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走了格,柳树春交柳兴坐高厅上等,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来,望望他家高厅上,挂了一幅对联在那。挂个底高对联?
堂前富贵千年乐,闺阁荣华半子传。
柳兴果是服伺柳树春读书习武,多寡识得两个字格,落么么三个字他识得格。“半子传”。“少爷啊,我们走吗?”“奴才,宝贝还不曾拿到,上哪去?”“就怕宝贝要不到了呱。”“你怎晓得格?”“你望望这个人家就不是正派人家,他这个对联上面都是写个半子传,哪家儿子也有半个儿子来,可保这人家女格不正派,交旁人绞七廿三养格,这个是歪山头人家,就怕这宝贝要不到喽格。”“奴才你轻声点说,让他家听见不得了呱。”“底高叫半子啊?”“女儿女婿才算到半子,这个人家能够挂这个对联来这客厅正中,就证明他家就该一个女儿,没得儿子。”
华顶山家没得香烟后代根,只有一位女千金。等到底高辰光?像照现在来说中午过后喽。华顶山缩啊缩,拖鞋搭脚,一头扭衣裳,一头对外跑。“你可是柳公子柳树春?”“啊呀,你就是华老伯父。”“正是正是,来坐坐,坐坐。柳公子,耳闻你年纪虽轻文武双全,倒是后起之秀,将来皇上科考,你文武双全高跳龙门,你可以耀祖荣宗,就可以替祖争光。”
华顶山东说扬州西说海,来杠恨不得讲上半个钟头话,就谈不到移墨珠三个字。柳树春又不曾吃粥,中饭也不曾吃,肚里么人总饿杀得。他又不谈移墨珠这个事情,心上人总躁杀得。“伯父啊,不瞒你嘛,我是来拿宝贝移墨珠格,你赶紧拿宝贝把我,等我好早点走。”“少爷啊,到哪里有格移墨珠,我从典当家来从十字街坊经过,倒把贼偷走了,不然我不拿隆兴典当去把你,我不好意思去,宝贝弄啦得格。”
柳树春当他开玩笑。“伯父啊,哪里格贼长弯眼睛偷到你格宝贝,他怎晓得你袋子里有宝贝在里面?况且我家这个宝贝,人家偷不走,哪里格贼碰到这东西,它来下叽里哇啦会喊格,喊了人也响杀得,把我好等我早点走。”“没得格,真弄啦得格,就算我倒霉,算我倒八百世里霉格好了,本来你当一百两,我只要赔二百两,今朝我赔五百两把你总好了呢。”柳树春把他一说,真当没得格。柳兴就说:“少爷啊,我在船上做梦,说移墨珠挨强盗抢啦得格,挨贼偷啦得格,你说我胡头乱说,移墨珠可有了,格挨强盗抢啦得,挨贼偷走,肇可有了,不动手宝贝是不得出来格。”
嘴说这话,对柳树春瞄眼睛做关目。柳树春交柳兴两个人,拿他家高厅上一张红木八仙台,咣弄翻过来。个人背住两只台子脚,拿起来一撕,
台子脚当作兵器用,决不容情半毫分。
撒野哟,在那乱呼乱打。华顶山吓得溜啦得格,溜到哪里,溜到自己的卧室,溜到床里家,对床上一逋,拿帐子一下,躲起来格。柳树春交柳兴两个
乒乒乒,乓乓乓,家里打了直笼通。
椽子打了荡叮,山头上冲了开天窗。
门口掼了画眉笼,香几台上撞了自鸣钟。
打了一塌糊涂,梅香听见隆隆响去望格,一望家里挨打了不成腔调。“不好了,不晓哪里来格两个人,怎拿我家打了这个腔调,我赶紧去报,报与柴姑娘知道。”柴姑娘就是柴素珍,柴素珍在哪里?交小桃梅香来后间花园里散步。“柴姑娘哇,快点,不晓得哪里来了两个人,拿我家高厅打了一塌糊涂。”
柴素珍交小桃两个人,放趟子跑到高厅一看,眼睛都发暗。柴素珍气了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对那一站:“何方来的野种,竟敢到华府来撒野,你可称过四两棉花纺一纺,我华府可是省油灯。”小桃脾气丑、性子躁,倒交这个柳兴安童打起来格,肇柳树春交柴素珍也打起来。
梅香赶紧报告柴氏太太:“主母太太,不好了,柴姑娘交小桃献大丑了,把两个男格背住脚膀朝外拖。”
柴氏太太闻听到这一声,急急忙忙就动身。
来到高厅,跑过一看,吓得浑身冒汗,“二位英雄,请你们不要动手,华顶山是我家大人,我乃是柴氏,有话好说,不能再打。”
柳树春说华顶山家老婆来了格,对柳兴瞄瞄眼睛不要打了。“我问问你,我家交你前世无怨今世无仇,为底高拿我家打作这个腔调?”“伯母啊,不瞒你说,我是浙江杭州钱塘县,我家父亲柳尚杰,我就叫柳树春,我拿宝贝当了典当里格……”
我们讲经不必重复,柳树春就拿当宝贝等宝贝赎宝贝,从前到后讲把柴氏太太一听。这个柴氏太太通情达理,“少爷啊,我才间听了你格一面头话,你站这里等等,我进去望望我家大人看,他可有宝贝拿家来,有宝贝拿家来,我教他把你。”
柴氏太太到床里家去拿宝贝,床门一开就听见床来下叽嘎叽嘎地响。底高来下响?华顶山躲了帐子窝里吓得来下抖,一抖他格床果就来下摇起来。床年代多了,榫头不太紧,床一抖,榫头一动一动,一动叽嘎,一动叽嘎。柴氏太太贤良了, 帐门一捞,“大人啊,柳公子拿我家打了一塌糊涂,你可有宝贝移墨珠拿家来啊?”“有格。”“在哪里?”“在小姐身边,我把了女儿了。”“你在这里抖作这个腔调做底高?我去问女儿拿了把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