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有哪里瞎先生,辛辛苦苦上皇城。
来到夜黄昏,如果歇宿我家店堂门。
报君子一敲“叮啊叮”,穿街过巷来算命。
东家请你排八字,西家请你合婚姻。
修修来世好收成啊,眼睛睁了像晓星。
可有哪里种田格人,辛辛苦苦上皇城。
来到夜黄昏,如果歇宿我家店堂门。
种田田出谷,养猪猪发禄,回头青开花秀小麦。
癞宝草根底落长萝卜,种了黄瓜不长钉。
丝瓜不长筋,茄子结得像油瓶。
种他一园扁白菜,一棵要称它十来斤。
三十六行生意买卖人,和尚道士共僧人。
歇宿我家斜对门,他家三间房子矮墩墩。
满间三屋是堂尘,三只脚台子拐子凳。
筷子像圈砧,碗嘛像照猪食盆。
竹节猫儿台上蹲,鸡屎屙了一板凳。
床上被铺像硬衬,跳蚤扁螂有半升,咬了你一夜就睡不成。
王华说:“堂倌,老王卖瓜,欢喜自夸,你说别人家不好,你家究竟有多好?”堂倌说:“客官哎,我家住格地方好得很。不相信,我说把你听,
你看看我家房屋多高大,床铺多洁净,窗子耀眼睛。
八仙台子放光刷亮照见人,外罩绣花绿衣裙。
椅子穿背心,水磨方砖铺地一字平。
如果客官不相信,地落打个滚,沙灰没得一星星。
不但住了好,吃格么事还要好了。不相信,说把你听。当点心啊,不要拿馋沫把我说抛下来。我走早上来起,
早起起来,枣子米粥甜津津,搭粥小菜油条共瓜丁。
还有麻团和烧饼,白面馒头称称有半斤。
脂油白糖做夹心,吃到嘴里甜到心。
中午吃得还要好了,
冬舂饭来刮见心,素菜蘑菇共香蕈。
百页炒面筋,粉皮跳跳绿豆饼。
冷切猪肝热炒心,红烧鲤鱼,白煨蹄筋。
恐怕客官不带劲,还有龙肝凤凰心,山中走兽活麒麟。
饭后开水来一瓶。还有香茶好龙井。
夜饭吃得还要好了,
夜饭钢刀切面细柔柔,干子百页做浇头。
五香粉丝做香头,大蒜叶子做篡头。
恐怕客官嘴里淡,还有镇江酸醋好麻油。”
王华说:“堂倌,说得好,挑你一挑。”
流水簿子登过号,客房之中暂安身。
一夜无书休细表,金鸡三唱又天明。
第二天天亮,王华起来梳洗已毕,用过点心,换过衣襟,再拿格账单子实际上是敖龙圣旨,对头上一顶,帽子一戴,走到大街上。他只思量到看街上格热闹,拿刘文进格名字倒弄忘记得格,“哎哟,不得了哇,表侄格名字弄忘着得呱。”一望,街旁半间两个年纪大格老公公来下下象棋,车走直来马走斜,炮打当头隔一家。王华一想:要得好,问三老。走到两个公公面前,双拳一抱,深深一礼,一躬到底:“请问老公公,我家表侄家住哪里?”年纪大格说:“来噢,你家表侄叫什么名字啊?”“哎哟喂,我就是把表侄格名字弄忘着得格?”年纪大格说:“呆了扎制了,只说表侄不说名字,哪晓得?不要睬他,下棋下棋。”王华搔头摸耳,“我家表侄叫,叫……”“要死啊,叫不出来了呱。”哪晓下下棋啊,另一个年纪大格弄马一跳,“卧槽,将军抽车。”“老兄啊,你这步棋下了多有劲啊。”王华听见格“劲”,“来来来,有了,我家表侄叫什么进格。”年纪大格说:“可是打卖拳格王进啊?”“不,做官格。”“可是做总兵的李进啊?”“不,官职做了大了,老赫赫大官职。”年纪大格说:“老赫赫大官职总不见得是兵部尚书刘文进。”王华说:“哎喂,把你们绞上去格,就是刘文进。”年纪大格说:“刘文进出名呱,喏,你就走杠向南,十字街向西,西大街,他家房子顶高,门口有石头狮子,有兵士来杠站岗格,格个就是兵部尚书府啊。”肇王华谢过老伯伯。
王华站起身,兵部尚书府到面前呈。
王华来到兵部府尚书府门口,一望,兵士来杠站岗,明盔亮甲,黑漆抹塌,刀枪剑戟,雪亮堂堂。王华是乡下人啊,不曾见过大世面,拿起来一吓,倒不敢做声了格。但是王华又想了:我不开口,倒哪里要到格账咧?想想想想,舞拉一个胆,走到前间,“喂,军兵,望你速速通报,报于兵部尚书刘文进知道,刘文进是我格表侄,我是刘文进格表叔,我来问他要钱格。”格些兵士说:“呸,你格乡下佬嘴倒老,萝卜不大长背上,还做我家大人长辈咧,请你咧。”你一拳头,他一脚跟,哪晓格一个兵士起来一刀,王华一让,帽子倒被打抛啦得格,“呼”,一阵狂风,敖龙圣旨吹了影无踪。
拿敖龙圣旨吹了走,王华一点点不知闻。
王华只思量到把帽子拾起来,对头上一戴,就不曾思量到望望帽子肚里格东西 。正在此时,里间“阿呸”,走出个人来。哪一个?班头刘板成。众位,何谓班头咧?将古比今,就相当于现在格警卫队队长,过去不叫队长叫班头。班头刘板成走到前间,“军兵,何事争吵?”格些小兵说:“班头大人,这个乡下佬嘴老咧,做我家大人格长辈,说来要账格,我们请他吃皮郎棰格。”刘班头说:“军兵,不能乱打人,要问清爽了才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