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集古印谱》(遵字宗道,浦城人。印有七百三十一方)。
  《文集考》(朱,昆山人,师吴睿大小篆,尤善摹刻,尝取王厚之、赵孟\、吾衍三家印章谱说,并睿所制印文,篆例为书,曰《□□□》,又有名迹录印)。
  吕大临《考古图》。
  《顾汝修印谱》(本王延年所编,而顾校者也。初本为愈,按凡例云有续集,备及唐、宋、元印,以尚方玺冠诸首,次官印,次私印,私印亦从沈韵次序,而字号斋堂等附之,各尽一人之所有,而集为一处,与前集稍异.然我未之见也,岂其云者朱之行欤)。
  黄长睿《东观余论》。
  《印说》(一册,分二十条,吴江周应愿字公谨刻也。乃言多迂阔,不切事情,且无印章)。
  时谱(甚夥。说见前,不尽载)。
  
  集印章
  
  阳明先生示白鹿门人曰:于凡群书典籍,有益者俱宜遍览,令此胸不枯不槁,或力量不能,须齐制一素书,择其精切者而笔之,预养作笔,则一行文而用意自非常矣。杜子美云:"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信不诬也。又史有云,储木于山,育鱼于渊,惟君所取,此非一日之力也。今篆刻者,或不能尽蓄诸谱,亦须多积印章,常以己意参之,令其惯熟,则有所篆刻,便自超群。
  
  择善
  
  谱所载印,固皆为古人所遗,然而刻者未必一一属名家,著者未必一一为法印,此讵可谓其既古,而漫无轩轾于胸中也。即如同一古物,原非雅玩,何足赏心。虽然,蔡邑不谬赏,孙阳不妄顾,以其玄鉴精通,斯能不滞于耳目也。
  
  取法
  
  取法乎上,犹虑得中;取法乎中,犹虑得下。如之何取法乎下也?故学者先须辨得何篆为至正,何刻为大雅,然后定其趋向,不惑他歧,鼓其迈往,不参贰志,庶几近之。不然而法中,又不然而法下,将愈进愈弛,终身陷溺,即有怃然悔悟,毅然更改,弗可为矣。
  摹古类
  
  须取古印良可法者,想象摹拟,俾形神并得,毫发无差,如此久之,自然得手。张怀论学书云:临仿古帖,毫发精研,随手变化,得鱼忘筌,斯亦可与摹印者语矣。米元章《书史》云:画可摹,书可临而不可摹,惟印不可伪作,作者必异。王诜刻"勾德元图书记",乱印书画,余辨出"元"字脚,遂伏其伪。木印、铜印自不同,皆可辨。是说固然,其如我之欲肖何也。
  
  传神
  
  善摹者,会其神,随肖其形;不善摹者,泥其形,因失其神。昔郭汾阳婿赵纵令韩干与周P各为写真,未定优劣。赵夫人曰:两画总似,干得赵郎状貌,P兼移其神思、情性、笑语之姿。乃定二画优劣。摹印者如P之写真,斯善矣。
  人有千态,印有千文,吾安能逐一相见摹拟,其可领略者,神而已。神则四体皆一物,一真一切真,苟神之不得,即亲见摹拟,亦未必肖也。是故,有不法而法自应者;亦有依法而法反违者。
  
  亲炙
  
  图形于影,未尽纤丽之容。故摹篆于篆文者,未若摹篆于款识者之为亲;摹印于印谱者,未若摹印于印者之为真。盖以印署谱,则涂有浓、淡、多、寡,手有轻、重、偏、正,纸有燥、润、虚、实,何能毫发毕露无爽,终须见其真印而熟识之。自是亲切如传神者,不于画上临仿,而于当面认真,则亲接其神思、情性、笑语,宁状貌已耶。
  
  摹铸印
  
  朱文,须得空处深平起处高峻意,若白文,又须悟得款识条内所云仰互等说,总贵浑成无刀迹也。陶印亦然,要觉于铸少欠。
  
  摹凿印撮要类
  
  众妙玄玄,不会其要,或茫无措手,不辨其要,或误为着力,将指归是昧,而苦难乘之矣,可不察乎?
  
  一要典
  
  典者,有根据,非杜撰也。凡篆文,凡款识,俱要有所本,不然而妄作焉,则无征不信,不信不从矣。
  
  二要正
  
  典而不正,虽典奚为?顾正者,犹众人之有君子,多歧之有大道,惟始进者自择之尔。择之果正,自见冠冕威仪,不涉脂粉嬉戏;自见平易通达,不入险怪旁蹊。然而却有一种未易及处,乃为秦、汉正印。如诗有唐,书有晋,他皆不得与颉颃已。
  
  三要雅
  
  正而不雅,则矜持板执,未离俗气。故知雅者,原非整饬,别是幽闲。即如美女,无意修容,而风度自然悦目,静有可观也,动亦有可观也,盖淡而不厌矣。
  
  四要变
  
  雅而不变,则但知其一,莫知其他,亦终拘泥,而不足以语通方。故一印之内,有字与画相重相肖,须设法更易,使相衬贴,使不雷同,推之印印区别,各具一种可观,斯愈出愈奇。两字重叠,上已写有一字,其第二字只须附二小画于下代之,盖古法也。《学古编》云:《滕公墓铭》内"郁郁"两字,全书非是,只当作二小画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