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顿放之语为未合以予观之程子朱子之言皆是整庵之见犹有未到也盖气只是阴阳理只是太极太极不离乎阴阳亦不杂乎阴阳明道原来只此是道之语与朱子阴阳不息即是道是说不离阴阳之太极伊川所以阴阳者道与朱子理与气决是二物云云是说不杂阴阳之太极整庵疑是知其一不知其二也薛文清见亦同此
整庵疑周子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三语以为物必两而后可以言合太极与阴阳果为二物则方其未合之先各安在耶予以为整庵之言理气亦固矣夫即气是理者以为气之中即有理非气即是理也既非气即是理则安得不为二物
理之与气一而二二而一未知即气是理之人若与之析言理气恐其认作二物若既知即气是理之人虽与之析言理气终不害其为合一也周子三言正是指出理气浑合无间之妙整庵乃必以合字疑之何也
只一个理字一个气字字义各有不同便是二物矣岂必各有形质而后谓之二物耶
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即中庸注所谓气以成形理亦赋焉也
整庵曰阴阳太极未合之先二物果各安在予以为此无难晓即如此火炉子是气也上可藏炭下可通风即所以为火炉之理也当既有火炉之时所以为火炉之理即在此炉之中未有火炉之时但无此炉之形耳所以为炉之理固在也所以造炉之木石铜鐡亦在也安得以为遂无着落耶
理只是气的源头整庵不识伊川所以二字之妙便终身疑惑到底
整庵最爱程伯子原来只此是道一语予谓即此便可见理气是二物盖只此是道所谓即气是理也妙在原来二字煞有深意未尝言此便是道假如有一器于此指谓人曰此中有道便说得去若谓此就是道便说不去矣整庵认真道即器器即道之说以为其中更不容着一语未免反生鹘突
朱子理与气决是二物一语煞是下得倒断无本领汉决说不出
就不杂阴阳之太极言理气是二物就不离太极之阴阳言理气亦是二物此处看得明白方是学问
整庵云气之聚便是聚之理气之散便是散之理惟其有聚有散是乃所谓理也是即就聚散上观理而不知所以为聚散者理也宜其于程朱之言多所未合矣
看来整庵只未会理先于气之旨便有许多不合处予庚辰春初偶见到此后来触处俱无疑碍
胡敬斋气乃理之所为及所以为是太和者道与有理而后有气三语皆无可疑至云人之道乃仁义之所为易即道之所为则欠明通矣整庵疑之是也至于余子积性书则悖谬之甚
蔡虚斋谓理全而气分似亦未妥夫理有全有分气亦有全有分天地气之全者也万物气之分者也綂体一太极理之全者也物物一太极理之分者也
凡事凡物莫不各有当然之理所谓即气是理也至事物所以当然之故微乎微乎非明乎理先于气之说其孰能知之
知当然之理者可与立知所以然之故者可与权
先儒论理气既曰理在气中又曰理先于气既曰即气是理又曰理与气决是二物凡此等处俱要看得歴歴分明絶无分毫窒碍方是学问
理先于气一语明儒中惟昆山魏庄渠见到余则多有未曾论及者或有论及而终于格格者乃知此处工夫急切正未易到
呉康斋见耕耘者曰此亦是赞化育此语非有得者不能道
陈白沙学问以自然为宗最近于天然却又是曾点一家只是天机动荡非性与天道全体太极之天
朱子论理气之言最精当者有曰必先有是理然后有是气既有是气即有是理又曰论万物之一原则理同而气异论万物之异体则气犹相似而理絶不同此四言皆论理气之的学者宜将四言参伍错综寻求玩味使其贯串通彻于胸中全无一毫疑惑则天地万物性命之理了然若揭矣
高景逸先生云若说有生天生地者便不是动静无端阴阳无始原寻不出起头处此即整庵本无先后之说也不知太极不离阴阳而亦不倚阴阳动静阴阳虽无端始毕竟先有理而后有气会得此意方可读易有太极是生両仪句
必先有是理然后有是气事事物物皆然然亦有不尽然者以天下言之或宜治而忽乱宜乱而忽治以一人之身言之或为恶而蒙福为善而得祸以瞽瞍为父而生舜以尧舜为父而生朱均皆不可解故朱子曰气强理弱然细思之其中毕竟有所以然在
问张子虚空即气之说如何曰天地间只理气二字易所谓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也不必更分虚空与气张子知虚空即气而又曰太虚不能无气又曰合虚与气则仍分虚与气矣所以正蒙下语虽极精微终不如周子朱子之划然也
要知天地间总只阴阳阴阳总只是气则于何处更讨虚空
问张子云太虚无形气之本体其聚其散变化之客形耳至静无感性之渊源有识有知物交之客感耳何如曰气无形而其聚其散皆气之所为也性无感而有识有知皆性之所在也本所固有道不得个客字
易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要知形下不但是有形之物即空虚无形其中皆有气气亦是形下其中之所以然则道也故中庸曰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张子误认此意以有形者为器无形者为道故有取乎庄子之野马絪缊而曰太和所谓道此处一差所以正蒙中言道徃徃多错
道器二字即理气二字知气即是器则决不误以无形者为道矣
要知形上形下即中庸费隠二字
道不可见惟知道之君子能见之诗云鸢飞戾天鱼跃于渊言其上下察也满空中都是道在
问鸢飞戾天鱼跃于渊如何便是道曰鱼飞戻天鸢跃于渊便不是道曰鱼有文鳐鸟有鹈鹕何也曰水有温泉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