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之证。最忌发汗。发汗则湿热混而为一。中气尽伤。多成死证。惟宜分解。先抉
中气。使中气徐领其表其里。上下分消。故多愈也。至若疫气。则邪正混合。邪极胜。
正极衰。转眼立毙。苦寒伤胃。温补助邪。如人中黄之类。方为合法也。夫伤寒之邪。
先行身之背。次行身之前。次行身之侧。由外廓而入。瘟疫之邪。则直行中道。流布
三焦。上焦为清阳。故清邪从之上入。下焦为浊阴。故浊邪从之下入。中焦为阴阳
交界。凡清浊之邪。必从此区分。甚者三焦相混。上行极而下。下行极而上。伤寒邪
中外廓。一表即散。疫邪行在中道。表之不散。伤寒邪入胃腑。则腹满便 。故可攻
下。疫邪布在中焦。散之不收。下之复合。此与治伤寒表里诸法。有何涉哉。
周禹载曰。按吴又可皆论寻常所有疫疠。喻嘉言止论天地不正之大疫。各极快
畅。不可执一。要知瘟疫有伤气。伤血伤胃之殊。故见证不同。治亦稍异。若入脏者。
则必不知人而死矣。大法以证为则。毋专以脉为据也。
<目录>卷四・疫病方论\软脚瘟
<篇名>附医案十则
属性:成化二十一年。新野疫疠大作。死者无虚日。邻人樊滋夫妇。卧床数日矣。余自学
来。闻其家人如杀羊声。急往视之。见数人用绵被覆其妇。床下置火一盆。令出
汗。其妇面赤声哑几绝。余叱曰。急放手不然死矣。众犹不从。乃强拽去被。其妇
跃起倚壁坐。口不能言。问曰。饮凉水否。颔之。与水一碗。一饮而尽。始能言。又索
水。仍与之。饮毕汗出如洗。明日愈。或问其故。曰。彼发热数日。且不饮食。肠中枯
涸矣。以火蒸之。速死而已。何得有汗。今因其热极。投之以水。所谓水火既济也。
得无汗乎。观以火然枯鼎。虽赤而气不升。注之以水。则气自来矣。遇此等证者。不可不知。
虞恒德治一妇。年二十九。三月间患瘟疫证。病三日。经水适来。发热愈甚。至七八
日病剧。胸中气筑作痛。莫能卧。众医技穷。入夜迎虞治。病者以绵花袋盛托背
而坐于床。令婢摩胸不息。六脉俱微数而无伦次。又若虾游状。虞问曰。恐下早
成结胸耳。主人曰。未也。虞曰。三日而经水行。致中气虚与下同。乃用黄龙汤、四
物汤、小陷胸汤。共为一剂。加姜、枣煎服。主人曰。此药何名。虞曰。三合汤也。一服
诸证悉减。遂能卧。再服热退病安。又因食粥太多。复病热作内伤。治用补中益
气汤。出入加减。调理而愈。
汪石山治一人。年弱冠。房劳后。忽洒洒恶寒。自汗发热。头背胃脘皆痛。唇赤舌强。
呕吐。眼胞青色。医投补中益气。午后谵语恶热。小便长。初日脉皆细弱而数。次
日脉则浮弦而数。医以手按脐下痛。议欲下之。汪曰。此疫也。疫兼两感。内伤重。
外感轻耳。脐下痛者。肾水亏也。若用利药。是杀之耳。古人云。疫有补有降有杀。
兹宜合补降二法以治。用清暑益气汤。除苍术、泽泻、五味。加生地、黄芩、石膏。服十余帖而安。
壶仙翁治文学张微伯。病风热不解。时瘟疫大行。他医诊其脉。两手俱伏。曰。此阳
证见阴不治。欲用阳毒升麻汤升提之。翁曰。此风热之极。火盛则伏。非阴脉也。
升之则死矣。卒用连翘凉膈之剂。一服而解。
泰和二年四月。民多疫疠。初觉憎寒壮热体重。次传头面肿盛。目不能开。上喘咽
喉不利。舌干口燥。俗云大头伤寒。诸药杂治。莫能愈。渐至危笃。东垣曰。身半以
上。天之气也。邪热客于心肺之间。上攻头面而为肿耳。用普济消毒散。如法服
之。活者甚众。时人皆曰天方。
罗谦甫治中书右丞姚公茂。六旬有七。宿有时毒。至元戊辰春。因酒再发。头面肿
疼。耳前后肿尤甚。胸中烦闷。咽嗌不利。身半以下皆寒。足胫尤甚。由是以床相
接作坑。身半以上卧于床。身半以下卧于坑。饮食减少。精神困倦而体弱。命罗
治之。诊得脉浮数。按之弦细。上热下寒明矣。内经云。热胜则肿。又曰。春气者病
在头。难经云。蓄则肿热。砭射之也。盖取其易散故也。遂于肿上。约五十余刺。其
血紫黑。如露珠之状。顷时肿痛消散。又于气海中。大艾炷灸百壮。乃助下焦阳
虚。退其阴寒。次于三里二穴。各灸三七壮。治足 冷。亦引导热气下行故也。遂
处一方。名既济解毒汤。论曰。热者寒之。然病有高下。治有远近。无越其制度。以
黄芩、黄连。苦寒酒炒。泻其上热以为君。桔梗、甘草。辛甘温上升。佐诸苦药以始
其热。柴胡、升麻苦平。味之薄者。阴中之阳。发散上热以为臣。连翘苦辛平。以散
结消肿。当归辛温。利血止痛。酒煨大黄苦寒。引其上行至巅。驱热而下以为使。
投剂之后。肿消痛减。大便利。再服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