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街上出新闻哩!十字街口来了一个算命拆字格道士,这个道士搭了一个卦蓬,卦蓬门口也挂匾,匾高头口气写了大了,上写‘ 善晓阴阳八卦,能知过去未来,能算到前后百年’,算了准,只要十两纹银,算了不准,倒贴银子三百两。”八贤王一想:啊咿喂,瘟道士口气不小,本王去听他算算看,算算我可有香烟后代。八贤王赵德方乔装改扮,拿千岁王爷衣裳脱啦得,老百姓衣裳穿起来,青衣小帽。格么拿老百姓衣裳一穿,千岁头上没得千字,王爷头上没得王字,一般格人不认得他。赵德方带了十两纹银,又暗带皇命金锏,八贤王就想了:我请你格瘟道士算,你要替我算了准,我赏你十两纹银,你如果算了不准,我交你结仇,皇命金锏敲你鬼面道士格头。
赵德方站起身,十字街到面前呈。
八贤王来到十字街一望,哎,当真一个卦蓬挂了杠,哪晓得里头有人对外跑,一面跑一面说:“道士竟灵了,仙人,仙人,竟算了准格。”八贤王一听,哎哟,莫非这个道士真有点妙门经。八贤王走进卦蓬一望,果不其然,一个道士坐了杠,头戴道帽,身穿道袍,脚蹬道靴。 道士对八贤王望望,睬总不曾睬他。八贤王一想:呸,你格瘟道士口气大了,你算到前后一百年,你怎算不到我赵德方要来啊,嗯,马哨找你说闲话。八贤王正要发火,道士倒笑起来格:“无量天尊,善哉善哉,王爷不要发火,你请坐。”八贤王一听,喂,这瘟道士真有点妙门经啊,还算到我是王爷,还算到我要发火,叫我不要发火,叫我请坐。八贤王尖呶呶,对下一坐,一坐坐下来,赵德方倒又来了气了,赵德方就想:你格瘟道士,既算到我是千岁王爷,我千岁王爷到,你身总不起啊,礼总不行啊,太拿老了格,嗯,我要问你格罪。要问罪,要找理由。八贤王说:“道士先生,我来问你,你说皇法大?还是佛法大?” 道士说:“王爷,以贫道看来,皇法很大,但是佛法也不小,要说你皇法不大么,你皇家有杀生大权,但是我佛法也不小。比方,上佛老爷家去,听佛老爷讲经,我小道士去啊,作兴也有小位子坐坐,王爷,我倒不是瞧不起你噢,你去就怕连撑格地方总没得。”八贤王一听,不错不错,他佛法不小于我皇法,所以他不对我行礼,他有道理格,“好,道士先生,讲得在理,本王就不怪你。来,我问问你看,我来请你,你倒算算我请你算什么?”道士说:“格总不晓得,你是请贫道来替你算你可有香烟后代。”八贤王一听,咿喂,瘟道士钻天干,真晓得,真晓得,“道士先生,请你替我算算,我可有香烟后代?”道士说:“有,你不但有儿子,而且寻了媳妇,不但寻了媳妇,还养了两个孙子。”八贤王一听,眼睛一暴,胡子一翘:“你格鬼面道士,说你格大头子昏话,哪不晓得我赵德方,没得香烟后代。
今朝还到一男并半女,一笔勾销莫谈论。
如果男花女花还不到,一本脏账理不清。”
道士又是一声哈哈大笑:“王爷,不要发躁。我来还你,你果记得当初,你交狄娘娘到苏杭二州散心,你龙船行到苏州河,你家狄娘娘生了产,生个肉球,你说是怪胎,撂在苏州河里。王爷,不是怪胎啊,是西瓜胎,被人家捞起来格,你算算看,可好寻媳妇,可好养孙子了。”八贤王一听,不错不错,道士真有本事,“道士啊,格你果有办法帮我找到我的王儿,找到我的王孙?”道士说:“有,不过你要依我了,你要乔装改扮,一个人总不把哪个晓得,偷偷地到苏州自卖自身,保证找到你的王儿,找到你的王孙,而且咧,我替你拿卖身契总写好了。”八贤王一听,哟,这个道士真正有本事哩,替我拿卖身契总写好格,“道士先生,把卖身契拿出来把我看看。”道士跟手拿黄布包袱解开来,走包袱里拿出一张卖身契,交把八贤王。八贤王对上一相,开口就念:“卖身者,赵老者,家住京都皇城金狮子街,因年老无儿无女,孤苦伶仃,来到苏州自卖自身。卖者为父,买者为儿,买回家中叫爹行孝。每天四顿,每顿十二个大菜,饭后人参汤过口,如有不孝 ,送入官府重打四十大板。卖身价十两纹银,只准卖者不卖,而不准买者不买,卖身者赵老者,年月日时。”八贤王一想:喂,道士先生,你格色样竟不丑哇,“好,孤家赏你十两纹银。”道士先生又说:“王爷,出家人不爱财,我不要你的银子。”八贤王说:“好,道士先生,既然不爱财,等本王乔装改扮,到苏州自卖自身,如果找到我的王儿,找到我的王孙,我替你重修庙宇,再塑金身,告辞了。”
八贤王站起身,走出卦蓬往前行。
八贤王走出卦蓬拿起来一想:哎呀,我忘记一件大事情了,我怎不问这个道士,住哪里高山? 哪里宝庙?又不曾问他叫什么法号?我如果到苏州找到我的王儿,找到我的王孙,我到哪里替他修庙宇呀,回头这个道士要瞧不起我,要说我赵德方太马虎了。罢了,我去问问他,八贤王转回头来一望,心吓得一荡,卦蓬交道士影迹无踪,不是凡人是仙人。
众位,书中暗表,这个道士不是旁人,是仙师苗匡义下凡点化八贤王,不表了。
再讲八贤王站起身,南清宫到面前呈。
赵德方回转南清宫做准备了,准备个黄布包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