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师为西亳,即盘庚所徙者也。”《立政》之篇曰“三亳阪尹”是也。如谧之言,非无理矣。郑必以亳为尸乡者,以《地理志》言尸乡为殷汤所都,是旧说为然,故从之也。且《中候格予命》云:“天乙在亳,东观于洛。”若亳在梁国,则居於洛东,不得东观於洛也。所言三亳,阪尹谓其尹在阪。谧之所言三亳,其地非皆有阪,故《立政》注云:“三亳者,汤旧都之民分为三邑,其长居险,故云阪尹。盖东成皋,南轘辕,西降谷也。”是郑以三亳为分亳民於三处有亳地也。杜预以景亳为周地。河南巩县西南有汤亭,或说即偃师也。《汉书音义》曰:“臣瓒案:汤居亳,今济阴薄县是也。今薄有汤冢,已氏有伊尹冢,皆相近。”又以亳为济阴薄县。以其经无正文,故各为异说。地名变易,难得而详也。《孟子》称汤以七十里有天下,则汤之初国犹尚小耳。言日以广大芒芒然,谓至汤身而渐大也。又解将述成汤,而远言契意。以汤之受命,由契之功,故本其天意而言契之初生也。○传“正长”至“九州”。○正义曰:“正,长”,《释诂》文。“域,有”者,言封域之内,皆为己有,非训域为有也。言“奄有九有”,是同有天下之辞,言分天下以为九分,皆为己有,故知“九有,九州”也。传於奄字皆训为同。王肃云“同有九州之贡赋也”。○笺“古帝”至“之王”。○正义曰:汤之受命,上天命之,故知古帝谓天也。《尚书纬》云:“曰若稽古帝尧。”稽,同也。古,天也。是谓天为古,故得称天为古帝也。方命其君,谓於四方之国,方方命之,故为遍告诸侯。言汤有是德,天道远矣,非与人道言。云遍告之者,正谓授汤圣德,令之所征无敌,使诸侯遍闻,是遍告之也。○传“武丁,高宗”。○正义曰:作诗所以称王名者,王肃云:“殷质,以名著。商之先君成汤受天命,所以不危殆者,在武丁之为人孙子也。”毛以为,汤孙,汤为人子孙,则此亦当如肃言也。○笺“商之”至“度明”。○正义曰:商之先君受天命,成汤是也。以天下之大,王业之重,创基甚难,守亦不易,故言行之不懈怠者,在高宗之孙子。美此高宗孙子,能得行之不懈怠也。又解此诗主颂高宗,而美高宗子孙者,言高宗兴汤之功,法度著明,故子孙能得行之,亦是高宗之美,故主颂高宗而言其子孙也。○笺“交龙”至“大国”。○正义曰:“交龙为旂”,《春官·司常》文也。言以“大糦是承”,谓奉承助祭,祭之粢盛唯黍稷耳。糦字从米,故知是黍稷也。乃有诸侯建龙旂者十乘,奉承黍稷而进之。殷礼既亡,无可案据。若以周法言之,则谓诸侯乘墨车,建龙旂,入天子之门。至祭时,奉黍稷之馔以助祭也。《觐礼》曰:“侯氏裨冕,乘墨车,载龙旂,弧韣乃朝。”注云:“墨车,大夫制也。乘之者,入天子之国,车服不可尽与王同。交龙为旂,诸侯所建。”是入天子之门乘墨车也。其在道路,则随其尊卑,故《觐礼记》云:“偏驾不入王门。”注云:“在傍与王同曰偏驾。同姓金辂,异姓象辂,四卫革辂,蕃国木辂。驾之与王同,谓之偏驾。不入王门者,乘墨车以朝,偏驾之车舍於馆矣。”是未入於王门。驾不入王门者,则所驾之车,随其尊卑。其建龙旂则终始同也。又解诸侯众多,独言十乘之意,谓二王之后与八州之大国,故十也。八州大国,谓州牧也。诸侯当以服数来朝,而得十乘并至者,举其有十乘耳,未必同时至也。或者王不巡守之岁,则诸侯并时来朝。四时更来,则年之间而十乘俱至也。○传“畿,疆”。○正义曰:畿者,为之畿限疆畔,故为疆也。毛无破字之理,则肇当训为始。王肃云:“殷道衰,四夷来侵。至高宗,然后始复以四海为境域也。”○笺“肇当”至“及外”。○正义曰:笺以肇域共文,当谓界域营兆,故转肇为兆。言已令千里之内民得安居,乃后正天下之经界,以四海为兆域。先安畿内,后正四海,言其自内及外也。○传“景,大。员,均。何,任”。○正义曰:“景,大”,《释诂》文。员者,周匝之言,故为均也。荷者,任负之义,故为任也。传解维河之义,既以景员为大均,则维河者当谓政教大均,如河之润物然,言其霑润无所不及也。○笺“假至”至“多福”。○正义曰:“假,至”,《释诂》文。彼作格,音义同。转员为云,河为何者,以《頍弁》、《既醉》言“维何”者,皆是设问之辞,与下句发端。此下句言“殷受命咸宜”,是对前之语,则此言“维何”,当与彼同,不得为水傍河也,故知河当为何。“维何”既是问辞,则大员是诸侯大至口之所云,不得为大均之义。且古文云、员字同,故易传也。上言“兆域彼四海”,以四海为界也。既言四海为界,因即乘而立文,言“四海来假”,正谓四海之内,中国诸侯来至贡献,非自四夷贡献也。所云维言何乎,将欲述其美殷之言,故开其问端也。荷任即是檐负之义,故言“檐负天之多福”。
《玄鸟》一章,二十二句。
卷二十 二十之四
卷二十 二十之四
《长发》,大禘也。大禘,郊祭天也。《礼记》曰“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是谓也。○长如字。禘,大计反。王云:“殷祭也。”王者,于况反,又如字。
[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