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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仲景伤寒补亡论-宋-郭雍-第3页

失时之和而中病者也。何以谓之岁露。灵枢七十九篇曰。冬至之日。风雨从南方来者。为虚风。贼伤人者也。其以夜半至者。万民皆卧而弗犯也。故其岁民少病。其以书至者。万民懈怠。而皆中于虚风。故万民多病。此黄帝所谓岁之所以皆同病者。又非失时之和而中病也。故特谓之岁露。
问曰。伤寒之与岁露何如。雍曰。岁露者。贼风虚邪也。因岁露而成伤寒者。其病重而多死。四时伤寒者。因寒温不和而感也。其病轻而少死。上古之书论岁露。自越人仲景之下。皆不言及之。今虽有遇岁露而死者。世亦莫之辨。皆谓之伤寒时行也。
问曰。有以伤寒温疫为不异者何如。孙真人曰。短剧云。古人相传伤寒为难治之疾。时行温疫是毒瓦斯之病。而论治者。不判伤寒与时行温疫为异气耳。云伤寒是雅士辞。天行温疫是田舍间号。不说病之异同也。考之众经。其实殊矣。所病不同。方说宜辨。是以略述其要云。
问曰。伤寒何以谓之卒病。雍曰。无是说也。仲景叙论曰。为伤寒杂病论合十六卷。而标其目者。误书为卒病。后学因之。乃谓六七日生死人。故谓之卒病。此说非也。古之传书怠堕者。因于字书多省偏旁。书字或合二字为一。故书杂为杂。或再省为卒。今书卒病。
则杂病字也。汉刘向校中秘书。有以赵为肖。以齐为立之说。皆从省文而至于此。与杂病之书卒病无以异。今存伤寒论十卷。杂病论亡矣。
卷一
叙论五问
问曰。或谓伤寒为横病何也。孙真人云。俗人谓之横病。多不解治。皆云日满自瘥。以此致夭枉者。天下大半。凡始觉不佳。即须救疗。迄至于病愈。汤饮竞进。折其毒热。自然而瘥。必不可令病气自在。恣意攻人。拱手待毙也。
问曰。凡有疾不时治何如。仲景曰。凡人有疾。不时即治。隐忍冀瘥。以成痼疾。小儿女子。益以滋甚。时气不和。盒饭早言。寻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时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数日乃说。邪气入脏。则难可制止。
此为家有患。备虑之要。(外台作千金论云。难可制止。虽和缓亦无能为也。痈疽疔肿。尤其为急。此自养之要也。)
问曰。治汤药何如。仲景曰。凡作汤药。不可避晨夜。觉病须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则易愈矣。如或瘥迟。
病即传变。虽欲除治。必难为力。服药不如方法。纵意违师。不须治之。
问曰。服汤节度何如。仲景曰。凡发汗用温暖汤药。其方虽言日三服。若病剧不解。当促其间。可半日尽三服。
若与病相阻。即便有所觉。病重者。一日一夜当 时观之。如服一剂。病证犹在。当复作本汤治之。至有不肯汗出。
服三剂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后有陈廪邱蒸汗法)
问曰。服药四方异宜何如。叔和云。地土温凉。高下不同。物性刚柔。餐居亦异。是故黄帝兴四方之问。岐伯举四治之能。以训后贤。开其未悟。临病之工。宜两审之。
卷一
治法大要九问
问曰。伤寒治法之大要何如。仲景曰。凡伤寒之病。皆从风寒得之。始表中风寒。入里则不消矣。未有温覆而当不消散者。不在证治。拟欲攻之。犹当先解表。乃可下之。若表已解而内不消。非大满犹生寒热。则病不除。若表已解而内不消。大满大实。坚有燥屎。自可除下之。虽四五日不能为祸也。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内虚热入。协热遂利。烦躁诸变。不可胜数。轻者困笃。重者必死矣。华元化曰。伤寒六日入胃。入胃乃可下也。若热毒在外。未入于胃而先下之。其热乘虚入胃。则烂胃也。其热微者。则赤斑也。剧则黑斑也。雍曰。此论汗下之宜。即治法之大要也。
问曰。汗下失其宜何如。仲景曰。阳盛阴虚。汗之则死。下之则愈。阴盛阳虚。汗之则愈。下之则死。夫如是。则神丹安可以误发。甘遂何可以妄攻。虚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机。应若影响。岂容易哉。况桂枝下咽。阳盛则毙。承气入胃。阴盛乃亡。死生之要。在乎须臾。视身之尽。不暇计日。此阴阳虚实之交错。其候至微。发汗吐下之相反。其祸至速也。
问曰。表里或至于俱感。汗下不可以并行乎。仲景曰。凡两感病俱作。治有先后。发表攻里。本自不同。而执迷妄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饮之。且解其表。又除其里。言巧似是。其理实违。夫智者之举措也。常审以慎。愚者之动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变。岂可诡哉。
问曰。伤寒日满自瘥之说果何如。雍曰。虽古名人亦有是论。惟张孙不取也。许仁则言。自心不全甄别。他医难得精妙。与其误疗也。宁得任之。但能薄滋味。适寒温。将理中冷暖。守过七日。此最为得计。其中事须服药。不可徒然者。惟多日不大便。暂须一转泄耳。
雍谓此说固善。然人感疾。轻重难同。幸而所感不重。证循常理。则有是说。假令感疾深重。变证不常。日满则死矣。所以仲景言时气不和。盒饭早言。及在腠理。以时治之。孙真人言勿令病气自在。恣意攻人。拱手待毙也。岂许氏之言。与有病不治常得中医之说。皆有激而云乎。
问曰。伤寒之初。不当用峻药何如。雍曰。此可谓之良医之言。
常闻常器之为初学浅识者有是说矣。仲景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