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之气,即所以通上下也;通膀胱之气,即所以 通前后也;通脾胃之气,即所以通脏腑也;通阴阳之气,即所以通气血也。虽因不通而通之 ,亦因其可通而通之耳。(〔批〕通之义如许,明其义,何患闭症之不通哉。)
或问子论通剂,畅哉言之矣。然而通之意则出,通之药未明也。曰∶通之药又何不可示 也。
通营卫,则用麻黄、桂枝;通筋骨,则用木瓜、仙灵脾;通内外,则用柴胡、薄荷;通肺肾 ,
则用苏叶、防己;通膀胱,则用肉桂、茯苓;通脾胃,则用通草、大黄;通阴阳,则用附子 、葱、姜。虽所通之药不止于此,然亦可因此而悟之矣。
或疑通剂药甚多,子何仅举数种以了义,将使人执此数味以概通之剂乎。不知通不同,
而通 剂之药,又何可尽同乎。虽然通药不可尽用通也。用通于补之中,用通于塞之内,而后不通 者可通,将通者即通,已通者悉通也。然则用通之剂,全在善用通也。善用通,而吾所举之 药已用之而有余,又何不可概通之剂哉。
或疑通剂之妙,用之如神,但我何以用通剂之妙,使之有如神之功乎。嗟呼!通之法可 以言 ,而通之窍不可言也。不可言而言之,亦惟有辨虚实耳。虚之中用通剂,不妨少而轻;实之 中用通剂,不妨多而重。虽不能建奇功,亦庶几可无过矣。(〔批〕辨虚实以用通,通人之 论。)
三论补剂。岐伯夫子曰∶补可去弱,然而补之法亦不一也。补其气以生阳焉,补其血以 生阴 焉 ,补其味以生精焉,补其食以生形焉。阳虚补气,则气旺而阳亦旺;阴虚补血,则血盛而阴 亦盛;精虚补味,则味足而精亦足;形虚补食,则食肥而形 亦肥。虽人身之虚,不尽于四者,而四者要足以尽之也。(〔批〕补法不尽于四者,我增一 法,行吐纳以生神焉。)
或问补法尽于气血味食乎?曰∶补法尽于四者,而四者之中实有变化也。补气也,有朝 夕之 异,有脏腑之异,有前后之异;补血也,有老少之异,有胎产之异,有衰旺之异,有寒热之 异;补味也,有软滑之异,有消导之异,有温冷之异,有新久之异,有甘苦之异,有燔熬烹 炙之异。补食也,有南北之异,有禽兽之异,有果木之异,有米谷菜豆之异,有鱼鳖虾蟹之 异。补各不同,而变化以为法,又何能一言尽哉,总在人临症而善用之也。
或疑虚用补剂,是虚病宜于补也。然往往有愈补愈虚者,岂补剂之未可全恃乎。吁!虚 不用 补,何以起弱哉。愈补愈虚者,乃虚不受补,非虚不可补也。故补之法亦宜变。补中而少增 消导之品,补内而用制伏之法,不必全补而补之,不必纯补而补之,更佳也。(〔批〕补中 有消,补中有制,才非徒补。)
或疑补剂无多也,吾子虽多举其补法,而终不举其至要之剂,毕竟补剂以何方为胜?曰∶ 补 不同,乌可举一方以概众方乎。知用补之法,则无方不可补也。况原是补剂,又何必问何方 之孰胜哉。
四论泻剂。岐伯夫子曰∶泄可去闭。然而泻之法,亦不一也。有淡以泻之,有苦以泻之,
有 滑以泻之,有攻以泻之,有寒以泻之,有热以泻之。利小便者,淡以泻之也;利肺气者,苦 以泻之也;利大肠者,滑以泻之也;逐痛祛滞者,攻以泻之也;陷胸降火者,寒以泻之也;
消肿化血者,热以泻 之也。虽各病之宜泻者甚多,或于泻之中而寓补,或于补之中而寓泻,总不外泻之义也。
或问泻之义,古人止曰葶苈、大黄,而吾子言泻之法有六,岂尽可用葶苈、大黄乎?曰∶执 葶苈、大黄以通治闭症,此误之甚者也。吾言泻之法有六,而泻之药实不止葶苈、大黄二味 。所谓淡以泻之者,用茯苓、猪苓;苦以泻之者,用黄芩、葶苈;滑以泻之者,用当归、滑 石;攻以泻之者,用芒硝、大黄;寒以泻之者,用栝蒌、浓 朴;热以泻之者,用甘遂、巴豆也。夫泻之药不止此,广而用之,全恃乎人之神明。(〔批 〕泻药原不必多。)
或疑泻剂,所以治闭乎?抑治开乎?开闭俱可用也。不宜闭而闭之,必用泻以启其门,
不宜开 而 开之,必用泻以截其路。然而治开即所以治闭,而治闭即所以治开,正不可分之为二治也。
或疑泻剂用之多误,易致杀人,似未可轻言泻也。曰∶治病不可轻用泻剂,而论剂又乌可不 言泻法乎。知泻剂而后可以治病,知泻法而后可以用剂也。
五论轻剂。岐伯夫子曰∶轻可去实。夫实者,邪气实而非正气实也。似乎邪气之实,宜 用重 剂以祛实矣。谁知邪实者,用祛邪之药,药愈重而邪反易变,药愈轻而邪反难留。人见邪实 而多用桂枝,反有无汗之忧。人见邪实而多用麻黄,又有亡阳之失。不若少用二味,正气无 亏而邪又尽解,此轻剂之妙也。
或问轻剂所以散邪也,邪轻者药可用轻,岂邪重者亦可用轻乎。曰∶治邪之法,止问药 之当 与否也。用之当则邪自出,原不在药之轻重也。安在药重者始能荡邪哉。(〔批〕祛邪不必 重用祛邪之药,极得。)
或疑邪气既重,何故轻剂反易去邪?盖邪初入之身,其势必泛而浮,乘人之虚而后深入 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