剂而安。
又治郭然明之室。患五色痢。昼夜数十次。兼带下如崩。误服大黄、黄连之属十余剂。遂隔塞不通。口噤不食者半月余。至夜必大发热躁渴。六脉弦细而疾。此足三阴俱虚之候。与理中加桂、苓、木香、乌梅以调其胃。次与加减八味作汤。导其阴火而痊。
刑部郎中申勖庵高年久痢。色如苋汁。服芩、连、芍药之类二十余剂。渐加呃逆。乃甥王勤中。邀石顽往诊。六脉弦细如丝。惟急进辛温峻补。庶合病情。遂疏理中加丁香、肉桂方。诸医咸谓血痢无用姜、桂、人参之理。迟疑不敢服。
仍啜芩、连、芍药。迁延五日。病愈甚而骤然索粥。举家及诸医。皆以能食为庆。复邀石顽相商。
而脉至如循刀刃。此中气告竭。求救于食。除中证也。世人但知下痢能食为向愈。曷知其有除中之例乎。因表出以为后学之鉴。
褚某水尊堂。深秋久痢。口噤不食者半月余。但饮开水及爪瓤汁。啜后必呕胀肠鸣。绞痛不已。烦渴闷乱。至夜转剧。所下皆脓血。昼夜百余次。小水涓滴不通。诸医束手告辞。始邀石顽。
切其六脉。皆弦细乏力。验其积沫。皆瘀淡色晦。询其所服。皆芩、连、槟、朴之类。因谓之曰。
所见诸证俱逆。幸久痢脉弱。尚宜温补。姑勒一方。用理中加桂、苓、紫菀调之。服后小便即通。
便得稍寐。三四日间糜粥渐进。痢亦渐减。更与理中倍参。伏龙肝汤泛丸。调理而痊。
又治同川春榜陈颖雍。触热锦旋抵家。即患河鱼腹疾。半月以来。攻克不效。遂噤口粒米不入。且因都门久食煤火。肩背发痈。不赤不疼。陷伏不起。发呃神昏。势日濒危。内外医科。互相推委。因命楫相邀石顽。就榻诊之。六脉弦细欲绝。面有戴阳之色。所下之物。瘀晦如烂鱼肠脑。证虽危殆。幸脉无旺气。气无喘促。体无躁扰。可进温补。但得补而痈肿 发。便可无虞。
遂疏保元汤。每服人参三钱。生黄 二钱。甘草、肉桂各一钱。伏龙肝汤代水煎服。一啜而稀糜稍进。再啜而后重稍轻。三啜而痈毒贲起。另延疡医敷治其外。确守前方。服十余服而安。前后未尝更易一味也。
一大兵船上妇胎前下痢。产后三日不止。恶露不行。发热喘胀。法在不救。有同道误许可治。
与药一服。次早反加呃逆。计无所施。乃同兵丁。托言货船。拉石顽往诊。其脉三至一代。直以难治辞之。彼则留住前医。不使上涯。方知其意原欲巧卸。恐余不往。故不明言其故。当此急迫之际。不与解围。必致大伤体面。因谓之曰。此证虽危。尚有一线生机。必从长计议。庶可图治。彼闻是言。始放其医抵家。而求药于余。遂与盏一枚。钱数文。
令习砂糖熬枯。白汤调服。既可治痢。又能下瘀。且不伤犯元气。急与服之。彼欣然而去。其医得脱。闭户挈家而遁。直至数日。大兵去后宁家。即过我而谢曰。若非金蝉脱壳。不免为螳臂所执也。
飞畴治朱元臣子。患五色痢。二十余日。胸膈胀满。而粥饮不进。服药罔效。别延两医诊视。
一用大黄。一用人参。元臣不能自主。因执治于予。予曰。用大黄者。因其脉满脉大也。用人参者。因其痢久不食也。痢久不食。大黄断断难施。膈满作胀。人参亦难遽投。今拟伏龙肝为君。
专温土脏。用以浓煎代水。煎焦术、茯苓、甘草、广藿、木香、炒乌梅。一剂痢减食进。再剂而止。遂不药调理而起。
卷七 大小府门
大小便不通
经曰。脉盛。皮热。腹胀。前后不通。瞀闷。此谓五实。夫脾胃气滞不能转输。加以痰饮食积阻碍清道。大小便秘涩不快。二陈汤加升、柴、二术。数服。能令大便润而小便长。湿热痰火结滞。脉洪盛。大小便秘赤。肢节烦疼。凉膈散、小承气汤选用。阴囊肿胀。二便不通。三白散。
大小便俱不通。小腹膨胀。乃膀胱溺满。支撑回肠。故并大便不得出。用二陈倍茯苓加泽泻、木通先利小便。回肠得通。而大便随出矣。风闭。用烧皂肉灰为末。粥清调下。或烧汤蒸下部良。
冷闭。用连根葱一二茎。带土生姜一块。淡豆豉二十一粒。盐二匙。同研烂作饼。烘热掩脐中。
以帛扎定。良久于饼上灸之。热闭。用田螺捣烂。加麝香一分。冰片半分。入脐中。以帛束之。
如人行十里即通。
石顽曰。肥人素多痰饮湿热结聚。因病每致大小便不通。腹满不食。气逆喘急。势盛不得不下。
有屡下不得通利者。有再三下而始通者。有下之利不止者。大抵湿热素盛之人。大便不行。日数虽多。结粪甚少。所下不过溏粪垢腻。甚至骤下不可遏者。多有热去寒起。正气随脱。即变呃逆之证。以此本属湿热。温补仍助本病。苦寒徒乏胃气。每至不可救药。若始先知其湿热痰积。用导痰汤多加姜汁、竹沥。下滚痰丸。甚则下控涎丹。方为合法。若迟则湿热上涌势剧。胃中津液尽变浊秽。虽有合剂。不能取效也。凡大便不通而腹中雷鸣者。下之必无结粪。盖肥人下后。多有脱泄不止之虞。瘦人汗后。每多干热不止之患。不可不知。
丹溪治一老人。因内伤挟外感。自误发汗。脉浮数。年高误汗。必有虚证。乃与参、术、归、、甘草、陈皮等。自言从病不曾更衣。今虚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