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狄青究竟怎得死嘎,你不曾拿他弄杀得?”“他说鬼使索命死格,我当真不曾拿他药杀得。”“现在棺木呢?”“停了来天齐庙里。”“对你说,我蹲堂住拉几天才走了,今朝我不走了哇。”王正一想:不好哇,包大人神出鬼没,花头经又大,不晓住堂要做点底高了,你狄青么也好无道理,庞洪十三封书信写把我,叫我拿你药杀得,我总不曾拚得格,你可配半夜三更到包公乌台状告我,说我拿你药杀得格,总说没得冤枉事,我这件冤枉格有海能深啊。
包公到夜吃得夜饭,交张龙、赵虎八个排军一讲。上哪去?格天子坐夜上天齐庙去,搭人人梯。王朝撑了底落,马汉撑他肩头上间,轻手轻脚爬到房子高头去,揭拉两片瓦,拿耳朵贴了望板砖高头,接耳听, 听里间可有底高动静?啊呀,听见里间来下讲了。张忠就说呱:“狄大哥哥啊,我上街去买菜,听见说西夏国有二十万大兵,现在来三关外间屯扎,兵临城下,三关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孙秀有告急文书进京,没有人能够提兵调将,说万岁下了死杠子把包大人和庞洪格,如果说你要不曾死,肯定要叫你去提兵调将打仗格。”“兄弟啊,国家兴亡,匹夫也有责嘎,如果我狄青不是奸党坑害么,我应该也要为国家出力格。”
格马汉来房子高头听了清清爽爽格,心中想,狄青不曾死啊,来里间说话了么。肇轻手轻脚坍下来,告诉包公。包公心上就想:崔信崔年兄看星宿,倒是看了准足呱。不过,还不大相信,再叫张龙、赵虎两人壅了底落,包公踹了他们肩头上,也爬到房子高头亲耳朵去听,听到里间确实来下讲话,走望板砖缝缝里罅罅里看见他们五个人坐了杠吃酒。包公欢喜了,狄青当真不曾死啊,来堂吃酒了。赶紧走屋上坍下来,心上就想:假使说,我干咱夜里去叫开门,说我是包拯来了格,狄青肯定要躲啦得,我就弄不到他,捉不住他,也找不到他,他就不能去提兵调将打仗,我不如如此如此,设计设计,就拿狄青弄得出来。
肇走屋高头坍下来,带几个排军走了格。也就来格天子夜里,狄青五个人弄酒一吃,因为狄青晓得格,西夏发兵到中原来了格,心上不好过,就带四虎兄弟到天齐庙天井里散步。奇怪,正来散步格辰光,西北上一道毫光,“呼,嚯隆”,就对他们前间不远格堂子一忒。一忒下来,就变一个怪物,身高有一丈二尺,腰阔有八围,头像笆斗,身段像箩口,眼睛像灯笼,牙齿像照白石块,脚膀像桅杆,手像铁叉,拿一根钢叉,有一丈八尺多长,走过头只是对这头跑。五个人散步,手里没得兵器,刘庆、张忠、李义就说:“狄大哥啊,不不不好了格,我们手无寸铁格,格一个精怪来了格。”狄青也没得办法格,手里也没得兵器,“兄弟们,你们真正怕,躲我后间就是的。”格精怪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狄青一想么,这里间就干大格堂子,真是底高鬼怪我也没得办法格。狄青肇几个哨步跑到格精怪身边:“何方精怪,在此作怪,你可晓得狄青在此,还不现出原身,更待何时啊!”奇怪,格精怪“嚯落”就对烂泥肚里一忒,倒陷烂泥肚里去格。一忒下去啊,地落有一个东西,公碗口干大,放光刷亮。狄青赶紧弯下腰来顺手就拈起来望望,一望,啊,是一面镜子啊。底高镜子啊?一望,底落有三个小字来上,“开阳镜”,这就是开阳镜啊。反过来一望,镜子反面有字来上咧,底高字啊?“师傅送你开阳镜,冲锋陷阵带它行,宝镜能破迷魂阵,班师回朝定太平。”“啊,是师傅送得来格开阳镜啊。”
双膝跪倒地埃尘,谢谢师傅大恩人。
狄青得到了开阳镜,随手知会四虎兄弟:“我得到了这桩东西,从今向后不论底高辰光,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说我得到了开阳镜。”四虎兄弟说:“格我们晓得格。”
我们单讲包公来到天齐庙就说呱:“张龙、赵虎啊,狄青么已经活得格,现在不曾死,今朝我们总听见他们来下说话格,而且走望板砖缝里也看见了他格人。如果说叫他开门,肯定他要躲啦得,明朝呢,张龙你冒充狄青家家里家佣,就说狄青家妈妈叫你挑点纸钱来呢化把狄王千岁格,他肯定要拿门开开来格,我躲了旁半间望,门一开,我们大家就总好进去格。”“好格呢,明朝我们吃得早饭就去。”拿早饭一吃,明朝过来一早,张龙来杠蹲外间学狄青家家里家佣格声音喊:“开门啊,里间你们开门啊。”格天子哪个来里间开门?飞山虎刘庆。刘庆说:“哪个?”“啊呀,你可是刘将军啊?”“正是正是。”“主母太太叫我们挑点纸钱来,化把王爷千岁格,堂我们多时不曾来了,恐怕王爷千岁来过间没得钱用,我们挑了几担来格,你拿门赶紧开开来。”刘庆心上就想:本来狄青还魂我们不告诉伯母格,既然告诉她了么,就不要来烦这个神焉,人多嘴杂,走漏了风声就不好喂。格来总来了,这下子就等他们进来,再知会他们,叫他们下回不要来了。拿门一开,肇八个排军对里直栽。刘庆说:“哎哎哎。”嘴说哎么,大家进去了格。狄青可来里间啊?狄青也来里间。狄青实际上看见包公,包公不曾看见他哇。包公放声就叫:“狄青啊,你不要躲哇,我看见你格,你对哪里躲啊?”实际又不曾看见他哇,狄青把他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