谈头一揿,越谈越起劲。“妹妹,你绞七廿三,十八岁你蹲家开后门。”乌赛花一把背住乌黑龙格领宗:“哥哥,还怪我开后门,依我性子,弄你两个送死耳刮子,你倒望望看,这就是你昨夜抢家来格害人坑嫂嫂!”乌黑龙仔细一望,上了个大当,不好了格,抢了个体面小姐,一夜之间变做个男子汉,我陪啦一个妹妹可伤心?张景春开他格心,
走到前间忙行礼,舅兄叫啦两三声。
乌黑龙听见这一声,恨不得气死又还魂。
只好揉揉肚皮算晦气,硬住头皮不作声。
再讲张景春对乌赛花说:“小姐哇,我没得功夫陪你,我要巡访七省,我有公务在身,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