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学是外面博求广取收入内里以克诸己譬如人家程子是田地基业充实自然生出财糓以致富朱子是广积钱糓置立田地家业以致富用力虽异其富则一也但朱子吃了辛苦明道固容易伊川亦不甚费力
程子曰敬下驴不起只是谨密畏慎底意
朱子在孝宗时又与程子时不同程子之时只要修举先王之政南宋时大段弱削若不复仇讨罪则三纲不振人心沮丧而国非其国矣故修徳用贤练兵举义此处做得起家国可振王道可行
朱子行状学问道理本末精粗详尽吾每令初学读之明道行状形容明道广大详密然浑化纯全非工夫积累乆地位髙者领会不得吾每欲学者先读朱子行状有规模格局方好读明道行状
心专则不放故程子主一为敬容荘则心自一故朱子荘敬涵养
朱子直是勇穷理便直是穷到底作事直是做彻底
朱子体段大相似孟子但孟子气英迈朱子气豪雄孟子工夫直截朱子工夫周遍
看来朱子只任勇猛做向前去更不退缩朱子直是豪气
朱子注四书诗传先训释文义然后发明其正意又旁引议论以足言内之意或发明言外之意此深得释经之法
参同契阴符经朱子注之甚无谓使人入异端去调息箴亦不当作
参同契阴符经皆能窥测造化之妙盗窃造化之机但不合他将来济一身之私故违乎圣贤大中至正之道反为学者心术之害
参同契欲闗键耳目口三者使耳不用聪目不用明口不以言以完养神气于内此但能养一身之私而弃天下之理世之自私者多好之故害道尤甚
阴符经之言竒怪葢圣王之道不明竒怪之士欺世之无人纵其异说而无所忌惮说者以参同契阴符经与易同用非也易虽精微而坦夷明白中正广大周遍详悉非二书可拟
人以朱子调息箴为可以存心此特调气耳只恭敬安详便是存心法岂假调息以存心以此存心害道甚矣
朱子曰静而常觉似说重了些子只说常惺惺常精明则可说常觉便有心分为二底意思朱子于中庸或问言至静之时但有能知能觉者而未有所知觉也此为至论
朱子曰人纔敬时心便在身上了又曰敬则万理具在
礼者天理之节文人事之仪则朱子说得尽
礼义人心固有朱子去逺而小学家礼好之者甚众今被陈公甫辈务为髙逺厌礼节之卑近烦细不屑为之可胜叹哉
范文正公作事必要尽其方曰为之自我者当如是其成与否则有不在我者虽圣贤不能必吾岂茍哉此范公有脗合圣贤处故其进退出处超然无累行藏卷舒过于他人
范希文之正气不待养而刚大是天姿正大非学力也若能深造则王佐矣
杨龟山言王荆公离内外判心迹使道常无用于天下此最说出荆公学术偏处
扬子云之言沈晦见道不明也辞不厉所守不确也
韩退之说上下之交只说得一个事势成得一个私意天理之当然则不知也
陆子说道理多不条畅说仁说心亦偏枯其作敬斋记亦踈葢形容敬中工夫不出可见其学之偏
象山天姿髙力量大用力甚切但其见理过于髙大存心过于简易故入于禅其自幼与伊川不合者伊川收敛谨密其言平实精确象山必有凌虚驾空之意故闻伊川之言似有伤其心其晚年身在此处能知民间事又预知死期则异学无疑其门人扬简以问答之间忽省此心之清明忽省此心之无始末忽省此心之无所不通此非儒者之传授其行状言四时之变化先生之变化也天地之广大先生之广大也鬼神之不可测先生之不可测也亦过髙之言矣每读象山之文笔力精健发挥议论广大刚劲有悚动人处故其遗风余烈流传不冺然细推之则于圣贤细密工夫不甚分明故规模腔殻虽大未免过于空虚也
东莱先生谓所以诈为良心又谓天理存于人欲之中所论太巧而凿葢东莱聪明才髙多为过巧之论反失了平正道理葢人之良心天理根于秉彛之性虽小人丧灭之余终有灭不得者但其为人欲所胜耳
东莱又谓有事是而心非者此说固善然论其极则内外一致本末一事未有心非而事是者荀林父伯宗不能陈示天理之当然不过为谋利计功之私谓之是可乎五霸假仁义事虽似是然谓之假则不是矣
许鲁斋天姿纯正所行自不茍惜乎未能深造呉草庐甚聪明早年甚英鋭惜乎力行未能终其学
鲍鲁斋作天原发微虽欲穷深极微只是不能有诸己马氏作文献通考虽欲博通古今但杂而不精胸中元无权度故断制多差
荘孔旸观其诗只是一个豪旷之士此风既成则天下学者皆流于旷阔狂妄之地为害亦不细
黄宪天姿甚美当时士大夫无不心服其徳量但未见其为学工夫又未见其言论道理故今无以考究所造之浅深想只是姿质纯粹度量深广风致髙迈底人所谓质美而未学者
世道之所赖有二一则降衷秉彛不可冺灭二则頼圣贤遗训尚存有志之士尚可因以感发用功无此二者生民之道熄矣后世教化全不可恃
圣贤教人恕上求仁恕则物我之私不立天理流通也
天地圣人只一个诚私意间处便不诚诚实理也不可以人伪杂之君实虽无伪然与圣人之诚不同者于实理未尽也乃无私之私无伪之伪也子路之欺亦然
圣人只在天理上行无所损益
圣人与贤人之分只是一个生与熟间断与不间断识得如何未熟如何间断从此勉励不息此是希圣工夫乆而圣可至矣
圣贤见道分明故于天下之事只是顺理以应之未尝用一毫智计之私然动中机会自然顺治虽非智计而智计在其中后世智计之士虽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