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菩萨嘎,该应我家要发财,拿菩萨总抢家来。”
姚彬一个跟斗掼倒地,目瞪口呆不作声。
他做梦总想不到,轿子里间会是菩萨,走地上爬起来,糊里糊涂,满脑子总是田红玉小姐格影子。望到柱棵来杠,他眼睛发花,只以为是田红玉小姐撑了杠,一把捧住柱棵:“小姐,你就来堂,我们来寻格欢喜。”发呆,捧住柱棵就做乖(接吻)。安童叫起来格:“少爷,个是柱棵。”啊,定神一望,果真是柱棵,糊里糊涂站起身,一个倒栽葱,头朝西,脚朝东,鼻头管里不通风。老太太一想,不得了了呱,“梅香,你家少爷今朝可曾出门啊?”“要问安童。”安童说:“老太太,今朝上天皇庙格,准备抢田红玉小姐。轿子抢到家一望,不是小姐,是个菩萨,我家少爷发得呆,捧住柱棵就做乖。”“啊呀,不好了呱,天皇娘娘动恼,迷失了这冤家的神智。”点起三炷清香,双膝一跪,拜拜天皇娘娘,“天皇神明啊,有灵有感,
保佑我孩儿还魂转,大香大烛了愿心。”
把她一祷告,姚彬倒苏醒过来格,走地上爬起来,朝高厅一坐,想想特别难过,“安童,我今朝坍冲现世,祖宗十八代格冲总把我坍净了格。不怪张,不怪李,只怪姜堰格狗贼。”“少爷,怎怪到姜堰?”“怎不怪他,他不到我家来当宝贝寿字帕,田志就不来,田志不来,田红玉就不来,认不得田红玉小姐,我就不去抢亲,不去抢亲,我就抢不到菩萨,所以说姜堰是祸起之根。
哪个带刀赶到天官府,将姜堰小贼送残生。”
吴贞说:“少爷,交把我。不过,来家不能杀,听说他要进京赴考了,去访好了几时进京,我们来路途之中,将他身丧其命。”就打发安童到天官府去帮听。格天子夜里姜堰来到家,因为有事情耽搁,家里料理停当,带了一个小书童叫姜兴,备了舟船一只,水路进京。水路滔滔上皇城,奸党家坐探探分明。飞毛腿吴贞来到小奸党面前,“少爷,我马上也从水路进京,跟踪姜堰,你要准备三样东西把我,一个石灰包、一口钢刀、一个皮袋子。”“吴师傅,杀人么钢刀是要格,个石灰包和皮袋子做底高?”“你不懂,他是坐船格,我也必须水路跟踪,要到日落西垂,船靠码头坡,我弄石灰来他船头之上,画拉三个石灰圈子,日里做好了记号,等到半夜三更,我只要寻到有这石灰圈子格船,钻进船舱就好杀人,‘咔嚓’一刀,拿人头割下来朝皮袋子里一装,背家来就好把你。”“对格,对格,我拿把你。”石灰包、皮袋子、钢刀准备好了,吴贞备舟船一只。
飞毛腿吴贞动身走,行刺公子念书人。
单说主仆两个舟船动身。
在路行程不耽搁,鸭嘴滩到面前呈。
到了码头边,船一靠边。姜兴背格篮子,上码头上去买菜。吴贞格船离姜堰格船约莫有七八丈,他拿石灰包抓了手里,来到姜堰格船头子上,望望四下无人,假装漫不经心,来船头之上画了三个石灰圈子,背个篮子他也上街去买菜。堂块人一走么,事情凑巧了,姜堰格隔壁船是石灰船,石灰船有三个老板,喊到你上街去买菜也不肯,喊他去买菜也不肯,三人商议商议,“不要挤癞子,我们上饭店里去吃,省得烧。”要上岸,必定要经过姜堰格船头,他这石灰船,满脚总是石灰脚印子,朝姜堰格船头上一踩么,格船板总是石灰脚印子,三个老板倒走了格。姜兴去了早,先买到菜家来,到船头上一望,望望有三个石灰圈子,许多个脚印子,“少爷,你可曾在意我家这船头之上,到哪有三个雪白格圈子嘎?”“我不晓得,这个是石灰圈子啊?”“我小辰光听到年纪大格奶奶老爹讲过格呱,说江湖强盗看中你身边格财物,日里弄石灰做好记号,夜里寻到有这记号格船,就好动手杀人。少爷,我们被强盗跟住得呱。
这个地方不好蹲,早做逃灾躲难人。”
主仆两个吓得格,夜饭也不烧,跟手开船。
开起船来动身走啊,九里龙潭面前呈。
船捅走了格,姜堰格船一捅走,恰巧有另一个考童生进京赴考哇,望到杠一个空塘,船朝空塘里一歇。三个老板吃饱了么,走街上打转家来,经过这考童生格船,来到自己船上。格吴贞上街去买菜,底高时候家来格?格天街上特别忙,到杀暗光才买到菜格,用过夜餐点心,捱到二更多天,钢刀对手里一抓,来到考童生格船头上间,寻石灰圈子,一转寻过来,没得三个石灰圈子,心想,我画格石灰圈子被哪踩啦得嘎,我记得呱船是歇得这个地方格,大概那些狗贼嘎,跑了这船板上间,拿这圈子踩啦得格,这船舱里间肯定是姜堰,我进去望望看。轻手轻脚,来到船舱身边,弄单刀拿舱门拨过来,不敢上火,乘月亮光一望,一个人头朝里床,呼呼大睡,“姜堰,姜堰,明年格今朝是你格周年。”钢刀高举过头,“咔嚓”一刀,人头对下一抛,他也不望望是哪个,不管三七二十一,人头对皮袋子里一塞。
开起船来动身走,回转苏州一座城。
一到隆兴典当,“少爷,家来格。”“可曾杀到?”“吃我一刀,他叫总不曾得叫。”“拿人头背把我望望看,姜堰死后是什么景子?”皮袋子一倒, 姚彬一望,心吓得直荡,一个爆花癞子、大斑麻子、勾死郎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