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轻用补阳还五汤属性:今之治偏枯者多主气虚之说,而习用《医林改错》补阳还五汤。然此方用之有效有不效,更间有服之 即偾事者,其故何也?盖人之肢体运动原脑髓神经为之中枢,而脑髓神经所以能司运动者,实赖脑中血管为 之濡润,胸中大气为之斡旋。乃有时脑中血管充血过度,甚或至于破裂,即可累及脑髓神经,而脑髓神经遂 失其司运动之常职;又或有胸中大气虚损过甚,更或至于下陷,不能斡旋脑髓神经,而脑髓神经亦恒失其司运 动之常职。此二者,一虚一实,同为偏枯之证,而其病因实判若天渊。设或药有误投,必至凶危立见。是以 临此证者,原当细审其脉,且细询其未病之先状况何如。若其脉细弱无力,或时觉呼吸短气,病发之后并无心 热头疼诸证,投以补阳还五汤,恒见效。即不效,亦必不至有何弊病。若其脉洪大有力,或弦硬有力,更 预有头疼眩晕 之病,至病发之时,更觉头疼眩晕益甚,或兼觉心中发热者,此必上升之血过多,致脑中血管充血过甚,隔管 壁泌出血液,或管壁少有罅漏流出若干血液,若其所出之血液,粘滞左边司运动之神经,其右半身即偏枯,若 粘滞右边司运动之神经,其左半身即偏枯。此时若投以拙拟建瓴汤,一二剂后头疼眩晕即愈。继续服 之,更加以化瘀活络之品,肢体亦可渐愈。若不知如此治法,惟确信王勋臣补阳还五之说,于方中重用黄 ,
其上升之血益多,脑中血管必将至破裂不止也,可不慎哉!如以愚言为不然,而前车之鉴固有医案可征也。
邑某君,年过六旬,患偏枯原不甚剧。欲延城中某医治之,不遇。适有在津之老医初归,造门自荐。服 其药后,即昏不知人,迟延半日而卒。后其家人持方质愚,系仿补阳还五汤,重用黄 八钱。知其必系脑 部充血过度以致偏枯也,不然服此等药何以偾事哉?
又尝治直隶王××,其口眼略有歪斜,左半身微有不利,时作头疼,间或眩晕,其脉象洪实,右部尤甚,
知其系脑部充血。问其心中,时觉发热。治以建瓴汤,连服二十余剂全愈。王××愈后甚喜,而转念忽有所 悲,因告愚曰∶“五舍弟从前亦患此证,医者投以参 之剂,竟至不起。向以为病本不治,非用药有所错误,
今观先生所用之方,乃知前方固大谬也。”统观两案及王××之言,则治偏枯者不可轻用补阳还五汤,不 愈昭然哉!而当时之遇此证者,又或以为中风而以羌活、防风诸药发之,亦能助其血益上行,其弊与误用参 者同也。盖此证虽有因兼受外感而得者,然必其外感之热传入阳明,而后激动病根而猝发,是以 虽挟有外感,亦不可投以发表之药也。
<目录>三、医论<篇名>83.论鼻渊治法属性:《内经》谓“胆移热于脑则辛 鼻渊。” 者,鼻通脑之径 路也。辛 ,则 中觉刺戟也。鼻渊者,鼻流浊涕如渊之不竭也。盖病名鼻渊,而其病灶实在于 ,因 中粘膜生炎,有似腐烂,而病及于脑也。其病标在上,其病本则在于下,故《内经》谓系胆之移热。
而愚临证品验以来,知其热不但来自胆经,恒有来自他经者。而其热之甚者,又恒来自阳明胃腑。胆经之热,
大抵由内伤积热而成。胃腑之热,大抵由伏气化热而成。临证者若见其脉象弦而有力,宜用药清其肝胆之热,
若胆草、白芍诸药,而少加连翘、薄荷、菊花诸药辅之,以宣散其热,且以防其有外感拘束也。若见其脉象 洪而有力,宜用药清其胃腑之热,若生石膏、知母诸药,亦宜少加连翘、薄荷、菊花诸药辅之。且浊涕常流,
则含有毒性,若金银花、甘草、花粉诸药皆可酌加也。若病久阴虚,脉有数象者,一切滋阴退热之药皆可 酌用也。后世方书治此证者,恒用苍耳、辛夷辛温之品,此显与经旨相背也。夫经既明言为胆之移热,则不 宜治以温药可知。且明言 辛鼻渊,不宜更用辛温之药助其 益辛,更可知矣。即使证之初得者,或因外感 拘束,宜先投以表散之药,然止宜辛凉而不可用辛温也。是以愚遇此证之脉象稍浮者,恒先用西药阿斯匹林 瓦许汗之,取其既能解表又能退热也。拙着石膏解中,载有重用生石膏治愈此证之案数则,可以参观。又此证 便方,用丝瓜蔓煎汤饮之,亦有小效。若用其汤当水煎治鼻渊诸药,其奏效当尤捷也。
<目录>三、医论<篇名>84.详论咽喉证治法属性:咽喉之证,有内伤外感,或凉或热,或虚或实,或有传染或无传染之殊。今试逐条详论之于下。
伤寒病恒兼有咽喉之证。《伤寒论》阳明篇第二十节云∶“阳明病但头眩,不恶寒,故能食而咳,其 人必咽痛。若不咳者,咽亦不痛。”按此节但言咽痛,未言治法。乃细审其文义,是由太阳初传阳 明,胃腑之热犹未实(是以能食),其热兼弥漫于胸中(胸中属太阳当为阳明病连太阳),
上熏肺脏,所以作咳,更因咳而其热上窜,所以咽痛。拟治以白虎汤去甘草加连翘、川贝母。
少阴篇第三节,“病患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此节亦未列治法。
按少阴脉微细,此则阴阳俱紧,原为少阴之变脉。紧脉原不能出汗,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