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近来思虑义理,大率亿度屡中可用,既是亿度屡中可用则可以大受。某唱此绝学亦取欲成一次第,但患学者寡少,故贪于学者。今之学者大率为应举坏之,入仕则事官业,无暇及此。由此观之,则吕范过人远矣。吕与叔资美,但向学差缓,惜乎求思也褊,求思虽犹似褊隘,然褊不害于明。褊何以不害于明?褊是气也,明者所学也,明何以谓之学?明者言所见也。大凡宽褊者是所禀之气也,气者自万物散殊时各有所得之气,习者自胎胞中以至于婴孩时皆是习也。及其长而有所立,自所学者方谓之学,性则分明在外,故曰气其一物尔。气者在性学之间,性犹有气之恶者为病,气又有习以害之,此所以要鞭辟至于齐,强学以胜其气习。其间则更有缓急精粗,则是人之性虽同,气则有异。天下无两物一般,是以不同。孔子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性则宽褊昏明名不得,是性莫不同也,至于习之异斯远矣。虽则气禀之褊者,未至于成性时则暂或有暴发,然而所学则却是正,当其如此,其一作不。则渐宽容,苟志于学则可以胜其气与习,此所以褊不害于明也。须知自诚明与自明诚者有异。自诚明者,先尽性以至于穷理也,谓先自其性理会来,以至穷理;自明诚者,先穷理以至于尽性也,谓先从学问理会,以推达于天性也。某自是以仲尼为学而知者,某今亦窃希于明诚,所以勉勉安于不退。孔子称颜渊曰:“惜乎吾见其进也,未见其止也。”苟惟未止,则可以窃冀一成就。自明诚者须是要穷理,穷理即是学也,所观所求皆学也。长而学固谓之学,其幼时岂可不谓之学?直自在胞胎保母之教,己虽不知谓之学,然人作之而已变以化于其教,则岂可不谓之学?学与教皆学也,惟其受教即是学也,只是长而学,庸有不待教习便谓之学,只习有善恶。只一作作。某所以使学者先学礼者,只为学礼则便除去了世俗一副当世习熟缠绕。譬之延蔓之物,解缠绕即上去,上去即是理明矣,又何求!苟能除去了一副当世习,便自然脱洒也。又学礼则可以守得定。所谓长而学谓之学者,谓有所立自能知向学,如孔子十五而志于学是学也。如谓有所成立,则十五以前庸有不志于学时。一本云:如孔子十五而学是学也,如谓有所成立,则十五以前庸有不志于学。若夫今学者所欲富贵声誉,博闻继承,是志也。某只为少小时不学,至今日勉强,有太甚则反有害,欲速不达,亦须待岁月至始得。
音训虽真伪未可知,然从之不害为经义,理所主义则音使不动。如地名,名从中国,号从主人,名者文字,号,称呼也。
鸡鸣,雏不能如时,必老鸡乃能如时。蚁,必有大者将领之,恐小者不知。然风雨阴晦,人尚不知早晚,鸡则知之,必气使之然。如蚁之,不知何缘而发。
言不下带,是不大声也。人发声太高则直自内出,声小则在胸臆之间。不下带者,气自带以上也。
汤征而未至怨者,非史氏之溢辞,是实怨。今郡县素困弊政,亦望一良吏,莫非至诚,平居亦不至甚有事,当其时则倾望其上之来,是其心若解倒悬也。天下之望汤是实如父母,愿耕愿出莫非实如此。至如朋来而乐,方讲道义有朋来,尽是实可乐也。
“武成取二三策”,言有取则是有不取也。孟子只谓是知武王,故不信漂杵之说,知德斯知言,故言使不动。
从心莫如梦。梦见周公,志也;不见周公,不逾矩也。
问:“智愚之识殊,疑于有性;善恶之报差,疑于有命。”答曰:“性通极于无,气其一物尔;命禀同于性,遇乃适然尔。”
颜子知当至而至焉,故见其进也;不极善则不处焉,故未见其止也。知必至者,如志于道,致广大,极高明,此则尽远大;所处则直是精约,颜子方求而未得,故未见其止也。极善者,须以中道方谓极善,故大中谓之皇极,盖过则便非善,不及亦非善,此极善是颜子所求也。所以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高远处又要求,精约处又要至。颜子之分,必是入神处又未能,精义处又未至,然颜子雅意则直要做圣人。学者须是学颜子,发意便要至圣人犹不得,况便自谓不能。雅意则然,非宜见于议论。
性美而不好学者无之,好学而性不美者有之,盖向善急便是性美也,性不美则学得亦转了。故孔子要好仁而恶不仁者,只好仁则忽小者,只恶不仁则免过而已,故好恶两端并进,好仁则难遽见功,恶不仁则有近效,日见功。若颜子是好仁而恶不仁者也,云未见者,或此道近,或颜子后。言“见善如不及”,此好仁者也,“见不善如探汤”,此恶不仁者也。“无欲而好仁,无畏而恶不仁”,同此义。
尽得天下之物方要穷理,穷得理又须要实到。孟子曰:“万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实到其间方可言知,未知者方且言识之而已。既知之,又行之惟艰。万物皆备于我矣,又却要强恕而行,求仁为近。礼自外作故文,与孟子义内之说如相违。孟子方辨道,故言自得深造,作记者必不知内,且据掠浅知。
“知之于贤者”,彼此均贤也,我不知彼是我所患,彼不知我是命也。钧圣人也,舜禹受命受禄,舜禹亦无患焉。
颜子乐正子皆到可欲之地,但一人向学紧,一人向学慢。
言尽物者,据其大总也。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