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气名曰温疫,又有不因冬伤于寒,至春而病温者,此特感春温之气,可名春温,如冬之 伤寒,秋之伤湿,夏之中暑相同也。(按∶《阴阳大论》四时正气之序∶春温、夏暑、秋凉 、冬寒。
今特感春温之气,可名春温,若感秋凉之气,可名秋凉病矣。春温可以为温病,秋凉独不可 为凉病乎?以凉病似觉难言,勉以湿证搪塞,既知秋凉病有碍,反而思之,则知春温病殊为 谬妄矣。)以此观之,是春之温病,有三种不同,有冬伤于寒,至春变为温病者,有温病未 已,再遇温气,而为温病者;有重感温气,相杂而为温病者;有不因冬伤于寒,不因更遇温 气,只于春时,感春温之气而病者。若此三者,皆可名为温病,不必各立名色,只要知其病 原之不同也。
正误∶凡病各有病因,如伤寒自觉触冒风寒,如伤食自觉饮食过度,各有所责。至于温病,乃伏邪 所发,多有安居静养,别无他故,倏焉而病。询其所以然之故,无处寻思,况求感受之际,
且自不觉。故立论者或言冬时非节之暖,或言春之温气,或言伤寒过经不解,或言冬时伏寒 ,至春夏乃发(按∶冬伤于寒春必病温,出自《素问》,此汉人所撰,晋王叔和又以述《
伤寒例》,盖顺文之误也)。或指冬不藏精,春必病温(此亦汉人所撰,但言斫丧致病,不言 因邪致病,即使寓意邪气乘虚,实不言何气使然。夫邪气乘虚,最是切当,然又有童男室女,以无漏之体,富贵享逸,
以幽闲之志,在疫亦未能免,事有不可执滞)。又见冬时之温病,与春夏之温疫,脉证相同,治法无异。据云∶冬时即 病 为伤 寒,今发于冬时,应作正伤寒,且又实是温病,既是温病,当发于春夏而何又发于冬时?思之至此,不能无疑,乃觉前 人所论难凭,务求其所以然之故,既 不可言伤寒,又不可言伏寒,即得以冬时非节之暖,牵合而为病原。不思严寒酷暑,因其锋利 ,人所易犯,故为病最重。至于温暖,乃天地中和之气,万物得之而发育,气血得之而融和 ,当其肃杀之令,权施仁政,未有因其仁政而反蒙其害者。窃尝较之,冬时未尝温暖,
亦有 温病,或遇隆冬,临时温暖,虽有温病感温之由,亦无确据,此不过猜疑之说,乌足以为定 论 。或言感三春当令之温气为温病,夫春时自应温暖,责之尤其无谓;或言温病复感温气,而 为温病,正如头上安头;或言伤寒汗下过经不愈者为温病,则又指鹿为马。《活人》又以夏 应暑而寒气折之,责邪在心,为夏温;秋应凉而大热折之,责邪在肺,为秋温,转属支离。
陶氏又以秋感温气而为秋温,明是杂证,
叙温者络绎,议论者各别,言愈繁杂,而本源愈失,使学人反增亡羊之感,与医道何补。
《活人书》云∶夏月发热恶寒头疼,身体肢节痛重,其脉洪盛者,热也。冬伤于寒,因暑 气而发为热病,治热病与伤寒同,有汗宜桂枝汤,无汗宜麻黄汤,如烦躁宜大青龙汤,然夏 月药性须带凉,不可太温,桂枝麻黄大青龙须用加减,夏至前桂枝加黄芩,夏至后桂枝麻黄 大青龙加知母、石膏或加升麻,盖桂枝麻黄性热,地暖处,非西北之比,夏月服之,必有发 黄斑出之失。热病三日外,与前汤不瘥,脉势仍数、邪气犹在经络、未入脏腑者,桂枝石膏汤主 之,此方夏至后,代桂枝证用,若加麻黄,可代麻黄青龙汤证也。若三月至夏,为晚发伤寒 ,栀子升麻汤,亦暂用之。(王宇泰述万历癸卯,李氏一婿,应举南下,时方盛暑,伤寒,一太 学生,新读仲景书,自谓知医,投以桂枝汤,入腹即毙,大抵麻黄桂枝二汤,隆冬正伤寒之 药,施之于温病不可,况于热病乎?)
正误∶按∶《活人》以温热病,用桂枝麻黄,虽加凉药,终未免发散之误,不危幸也,岂止三日 前汤不瘥、脉势仍数而已哉?至此尚然不悟为半里之证,且言邪气犹在经络,仍用桂枝石膏 汤,至死无悔。王宇泰及王履非之甚当,是以不用麻黄桂枝,贤于《活人书》远矣。究竟不识温热 之源,是以不知用药耳。
春温,《活人书》曰∶春应温而清气折之,责邪在肝,或身热头疼,目眩呕吐,长幼率相似 升麻葛根汤、解肌汤、四时通用败毒散。陶氏曰∶交春后至夏至前,不恶寒而渴者为温病,
用辛凉之药微解,不可大发汗,急证现者,用寒凉之药,急攻之,不可误汗误下,当须识 此,表证不与正伤寒同法,里证同。
夏温,《活人书》曰∶夏应暑而寒气折之,责邪在心,或身热头疼、腹满自利,长幼率相似 ,理中汤、射干汤、半夏桂枝汤。陶氏曰∶交夏至,有头疼发热,不恶寒而渴,此名温病,愈加 热者为热病,止用辛凉之药解肌,不宜大汗,里证见者,急攻下,表证不与正伤寒同法,里 证治法同。
秋温,《活人书》曰∶秋应凉而大热折之,责邪在肺,湿热相搏,民病咳嗽,金沸草散、白 苍术汤;病疸发黄,茵陈五苓散。陶氏曰∶交秋至霜降前,有头疼发热、不恶寒、身体痛 小便短者,名湿病,亦用辛凉之药,加疏利以解肌,亦不宜汗,里证见者,宜攻下,表证不 冬温,《活人书》曰∶冬应寒而反大温折之,责邪在肾,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