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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7-温热经纬-第34页

解表邪。杨云∶前胡、桔梗,一降一升,以泄肺邪。诚善,然桔梗宜少用。
自注风属阳邪,不挟寒者为风温。阳邪必伤阳络,是以头痛畏风;邪郁肌表,肺胃内应,故咳嗽、口渴、苔白;邪 留于表,故脉浮数。表未解者当先解表,但不同于伤寒之用麻、桂耳。
雄按∶何西池云∶辨痰之法,古人以黄稠者为热,稀白者为寒,此特言其大概,而不可泥也。以外感言之,伤风咳 嗽,痰随嗽出,频数而多,色皆稀白,误作寒治,多致困顿。盖火盛壅逼,频咳频出,停留不久,故未至于黄稠耳?迨 火衰气平,咳嗽渐息,痰之出者,半日一口,反黄而稠。缘火不上壅,痰得久留,受其煎炼使然耳。故黄稠之痰,火气 尚缓而微;稀白之痰,火气反急而盛也。此皆当用辛凉解散,而不宜于温热者,推之内伤亦然。孰谓稀白之痰,必属于 寒哉?总须临证细审,更参以脉,自可见也。
风温证∶身热,咳嗽,自汗,口渴,烦闷,脉数,舌苔微黄者,热在肺胃也。当用川贝、牛蒡、桑皮、连翘、橘皮、
竹叶之属,凉泄里热。
此温邪之内袭者,肺热,则咳嗽汗泄。胃热,则口渴烦闷。苔白转黄,风从火化,故以清泄肺胃为主。
雄按∶苔黄不甚燥者,杨云∶故条中言微黄,亦具见斟酌。治当如是。若黄而已干,则桑皮、橘皮,皆嫌其燥,须 易栝蒌、黄芩,庶不转伤其液也。
风温证∶身灼热,口大渴,咳嗽烦闷,谵语如梦语,脉弦数,干呕者,此热灼肺胃,风火内旋。当用羚羊角、川贝、
连翘、麦冬、石斛、青蒿、知母、花粉之属,以泄热和阴。
此温邪袭入肺胃之络,灼烁阴津,引动木火,故有烦渴呕逆等证,急宜泄去络中之热,庶无风火相煽,走窜包络之 虞。
雄按∶嗽且闷,麦冬未可即授,嫌其滋也,汪按。徐洄溪谓麦冬能满肺气。非实嗽所宜是也。以为大渴耶。已有知 母、花粉,足胜其任矣。木火上冲而干呕,则青蒿虽清少阳,而嫌乎升矣。宜去此二味,加以栀子、竹茹、枇杷叶,则 妙矣。杨云∶议药细极微芒,读者不可草草读过。
风温证∶身热,咳嗽,口渴,下利,苔黄,谵语,胸痞,脉数,此温邪由肺胃下注大肠。当用黄芩、桔梗、煨葛、
豆卷、甘草、橘皮之属,以升泄温邪。
大肠与胃相连属,与肺相表里,温邪内逼,下注大肠则下利,治之者宜清泄温邪,不必专于治利。按《伤寒论》∶“下 利谵语者,有燥矢也,宜大承气汤”,是实热内结,逼液下趋,必有舌燥苔黄刺,及腹满痛证兼见,故可下以逐热。若温 邪下利,是风热内迫,虽有谵语一证,仍是无形之热,蕴蓄于中,而非实满之邪,盘结于内,故用葛根之升提,不任硝、
黄之下逐也。汪按。升提亦所不任。
雄按∶伤寒为阴邪,未曾传腑化热,最虑邪气下陷,治必升提温散,而有早下之戒。温热为阳邪,火必克金,故先 犯肺,火性炎上,难得下行。若肺气肃降有权,移其邪由腑出,正是病之去路,升提胡可妄投?杨云∶小儿患疹,必下 利,与此正同。故温病多有发疹者,误升则邪入肺络,必喘吼而死?既云∶宜清泄其邪,不必专于治利矣。况有咳嗽胸 痞之兼证,岂葛根、豆卷、桔梗之所宜乎?当易以黄连、桑叶、银花。须知利不因寒,润药亦多可用。仲圣以猪肤、白 蜜治温病下利,《寓意草》论肺热下利最详,学人宜究心焉。且伤寒与温热,邪虽不同,皆属无形之气。伤寒之有燥矢,
并非是气结,乃寒邪化热,津液耗伤,糟粕炼成燥矢耳。温热病之大便不闭为易治者,以脏热移腑,邪有下行之路,所 谓腑气通则脏气安也。设大便闭者,热烁胃津,日久亦何尝无燥矢宜下之证哉?惟伤寒之大便不宜早解,故必邪入于腑,
始可下其燥矢。温热由肺及胃,虽不比疫证之下不嫌早,而喜其便通,宜用清凉,故结成燥矢者较少耳。忆嘉庆己卯春,
先君子病温而大便自利,彼时,吾杭诸名医咸宗陶节庵书以治伤寒,不知所谓温证也,见其下利,悉用柴葛升提,提而 不应,或云是漏底证,渐投温补,病日以剧,将治木矣。父执翁七丈,忘其字矣。似是“立贤”二字。荐浦上林先生来 视,浦年甚少,诊毕,即曰是温证也,殆误作伤寒治,而多服温燥之药乎?幸而自利不止,热势尚有宣泄,否则早成灰 烬,奚待今日耶?即用大剂犀角、石膏、银花、花粉、鲜生地、麦冬等药,嘱煎三大碗,置于榻前频频灌之。药未煎成 之际,先笮蔗浆恣饮之。诸戚长见方,相顾莫决,赖金履思丈力持煎其药,至一周时服竣,病有起色,遂以渐愈。时(雄)
年甫十二,聆其言而心识之,逾二年先君捐馆,(雄)糊口远游,闻浦先生以善用清凉,为众口所铄,乃从事于景岳,而 以温补称。枉道徇人,惜哉然!(雄)之究心于温热,实浦先生有以启之也。浦今尚在,因其远徙于乡,竟未遑往质疑义 为恨,附记于此,聊志感仰之意云尔。
风温证∶热久不愈,咳嗽,唇肿,口渴,胸闷,不知饥,身发白疹如寒粟状,自汗脉数者,此风邪挟太阴脾湿,发 为风疹。杨云∶白疹乃肺胃湿热也,与脾无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