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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三十年临证经验集-第46页

序(或日行一、二次,或日行三、四次,无有规律。所下之粪或如蛋花,或如发酵之物,或如泡沫。)多方检查,病源难明。中西医药日啜不离,其效沓然。不得已,四处求医问药。路边草药亦不惜高价购服,病终不减。渐见形消面黑,两眶四周青黄不泽,呈现明显慢性病容。
同年6月25日来诊。余诊其脉左弦细而劲,右弦大而软,舌淡润,苔薄腻,余证一如上述。据四诊而论,此证乃肝肾精血亏损,肝木失其所养,寒邪乘虚留滞于肝经,伤犯中州而发为本病。治法当益肝肾、散寒滞、兼扶脾土。为疏一方:
当归9g赤芍9g肉桂3g(后下)川楝子9g延胡索9g青皮6g茴香3g木香3g菟丝子9g补中益气丸30g(包)
服三帖后腹即不痛,惟短气乏力依然,改以左、右归丸调本扶元,诸证稳定,半年后至12月间腹痛又作,而大便如常。诊得左脉细而软,右脉弦细带涩,因思罗谦甫《卫生宝鉴》之“治疝当归四逆汤”方,恰与此证相当,遂以此方加菟丝子。
肉桂3g淡附片3g小茴香3g柴胡4.5g炒白芍9g泽泻9g当归9g延胡索9g川楝子9g茯苓9g菟丝子9g
上方共服二十三帖,偶与补中益气汤及逍遥散(改汤)间服,竟得腹痛冰释。至今十有余年,从未复发。
按:本案前后两方辨证用药一以贯之,第次方温散止痛之力强于首方,故见效更佳。罗氏之:“治疝当归四逆汤方”药物组成为:肉桂、附子、茴香、柴胡、芍药、元胡索、当归、川楝子、茯苓、泽泻。张氏之病以腹痛为主症,腹痛部位在上腹及左右少腹。腹痛特点为绵绵隐痛,时作时止。根据中医理论大腹属脾,少腹属肝,患者之病位当在肝脾两经。据其疼痛特点,可判断非气虚即寒邪,而于患者实属寒邪为多。病久正气渐衰,从脉见弦细软涩而不呈紧象,症兼神疲腰酸,即可推断。故于方中加当归、菟丝子以扶肝肾,即为扶本计也。
肠痈验方酒煎红藤饮
中医治肠痈之方,首推《金匮要略》之大黄牡丹皮汤,谓之经方。此方用药简练而配伍精当,然病势重至有穿孔危险者,则大黄重用恐挺而走险,故恒常多以清热解毒、活血化瘀、消肿止痛之方以治之。六十年代中,余得族前辈邹云翔先生(生前任南京中医学院院长)编校之《中医验方交流集》,书中有治盲肠炎一方,药极简易,而煎服之法稍稍特殊。其文曰:
“红藤一两,黄酒两茶杯煎服。此方是三年前偶然得之,因乡人患盲肠炎,……听说有此灵方,就照方三、四服,结果得全生命而愈,近两年患此病者,都是服用红藤一两、酒水各半煎服,确实有效,已治过四个病人,都是痊愈。”
历年来,余以此方治肠痈或急或缓者十余例,均能药到病除应手取效,是以知其为堪经重复之有效良方。或问:何以此方红藤用量不多,而疗效极高?盖关键在于酒煎,酒能行药势,透经络,行瘀滞,去脓肿。在此方中,恰与红藤相须为用,相得益彰,以建大功。若遇滴酒不饮之人,纯以水煎红藤服则多无效,此等患者宜改用别法治之,以免贻误病机而致偾事。是故不善饮酒者,如酒水各半犹嫌酒多,可少加黄酒一、二匙,多服几剂,亦能有效,现附验案一则,以供参考。
女干部单某,三十七岁。有慢性阑尾炎史,右下腹小痛常作。1982年11月17日疼痛剧发,一下午连往区、市三家医院急诊,血检白细胞逐次递增至一万以上,建议手术治疗,患者惧而不就。每日仅注射庆大霉素二次,连续三日,腹痛依然不减。21日上午来就余诊。余知单素与杜康有缘,迳予酒煎红藤饮方:
红藤30g,用黄酒250毫升,浸泡半小时,加适量自来水,然后加热煎煮,待煎开后三、五分钟,即倒出乘热饮服,只服头煎,不服二汁。下午另以红藤30g,如法继续煎服一次。至翌日上午又服一次,服三次后,疼痛消失。为巩固疗效,续服三次(每日一次共服三日),从此痊愈。
按:此方源出何书,余未加考证。然《景岳全书》早有记载。该书“新方八阵·因阵”载“肠痈秘方”曰:患肠痈后,“先用红藤一两许,以好酒两碗,煎一碗,午前一服醉卧之。午后用紫花地丁一两许,亦如前煎服,服后痛必渐止为效。”此方至简,服法至易,而效至宏,可谓验方达药矣。而今时惟用红藤,不必地丁,是简之又简也。是故余试步《陋室铭》而戏言曰:“药不在多,有效则灵;方不在峻,愈病则名也。”
痛泻要方治痛泻
例一职员薛某,年近四旬。1972年3月间患泄泻。一日三、四次,便下稀溏,腹鸣之声隔衣可闻。且不可进食荤腥,稍涉油腻,则便泄次数立增。某医院断为慢性肠炎,服药未效。余见其面色苍白带青,脉象弦细。初以为脾虚,予健脾之剂数帖亦未好转。后改由他医给予脾。肾双补汤药,连服一月病证依旧。仍来余处索方,余仔细推敲,反复揣摩。见患者情志反常,多郁易怒。且询知便泄之前,腹中胀急绞痛,刻不容缓;便泄之时,一倾而出,气屎俱下;泄后腹痛全失。过~、二小时,腹又渐痛,痛又渐重,重极则复泻。由此悟及本病为精神性大肠功能紊乱所致,中医所渭肝旺犯脾之候。即投痛泻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