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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幼幼集成清陈复正-第32页

,以非搐名之。使知一意挽救,不用猜度,且亦不须细辨。请以幼科夏禹铸之言,以明斯证之误,亦可见予言之不虚也。
  夏禹铸曰:世人动曰慢惊,予独曰慢证,盖此证多成于大病之后。庸工一见病愈,遂不防守去路,或初误汗误下,吐泻久而脾胃虚极,故成慢证。慢字缓字,虽对急字而言,然所以成此证者,亦由于父母怠慢之故。或有汗多不止者听之,吐泻不止者听之,以致汗多亡阳,吐久亡胃,泻久绝脾,成难起之证,故曰慢证。慢证何惊之有?以慢证而云惊,皆属庸医见儿眼翻手搐握拳,形状似惊,故以惊名之,一作惊治,或推或拿或火,是犹儿以下井,而复落之以石也。慢证者,脾虚也。眼皮属脾,脾败故眼皮不能紧合,而睡则露睛;虚则脾失元气,故两目无神而漂泛;脾败则枯涎无统,故凝滞咽喉而有牵锯之声;手足为脾胃所司,脾胃败,故四肢厥冷;虚必生寒,寒则大便泻青而小便清利。便知为慢脾之候。若疗惊则无惊可疗,祛风则无风可祛,除痰则无痰可除,解热则无热可解,惟脾间枯痰虚热往来耳。治此或以六君子汤加炮姜,或理中汤加附子。
  此夏氏之见,超乎流俗。申明慢惊慢脾,一皆竭绝之证,而疗惊祛风、除痰解热之治,毫不可用,先得我心之所同然者。今以夏氏所云吐泻脾败之证,列之于前,复以景岳所云大惊卒恐次之,归于非搐条下,以见此等之证,总非风搐,庶不乞灵颅囟,枉害无辜也。以上治法,悉根据夏氏、张氏原方,予毋容复赘。
卷二吐泻
  经曰:少阳所至为涌呕。又曰:春伤于风,夏生飧泄,其证先伤乳食,后感风邪,乃致脾胃受伤,吐泻不止,渐至遍身四肢口鼻俱冷,手足微掣,昏睡露睛。盖小儿全赖乳食以为命,吐多则乳食不入,泻多则乳食不藏,吐则伤气,泻则伤血,乳食既绝,气血复伤,速救真元,以免竭脱。
卷二 吐泻入方
六君子汤
  治小儿吐泻之后,脾胃大伤;或大病之后,不思乳食;一切久病中气虚寒,并皆治之。
  官拣参(一钱) 漂白术(二钱) 白云苓(一钱五分) 法半夏(五分) 真广皮(五分) 炙甘草(一钱)四肢厥冷,加炮姜,甚者,加附子五分;手足搐掣,加青化桂七分,钩藤一钱。
  上作一剂,煨姜三片,红枣三枚,早米一撮,水煎,温服。
理中汤
  方见卷二乳子伤寒证治。
卷二大惊卒恐
  (幼科以此为急惊,故详辨明之)张景岳曰,小儿忽被大惊,最伤心胆之气。《内经•口问篇》曰:大惊卒恐,则气血分离,阴阳破散,经络厥绝,脉道不通,阴阳相逆,经脉空虚,血气不调,乃失其常。此《内经》概言受惊之病有如此,矧小儿气血尤非大人之比。若受大惊卒恐,则真神气失散,愦乱不堪,尚何实邪之有?斯时也,收复正气,犹恐不暇,顾可复为清散耶!即如朱砂、琥珀之类,不过取其镇坠之意,亦非救本之法。今幼科诸书,皆以大惊之证,例作急惊,误亦甚矣。不知急惊由于风热,慢惊由于脾肾之虚,皆不必由惊而得(余之千言万语辟除惊风,只消景岳二十三字便以道尽。后贤若肯于此数语体认,更不必予之琐琐于斯也。)而此以大惊致困者,本乎心胆受伤,神气陡离之病,当以收复神气为主。宜秘旨安神丸、团参散、独参汤之类,加金银等物煎服之。
卷二 大惊卒恐入方
秘旨安神丸
  原治心血虚而睡中惊惕,并治大惊卒恐。
  官拣参 净枣仁 白茯神 法半夏(以上各一钱) 大当归 杭白芍 小橘红(各七分) 北五味(七粒)炙甘草(五分)上为细末,炼蜜为丸,如芡实大。每服一丸,生姜汤化下。
团参散
  治心虚血热,自汗盗汗,并治大惊卒恐。
  官拣参 白当归(等分)上为细末,用 猪心一个,切作三片,每以药末一钱,用猪心一片,煎汤调服。
独参汤
  治气虚气脱,神散魂离,以此亟救元阳,神草还丹之名,诚不愧也。
  官拣参不拘多少,同炒米、煨姜、红枣浓煎汤,徐徐服之,实有起死回生之力。
  或曰:伤寒病痉与非搐二条,不可用惊风之治,已闻命矣。而类搐十条,既为火热,何以不用惊风门中,截风定搐,凉泻镇坠之法治之,此何意也?曰:暑、疟、嗽、痢、痘、霍乱、丹疮,病虽不一,而搐由病致,第寻其源,治其病,而搐自止,若不去病,而用截风定搐、凉泻镇坠之治,作抑遏其病邪,非但搐不能止,必致变生他证。医者复不察其本病未去,疑为惊风症重,药不去病,而用毒劣劫夺之者。每见治惊风,愈治愈危,乃至不救者,皆此弊也。曰:由谈惊风而得治病求源之要,诚至论也。请笔之以为来学式。
  以上误搐类搐非搐证,共一十四条,即幼科之急惊慢惊慢脾者,尽止于此,业已条分缕晰,逐款逐条注明矣。
  临治者,当知各证之病源有别,而治疗之攻补自殊,不得复以急惊慢惊慢脾混同立论,而以截风定搐之死法统治之。从前未经剖露,犹谓陷于不知,今已证治判然,惟祈后贤留心讨论,神而明之。医称仁,于是乎不相远矣。
卷二附小儿时疫证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