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钱多了,他家是西台御史啊,起起来曾歇几天,把叫花子烧啦得,又起一趟,又把叫花子烧啦得,连烧他家三趟。个天子王誉爵就说:“妻子啊,肇弄底高起房子?肇哪里有钱咯?”丈夫,不要说旁的,我出嫁格辰光,二十四条舟船拿我送得来格,陪盘嫁妆虽然全部烧啦得,我还有宝贝另外了旁半间,真金不怕火炼,我马上去取出来,那个我窖了烂泥肚里。”哪晓拿金子取出来起了房子,又把些叫花子烧啦得,没得钱,又卖田,田卖啦得,又拿房子起起来,又挨叫花子烧啦得,就是说他家连烧拉五趟 。底高人家背得起犯火烧烧五趟啊?没得办法,王誉爵眼泪巴嗒:“妻子啊,肇怎弄?”“丈夫,卢尧好住卷头棚、滚箍楼,我们也好住卷头棚、滚箍楼格。”肇拿滚箍楼也搭起来,住了滚箍楼里格。
我们不谈这八败命也住了滚箍楼卷头棚里间了格,单讲到这个卢尧家女格——张氏凤霞张院君。张凤霞就说呱:“员外,你去望望格些哥儿们看,可好救济两个盘缠,我家怎得到这个腔调呱?就害了你救了马力,所以我家才到如此地步,马力现在家去格,不晓现在可曾得发达,你弄到盘缠么上西京去,假使马力干咱有了办法么,他也不会得忘记过咱你搭救他格事情。”“院君啊,你怎晓得我救了马力格?”“员外,你当我不晓得,你拿马力救家来,骗我说他是怎呢怎呢来格,特地来访你格,来拜望你格,曾歇几天我就晓得了格。”“好格,院君啊,你叫我去望么,我就去望望看。”与些叫花子一讲啊,花子说:“对呱,你不救马力,你不到这个腔调?要说路费银子,我们堂不多,叫花子大家投两个钱把他,等他做路费去喽。家去交院君讲讲:“院君啊,我肇走了哇。”“员外,马力有办法格句话,赶紧弄人家来拿我也接得去享福。”“晓得格,院君啊,我不会得蹲杠朝鱼夜肉格,拿你丢了家受罪。”肇卢尧个天子,不肯耽搁嘎。
带了路费银子就动身,哪肯耽搁赶路程。
脚底落搞哇搞,格天子跑到土地庙,跑了脚又疼。肇呢,银子路费不多哇,也拚不得住饭店,心中就想么:我蹲这土地庙里宿嘎一夜,明朝就好赶路格。拿这包袱就探下来,摆了土地菩萨龛子里格。人么对这个佛台底落呢幔子肚里一攻就困觉,早起起来么,你拿这个包袱拿走焉,只思量到赶路,就昏了格头啊,不曾拿这个包袱嘎,急急忙忙就动身,哪肯耽搁往前行,连三晓得买早饭吃, 摸摸包袱不来身上了格。“不得了了呱,包袱丢了个菩萨龛子里格。”打转去一望,包袱没得项了格。包袱呢?两个叫花子啊,要饭格,格天子不曾要到早饭,上土地菩萨身边去叹苦格 ,望见格包袱来龛子里啊,散开来一望,银子雪白,像水银来杠直晃。叫花子对叫花子讲讲:“啊呀, 土地菩萨灵了,来堂显圣了,晓得没得早饭吃,拿钱放堂等我们格。”
不提叫花子讲讲说说欢乐很,再提个卢尧善心人。
卢尧一想:有钱天下去得,无钱寸步难行,我肇又没得格钱,怎弄咧?一跑一钉,点总不兴。干干跑到五虎镇,五虎镇格镇头上不远呢,有一个饭店,那个小二哇,来杠叫生意。格小二底高腔调?围裙一倒煞,筷子对腰眼里一插,抹台布对肩兜上一搭,脚对户槛上一踏,嘴上就说:不欺三尺子,义取四方财。财源滔滔涨,元宝滚进来。可有多少生意买卖人、赌钱先生们、投亲访友人,今朝到了我五虎镇,我家店主能像活财神,柜台就像紫金城,钱桶就像聚宝盆。
今朝到我家来下宿嘎,一本万利好转家门。
小二来杠叫生意,哪晓得卢尧他东西耳朵南北听,不曾听得清,为底高?心上不好过。格小二来杠叫底高?来往行人、过路君子你到我家来下宿,我家老板能像活财神,柜台就像紫金城,钱桶如同聚宝盆,我家店主很大量,算账大钱夹小钱,从来不较量,不较量,不较量。他钉啊钉,哪晓不曾听得大清,他说得又快,说“不较量,不较量,不较量”,他搞了当不要钱,不要钱。心上就想:我没男没女做好事格,这个人家可保也没男没女做好事啊,吃得不要钱啊,我上他家去咧。
一跑一歪,架子蛮大,跑到里间对凳高头一坐哇,看看就像老八太。店主跑到前间:“客官先生,你也是要饮酒,也是要用饭?”卢尧一想:今朝又不要钱,也不出劲吃他下子。“小二啊,我既要饮酒,还要用饭。”“好格,你要吃多少酒啊?”“拿你家里好酒呢,替我打嘎十五斤来,再帮我烧嘎一斗米饭,我一吃就好走格。”拿酒打得来,一斗米饭二十斤米了随手烧好了,饭拿得来格,把他一吃,他可有钱啊?身边一个钱也没得嘎,杠块管账先生跑到他身边:“客官先生,我们来拿账算算。”一上一,二上二,一下五去四,二下五去三,算盘一敲滴嗒响。“你才间饭交酒,银子吃拉三两,格么我堂饭店里人也委该多,也顾不了许多了格,你如果下宿,我安排你房间,不下宿,你拿饭交酒银子把啦得,你就早点走么。”“啊呀,老先生,你家不是说不要钱嘎,怎得我一吃就要把钱啊,格你家不是骗子饭店啊?”“客官先生,人无好处,哪肯早起,我家怎是骗子饭店,你说哪家不要钱?哪说格咯?”“就那个安童说格,那个堂倌小二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