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出家僧人。格人底高腔调,身高总有一丈二尺,腰宽八围,头带毗卢古帽,身穿万佛袈裟,脚踏僧鞋,对格圈圈当中一撑,抱拳当胸,就口口声声年老伯伯年轻叔叔,有夫之妇叫贤嫂,高楼上小姐叫千金,“只因为我出门访友格,断了盘费喽,好了我沿小辰光学得点点毛拳,今朝只好献丑,借贵地来献丑献丑,打了好,你们也不要说我好,打了不好也不要说我不好,识者不可当面说破,不识者,不可背后谈言。”
打打打,打得来了。这老和尚有多好格本事,一捣拳来地上打一个大潭头,一铁扫帚一条大圆沟,两脚轻轻一跺,双脚陷烂泥肚里去四尺。老和尚一个旋风,啵!单跳上去九尺外,双纵上去一丈零。一套拳脚打下来,看热闹格人,拍拍巴掌对上撂。柳能安童一看,呀,这个和尚本事好了,我来外面,恨不得两个月了,不曾看见本事有干好格人,拿出五两银子送到老和尚身边:“老师傅啊,你这个本事竟好哩,我这里有五两银子送把你么,把你买点清茶解解渴。”老和尚对他一望:“小兄弟,你太客气了呱,你送我干多钱啊?”“师傅啊,我请问你住在哪座宝山,哪座宝庙,你称底高宝号?”“小兄弟,不瞒你说,我不是你当地人。我住在嘉兴府三塔寺,我格法号就叫永远。”“啊呀,你是永远长老。啊呀长老,久闻其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乃三生有幸。长老,我就请你上我家去,我家少爷来家读书 ,还要习武啊,就没得好好师傅啊,你就上我家去,做我家少爷格师傅怎样啊?”“小兄弟啊,格倒不是横你交哩,我一生一世当中最度毒的就是带徒弟。你不晓得啊,小弟弟啊,我家些师兄师弟,不分细啊大,徒弟总拖拖好几个,出门就要惹祸。到哪里总说师傅不曾教育得好,弄师傅总坍大台,所以我最毒格就是带徒弟。”“哎,可惜了,我家少爷柳树春,一心要习武啊,老太师找不到好好师傅。”“啊?你说底高,你家少爷是柳太师家儿子呢?”“不错,他叫柳树春。”“小兄弟啊,提到这个柳太师啊,没得哪个不晓得,是大明朝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赤胆忠诚,忠心报国。提到这个人家要请武功教师,我倒准备去哩,旁人家用绳捆我,轿子抬我,我都不高兴去,提到柳太师家儿子要习武,我倒上他家去望望看。”
柳能安童就来前面走,永远长老后边跟。
来到柳太师家,柳太师亲自迎接,为永远长老不丑,办了羊羔美酒,好酒好菜好好款待。吃吃酒,永远长老就开口:“太师啊,倒拿你家儿子喊来把我望望看,可是习武格料子?”柳太师打发安童从小书房,拿柳树春喊得来。柳树春对永远长老面前一撑,就像铁树生根。人家说出门三相,确实不假啊。永远长老走柳树春头上望到他脚上,“嘿,老太师啊,我也不是帮你家这个儿子说大话啊,我要真心诚意蹲堂,教你家这个儿子习武格,我可以说,不超过十载,他格功夫,他格本事么,我大邦中原天朝上国,算不得全中原第一,最起码也好算到第二。”“嘿嘿嘿嘿,长老,格知己么才请你家来格,不知己可请到你?”再来后花园高搭箭台三丈六尺,教他骑马射箭,舞刀使枪,跑步拉弓,柳树春一边学文,就一边习武。格柳太师是个宰相,他哪有功夫天天蹲家?他倒上皇城做官去格,又不来家。究竟先生和长老来他家多少时,一并十载,也就是说柳树春到十六岁喽。柳树春到十六岁,底高腔调?身高一丈,腰宽六围,脸上如同白粉,小伙子一等,竟好盖中原一十三省。说到文章,是文章满腹,无书不读,无诗不熟,文章贯穿直落;说到武艺,硬弓能拉到十八力,抱石如飞只嫌轻,一箭能射十三个金钱眼,箭箭能穿到穴中心,有百发百中的本领。
先生格天子和永远长老讲讲:“长老,我们来他家堂十载了哇,门生现在已经是文武双全,我们也家去么。”再就交张氏太太一讲,账目算了冰清玉洁,先生走了格,永远长老一把背住柳树春格手,“徒弟啊,师傅我肇家去了,你现在童子功、气功、金罩铁臂功、红砂掌、铁砂掌都已达到炉火纯青地步,只有呢,金枪锁撩法和点穴功还稍微只推板一点点,但不过交旁人比起来也可以喽。但是啊,徒弟啊,今朝呢这个武艺教把你,不是叫你去打人行凶。学会文武艺,要贡献帝王家,路见不平要拔刀相助,才是英雄本色。假使旁人要欺你,你也不要怕他,你打不过他格,你也不要愁,
你只要赶到三塔寺啊,师傅帮助你当身。”
永远长老要走了呱。张氏太太称出一千两银子来,“长老,这是你来我家十载个薪水。”底高叫薪水,新社会叫工资。永远长老眼睛一瞟,胡子一翘,“太太,你也太瞧不起人了格,我来你家堂十载,你大出汗称千两银子把我啊?我就来外面卖卖艺么,千两银子不要一个礼拜就来格,来你家堂十载喽,就舍得称这点点钱把我啊。”“长老,格你要多少啊?你只要开口,我家家里银子还有。”“太太,旁人家请我也请不动我哩,我是见老太师忠心报国,大明朝里赤胆忠臣,我才上你家来格哩,旁人家也不要想请得动我,你说我可要你家钱啊?哨点拿钱收起来,称十两银子把我,做做盘缠路费家去么,就了当不得了够。我作为一个当家师傅,十载不来家,家里也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