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兕觥变於祭也,饮美酒者皆思自安,不讙哗,不敖慢也,此得寿考之休征。○,字又作“兕”,徐履反。觥,古横反,罚爵也,字又作“觵”,同。斛音虬,本又作“”。吴,旧如字,《说文》作吴。吴,大言也。何承天云:“吴字误,当作{口大},从口,下大,故鱼之大口者名{口大},胡化反。此音恐惊俗也,音话。”敖,五诰反,本又作“傲”。注同。哗音花。讙,火官反,又火元反。慢,亡谏反。
[疏]传“吴,哗。考,成”。○正义曰:人自娱乐,必讙哗为声,故以娱为哗也。定本“娱”作“吴”。“考,成”,《释诂》文。○笺“柔安”至“休征”。○正义曰:“柔,安”,《释诂》文。《少牢》、《特牲》大夫士之祭也,其礼小於天子,尚无兕觥,故知天子正祭无兕觥矣。今此绎之礼纯,至旅酬而用兕觥,变於正祭也。知至旅而用之者,兕觥所以罚失礼,未旅之前,无所可罚,至旅而可献酬交错,或容失礼,宜於此时设之也。《有司彻》是大夫宾尸之礼,犹天子之绎,所以无兕觥。解者以大夫礼小,即以祭日行事,未宜有失,故无也。上经说祭初行礼,唯谓士耳。此言饮美酒皆思自安,则是诸助祭者,非独士也。以祭末多倦怠傲慢,故美其於祭之末能不讙哗,不傲慢,则於祭前齐敬,明矣。恭敬明神必将获福,故以此得寿考之休征。寿考,未然之事,故言征也。
《丝衣》一章,九句。
《酌》,告成《大武》也。言能酌先祖之道,以养天下也。周公居摄六年,制礼作乐,归政成王,乃后祭於庙而奏之。其始成告之而已。○酌音灼,字亦作“汋”。大如字,徐音泰。
[疏]“《酌》九句”。○正义曰:《酌》诗者,告成《大武》之乐歌也。谓周公摄政六年,象武王之事,作《大武》之乐既成,而告於庙。作者睹其乐成,而思其武功,述之而作此歌焉。此经无酌字,序又说名“酌”之意,言武王能酌取先祖之道,以养天下之民,故名篇为《酌》。毛以为,述武王取纣之事,即是《武》乐所象。郑以为,武王克殷,用文王之道,故经述文王之事,以昭成功所由。功成而作此乐,所以上本之也。言“告成《大武》”,不言所告之庙。《有瞽》“始作乐而合乎太祖”,此亦当告太祖也。《大司乐》“舞《大武》以享先祖”,然则诸庙之中,皆用此乐,或亦遍告群庙也。言酌先祖之道者,周之先祖,后稷以来,先世多有美道,武王酌取用之,除残去暴,育养天下,故诗人为篇立名,谓之为《酌》。序其名篇之意,於经无所当也。郑以经陈文王之道,武王得而用之,亦是酌取之义,但所酌之事不止此耳。经有“遵养时晦”,毛谓武王取纣,郑为文王养纣,此言以养天下,则是爱养万民,非养纣身。虽养字为同,非经养也。酌,《左传》作“汋”,古今字耳。○笺“周公”至“而已”。○正义曰:“周公摄政六年,制礼作乐”,《明堂位》文。虽六年已作,归政成王乃后祭於庙而奏之,初成之时未奏用也,其始成,告之而已,故此篇歌其告成之事。言此者,以明告之早晚,谓在居摄六年告之也。知然者,以《洛诰》为摄政七年之事,而经称周公戒成王云:“肇称殷礼,祀於新邑。”明待成王即政,乃行《周礼》。礼既如此,乐亦宜然,故知《大武》之乐,归政成王始祭庙奏,周公初成之日,告之而已。
於铄王师,遵养时晦。时纯熙矣,是用大介。铄,美。遵,率。养,取。晦,昧也。笺云:纯,大。熙,兴。介,助也。於美乎文王之用师,率殷之叛国以事纣,养是闇昧之君,以老其恶,是周道大兴,而天下归往矣,故有致死之士助之。○於音乌。注同,铄,舒灼反。
[疏]“於铄王师”。○毛以为,因告《大武》之成,故歌武王之事。於乎美哉,武王之用师也,率此师以取是闇昧之君。谓诛纣以定天下。由既诛纣,故於是令周道大明盛矣。是大明之故,遂有大而又大,谓致今时之太平也。又本用师取昧之事,所以为可美者,以我周家用天人之和而受。之言以和受殷,非苟用强力也。蹻蹻然有威武之貌者,我武王之所为,则用此武而有嗣文王之功。王能如是,故叹美之,实维尔王之事,信得用师之道,以此故作为《大武》,以象其事。郑以为,《大武》象武王伐纣,本由文王之功,故因告成《大武》,追美文王之事。於乎美哉,文王之用师众也,乃率殷之叛国,养是暗昧之君,以成其恶,故民服文王能以多事寡,以是周道乃大兴矣。由有至美之德,诚义足以感人,是以大贤士来而助之。贤士既来,我文王宠而受之。来者既受用,故蹻蹻然有威武之士竞於我王之造。言其皆来造王,王则宠而用之。以此而有嗣续,言其传相致达,续来不绝。由是武王因之,得成功作乐,故叹美之。实维以武王之事,信得用师之道。言武王以文王之故,故得道也。○传“铄美”至“晦昧”。○正义曰:“铄,美”,《释诂》文。又云:“遵、率,循也。”俱训为循,是遵得为率。武王於纣,养而取之,故以养为取。宣十二年《左传》引此云:“遵养时晦”,耆昧也。故转晦为昧,言取是暗昧,则谓武王取纣,不得与郑同也。又缉熙之训,皆为光明。介字,毛皆为大,则此亦宜然。王肃云:“於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