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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8-重庆堂随笔-第26页

颇疑《本经》独 遗其椹,不知根皮何以能治伤中等证。惟石顽独能勘明其误,而功归于椹。濒湖博识,何于《本经》尚尔承讹 耶?愚按桑上寄生取其得桑之余气,其功尚尔。善乎《理虚元鉴》言物性有全身上下纯粹无疵者,惟桑之与莲 。故桑皮性不驯良之说未可信,而寄生罕真不必用。与其用他树之寄生,何如用桑树之嫩枝。庶免重价购伪药,
而反滋弊窦也。
(刊)《张氏医通》可谓集诸家之大成,而《本经逢源》一书尤具卓识,岂但论桑椹之功为发前人未发乎!
近阅邹润安先生《本经疏证》,则诸贤议论皆未尽当。况润安学问渊博,寇氏、张氏之书亦已见过,乃于桑根白 皮下疏云∶或问《本经》
桑根白皮之功,举天下之虚证几尽治之,宜补剂无与匹者矣,何后贤视之,其功一若甚狭耶?余谓不然,考《千 金》于五脏之劳,大旨以《四气调神大论》中逆四时之气一节为主,因分析其辗转虚实,致使关格生劳,于六 极则以《阴阳应象大论》天气通于肺至治五脏者半死半生为总论,分列《风论》、《痹论》五脏四时所受病于筋 、脉、肉、气、骨五脏之下,以《藏气法时论》五脏虚实见象缀之,惟精极则以谓通主五脏六腑之病候,独归 重于肾。是劳不尽属于虚,极有以异于竭,既有盛有衰,有虚有实,又有四时之邪绳贯其间,其为虚证已无几矣 。况劳极之病,有由伤中者,有由伤外者,有羸瘦者,有不羸瘦者。桑根白皮之所主,仅伤中之五劳六极且羸瘦 者,不既已不广欤。所以然者,桑根白皮为物甘辛而寒,寒者其气下归于肾,甘辛者其味上达于肺脾,肺脾者 水津运化之通衢,肾者水津归宿之庐舍,上焦运化不愆,则中之伤者以渐可瘳,下焦归宿有方,则外之羸者以 渐能旺。且其物坚致韧密,洁净无瑕,剔其皮为纸,则牢固难败,以其叶饲蚕,则吐丝连续。故于崩中脉绝之 候,又能补虚益气,明其于内崩则能补虚而去者可复,于脉绝则能续气而断者可联也。曰“桑根白皮,还瘦 为丰”,固有诸矣。《别录》以之去肺中水气,肺中有水必面浮,又以疗水肿腹满胪胀,非过不羸瘦乎?夫惟 其不羸瘦,转有以知其羸瘦矣。水为有形之物,必其胸腹中有空隙乃能容之,如其肌肉丰盈,气道充满,则水 更居何所?且脾肺之气化连属,水道之通降得常,所以治羸瘦者,正其所以治水,又岂有二致哉?雄按∶以补益 之功归之于椹,谓为阐发桑椹之功,
固无不可,而邹氏之书疏经旨以证病机,俾古圣心源,昭然若揭,不但有裨后学,足以压倒前人。
粉 即铅粉,乃用铅打成薄片,入甑,以醋一瓶同蒸化作粉也。今杭城多有业此,名曰粉坊。工人无三年 久业者,以铅醋之气有毒,能铄人肌骨,且其性燥烈,坊中人每月必食鹅一次以解之,则其不能无毒可知。《
纲目》粉锡集解下引何盂春《余冬录》亦云∶作粉工人必食肥猪大肉,饮酒及铁浆以弭之。枵腹中其毒,辄病 至死。长幼为毒熏蒸,多痿黄瘫挛而死。盖亦未尝无毒也。或曰制造之时其气有毒,若成粉则不毒。如果有毒,
则前人方中何以入食剂,而又不遗制解之法?殊不知此物性能制硫,除酒酸,雌黄见之则黑,糟蟹得之不沙,
入药能堕胎,敷面多生粉刺。其剥蚀猛悍之性,等于砒、 。惟少服之则可,服后粪多黑色,仍还其本体。律 例载有妇服铅粉至死,手足皆青黯,可知其毒矣。而李氏于粉锡气味下云辛寒无毒,诸家本草多袭其讹。误世 匪浅,故详辨之。
天竹黄《纲目》止载释名而无集解,出产采取,一切形状皆未之及。按《笔谈补》云∶岭南深山中有大竹,
竹中有水甚清澈,溪涧之水皆有毒,惟此水无毒,土人陆行多饮之。至深冬则凝结如玉,乃天竹黄也。王彦祖 知雷州日,盛夏之官,山溪涧水皆不可饮,惟剖竹取水,烹饪饮啜皆用竹水。次年被召赴阙,冬行求竹水不可 复得。问土人乃知至冬则凝结,不复成水,遇夜野火烧林木为煨烬,惟竹黄不灰,如火烧兽骨而轻。土人多于 火后采拾以供药品,不若生得者为善,此说可补濒湖之未备。
续随子《纲目》集解下所载不甚明晰,卢氏辨别精详,即土人所谓半枝莲也。
越人饮上池水,即半天河水也,雨也。李氏必以树穴中水 当之,误矣。
十月毛落而号寒忍冻,豫聚柏实食之,又自食其遗,遗而复食,故其矢为五灵脂。此东壁所未详者。
冬虫夏草,论物之变化,必由阴阳相激而成,阴静阳动,至理也。然阳中有阴,阴中有阳,所谓一阴一阳,
互为其根。如无情化有情,乃阴乘阳气,有情化无情,乃阳乘阴气,故皆一变而不复返本形。田鼠化 , 化 田鼠,鸠化鹰,鹰化鸠,悉能复本形者,阳乘阳气也,铆石化丹砂,断松化为石,不复还本形者,阴乘阴气也。
夏草冬虫,乃感阴阳两气而生。夏至一阴生,故静而为草;冬至一阳生,故动而为虫。辗转循运,非若腐草为 萤、陈麦化蝶,感湿热之气者可比。入药故能治诸虚百损,以其得阴阳之气全也,然以冬取者良。张子润云∶ 夏取者服之可以绝孕。周兼士云∶冬取者可种子治蛊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