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上来,拿他一下子驮到八公山。因为他这个蒙汗药酒吃得委该多,哪晓得一路上熟嘎熟,倒当真拿他熟杀了得格。罗旋老祖大显神通,用九死还魂草追魂草,一下子追到鬼门关,拿魏汉真魂追了打转。
魏汉真魂入得窍,苏苏醒醒转还魂。
魏汉转还魂,浑身肉酸疼。
行走好几步,枯木又逢春。
“魏汉,我和你有师徒之份。因为这个肖道成是天上破败星宿临凡,刁氏是丧命星八败命扫帚星投胎,他们和你是前世来冤家七世里对头,你怎好去救他们啊?你这个金条银子白白险送把他们格。你蹲我堂山上,将来要帮你家哥哥柳树春打仗,
旁的地方不好蹲,我山寨上面好安身。
不提魏汉挨罗旋老祖救了去格,我们单讲柳树春公子。肇人不像个人,猴狲不像个猴狲。要说是人,头倒是人头,身段是猴狲格身段,长毛,有尾子;说他是猴狲啊,他又是人格头,这个东西就叫三不像。
格天子刁龙刁虎,拿船撑到哪里?苏州三塘桥脚下,拿船靠下来格,弄两个篓子对柳树春颈项里一挂,“畜生啊,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是个繁华格堂子,相当闹热,人也多,要千个钱不济事啊。今朝要帮我要两千个钱,少一个钱打一鞭子,少三百个钱要打三百鞭子。”
柳树春从格接脚板上间慢慢爬上去格,格街上又脏,人家倒格龌水嘎些,人也臭杀得了,他总走格肚里爬啊。
格天子爬到哪里,要钱要到底高堂子?春来茶馆店门口,格些看热闹格人么又多,可要喊啊:“沈姑娘,沈姑娘,出来望这个三不像,好看了,来堂要钱了。”沈姑娘是哪个?就是柳树春的第八位夫人沈月姑。听见说看这个三不像,她也出来格。因为茶馆店生意也好,她就拿出十个钱来,用金钱法对柳树春篓子里一撂,格十个钱就并排垛了下,一点总不散,而且柳树春怕难为情,头一落里低了杠格,反正来地落爬,望望篓子里十个钱笔崭笔齐垛了下心想:这个人家手脚怎更大格,一般人家撂嘎个钱,客气点格人家么顶多撂嘎二三个钱,了当不得了格,这人家撂十个钱。抬起头来一望,认得格,来她楼上五六个月,嘴上不好说,心上就晓得,“啊呀,这不是我的第八房夫人沈月姑?拗气不要她格钱,拿十个钱从篓子拿出来,也用金钱法往沈月姑手里一塞。格他怎会金钱法格?因为他来沈月姑楼上没得事,沈月姑教过他。沈月姑一望,“啊咿喂,这个畜生也会金钱法格么。”柳树春听见自己夫人——妻子总喊他畜生,心如刀绞,沈月姑拿钱塞到他篓子里,他又塞到她手里。沈月姑拿钱塞到他篓子里,他又不要,又塞到沈月姑手里。沈月姑说:“畜生你嫌少,可是的?”柳树春只是摇头,眼泪千双下,做手势,他要文房四宝,纸砚笔墨。他要写,他格手好格。“哦,畜生也会写字?”来看热闹格人多,总说:“沈姑娘,你拿纸头拿笔把他写,看他会写起底高东西来?”取来文房四宝、纸砚笔墨等他写格。他在写他住哪里?他叫底高?他怎得到这个腔调格?你沈月姑是他第几位夫人?”写了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好之后,连纸连笔对沈月姑手里一塞。
沈月姑拿起来一看,头上看起,一目到底,“啊呀,
你不是张三非别个,还是我的丈夫小官人。
丈夫,你怎到这个腔调格?”也不怕他身上脏,赶紧就拿这个柳树春对怀府里一捧,捧了怀府里边非小可,抱到茶馆店对她床上一摆。
看热闹格人说:“啊喂,这沈姑娘平常最清爽格,怎拿干脏格东西抱了摆床上格?”也有管闲事就说:“人来世上发财竟不嫌多,茶馆店生意干好,她拿人家要钱格三不象又弄家去格。我们去喊,拿船上人喊得来。”
肇去喊刁龙、刁虎,刁龙、刁虎听见说发财格东西没得格,个哪肯歇,个人拖把刀来了格,对茶馆门口一站,口中就喊:“哪里的妖道,断了我们财路,可拿我们三不像送出来?”
沈月姑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拖把单刀从茶馆店跳出来格,“你个狗贼,奴家一个好好丈夫,把你们弄做这个腔调,我哪肯容情你们。”
小姐和刁龙刁虎来动手,晓得果有命残生?
一个女格打两个男格,按道理她是何仙姑格徒弟,本事不推板,因为才间一发急,倒象弄不过这个刁龙、刁虎了格。旁边有个老和尚来杠望好了格,好男不跟女斗,两个男格打一个女格,倒算事情。我倒来看看看哪个本事好,哪个要推板一点。一望,小姐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赶紧跑到前间:“唉,你们两个男格倒算事情哩,打这个女格个人啊?”“秃驴,关你底高事啊?”“你不要出言不逊,我秃驴不是你骂格,你们为底高要打她?”“她断我们财路,拿我们要钱格三不像抱家去摆她床上,我们要我们的东西。”“你这个小姐么也不好,光棍不短柴米路,你拿他们要钱格东西抱家去,摆你床上算底高?”“老师傅,这个不是底高三不像,可是我家丈夫啊。”“怎得是你家丈夫格?”“你们拿格东西要钱格,可是他家丈夫。”“秃驴,你信他瞎说,哪家人身上也长毛了,这东西叫三不像,不是他家丈夫。”“小姐你不要看错了人啊!人身上不长干长格毛,不长尾子。”“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