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得人之形,可离非道也。
与天同原谓之虚,须事实故谓之实,此叩其两端而竭焉,更无去处。
天地之道无非以至虚为实,人须于虚中求出实。圣人虚之至,故择善自精。心之不能虚,由有物榛碍。金铁有时而腐,山岳有时而摧,凡有形之物即易坏,惟太虚无动摇,故为至实。诗云:“德如毛”,毛犹有伦,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
言虚者未论阴阳之道。
静者善之本,虚者静之本。静犹对动,虚则至一。
气之苍苍,目之所止也;日月星辰,象之著也;当以心求天之虚。大人不失其赤子之心,赤子之心今不可知也,以其虚也。
天地以虚为德,至善者虚也。虚者天地之祖,天地从虚中来。
●张子语录 语录下
中央土寄王之说,于理非也。大率五行之气,分王四时,土固多于四者,然其运行之气,则均施错见。金木水火皆分主四时,独不见土之所主,是以有寄王之说。然于中央在季夏之末者,且以易言之,八卦之作,坤在西南,西南致养之地,在离兑之间,离兑即金火也,是以在季夏之末。
五纬,五行之精气也。所以知者,以天之星辰独此五星动,以色言之又有验,以心取之,亦有此理。
谓五帝皆黄帝子孙,于理亦无。黄帝以上,岂无帝王?
大雩,“龙见而雩”是也,当以孟夏为百谷祈甘雨,有水旱则别为雩。
礼文参校,是非去取,不待已自了当。盖礼者理也,须是学穷理,礼则所以行其义,知理则能制礼,然则礼出于理之后。今在上者未能穷,则在后者乌能尽!今礼文残缺,须是先求得礼之意然后观礼,合此理者即是圣人之制,不合者即是诸儒添入,可以去取。今学者所以宜先观礼者类聚一处,他日得理,以意参校。
“八蜡以记四方”,八者:先啬一也,先啬是始治稼者,据易是神农也;司稼是修此职者,二也;农,三也;邮表缀,四也;猫虎,五也;坊,六也;水庸,七也;百种,八也。百种,百谷之种,祭之,以民食之重,亦报其穑所成。旧说以昆虫为百种,昆虫是为害者,不当为百种。或致此百种而祭之,或只祭穑而已。此蜡是报成之祭,故所祭甚有重祭之者。
“知之于贤者”,知人之谓知,贤者当能知人,有于此而不受知于贤者,知不施于贤者也。晏婴之贤亦不知仲尼,于仲尼犹吹毛,直欲陷害孔子,如归女乐之事。
“隐居以求其志”,求志,欲尽道也;问学,求放心于其失而已。
“时雨化之者”,如春诵夏弦亦是时,反而教之亦是时,当其可之谓。言及而言亦是时,言及而言,非谓答问也,亦有不待问而告之,当其可告而告之也,如天之雨,岂待望而后雨?但时可雨而雨。
“私淑艾者”,自修使人观己以化也。如颜子大率私艾也,“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有若无,实若虚”,但修此以教人。颜子尝以己德未成而不用,隐而未见,行而未成故也。至于圣人神道设教,正己而物正,皆是私淑艾,作于此,化于彼,如祭祀之类。
“非礼之礼,非义之义”,但非时中者皆是也。大率时措之宜者即时中也。时中非易得,谓非时中而行礼义为非礼之礼、非义之义。又不可一如此,如孔子丧出母,子思不丧出母,不可以子思为非也。又如制礼者小功不税,使曾子制礼又不知如何,以此不可易言。时中之义甚大,须是精义入神以致用,始得观其会通以行其典礼,此方是真义理也,行其典礼而不达会通,则有非时中者矣。今学者则须是执礼,盖礼亦是自会通制之者。然言不足以尽天下之事,守礼亦未为失,但大人见之,则为非礼非义不时中也。君子要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者,以其看前言往行熟,则自能比物丑类,亦能见得时中。礼亦有不须变者,如天叙天秩之类,时中者不谓此。
时中之义甚大。如“蒙亨,以亨行时中也”,蒙何以有亨?以九二之亨行蒙者之时中,此所以蒙得亨也。蒙无遽亨之理,以九二循循行时中之亨也。蒙卦之义,主之者全在九二,彖之所论皆二之义。教者但只看蒙者时之所及则导之,是以亨行时中也,此时也,正所谓“如时雨化之”。若既引之中道而不使之通,教者之过也;当时而引之使不失其正,此教者之功也。“蒙以养正,圣功也”,是养其蒙以正,圣人之功也。
孟子言水之有本无本者,以况学者有所止也。大学之道在止于至善,此是有本也。思天下之善无不自此始,然后定止,于此发源立本。乐正子,有本者也,日月而至焉,是亦有本者也。声闻过情,是无本而有声闻者也,向后伪迹俱辨则都无也。
明庶物,察人伦,庶物,庶事也,明庶物须要旁用;人伦,道之大原也。明察之言不甚异,明庶物,察人伦,皆穷理也。既知明理,但知顺理而行而未尝以为有意仁义,仁义之名,但人名其行耳,如天春夏秋冬何尝有此名,亦人名之尔。
某比年所思虑事渐不可易动,岁年间只得变得些文字,亦未可谓辞有巧拙,其实是有过。若果是达者,其言自然别,宽而约,没病痛。有不是,到了是不知。知一物则说得子细必实。圣人之道,以言者尚其辞,辞不容易,只为到其间知得详,然后言得不错,譬之到长安,极有知长安子细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