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福乎?』韩子难篇曰:『卫奚距然哉。』秦策曰:『君其试焉,奚遽叱也。』(史记甘茂传作「何遽叱乎」)荀子王制篇:『岂渠得免夫累乎。』正论篇曰:『是岂讵知见侮之为不辱哉?』吕氏春秋具备篇曰:『岂遽叱哉?』庄子齐物论篇曰:『庸讵知吾所谓知之非不知邪?庸讵知吾所谓不知之非知邪?』(释文曰:「讵,徐本作巨,李云:『讵,何也。』」)淮南齐俗篇曰:『庸遽知世之所自窥我者乎?』史记张仪传曰:『且苏君在,仪渠能乎?』(索隐曰:「渠音讵,古字少,假借耳。」)或言何遽,或言奚遽,或言岂遽,或言庸遽,或言渠,其义一也。『何遽不若汉』,史记作『何渠不若汉』,则遽为语词而非急遽之遽明矣。」
〔一九〕说苑「说」作「悦」。考证曰:「高山寺本『说』作『悦』。」师古曰:「说读曰悦,谓爱悦之。」
〔二0〕说苑「留与」作「与留」。
〔二一〕考证曰:「枫山本、三条本『语』下有『及』字。」
〔二二〕师古曰:「言素所不闻者,日闻之。」
〔二三〕集解:「张晏曰:『珠玉之宝也。装,裹也。』」索隐:「橐音托。案:如淳云『以为明月珠之属也』。又案:诗传曰:『大曰橐,小曰囊。』埤苍云:『有底曰囊,无底曰橐。』谓以宝物以入囊橐也。」师古曰:「有底曰囊,无底曰橐。言其宝物质轻而价重,可入囊橐以赍行,故曰橐中装也。」周寿昌曰:「有底曰囊,无底曰橐,索隐引作埤苍语。案左僖二十八年传:『子职纳橐饘焉。』宣八年传:『赵盾见灵辄饿,为之箪食与肉,寘诸橐以与之。』是橐可盛食,无底何以能盛?说文:『橐,囊也。』殆与囊一物,而大小分耳。索隐引诗传曰:『大曰橐,小曰囊。』今毛传作『小曰橐,大曰囊』,是传写异也。埤苍语未然。」
〔二四〕「他」,汉书作「它」,说苑作「佗」。集解:「苏林曰:『非橐中物,故曰他送也。』」师古曰:「它犹余也。」
〔二五〕汉书作「贾卒拜佗为南越王」,说苑作「陆生拜尉佗为南越王」。考证曰:「高山寺本、枫山本、三条本、宋本、中统本、游本、毛本、吴校金板,『为』下有『南』字,与汉书合,当据补。」汉书高帝纪下:「十一年五月,诏曰:『粤人之俗,好相攻击。前时,秦徙中县之民(如淳曰:「中县之民,中国县民也。」)南方三郡,(如淳曰:「桂林、象郡、南海。」)使与百粤杂处,会天下诛秦,南海尉它居南方,长治之,甚有文理,中县人以故不耗减,粤人相攻击之俗益止,俱赖其力。今立它为南粤王。』使陆贾即授玺绶,它稽首称臣。」
〔二六〕汉书高帝纪上:「初,怀王与诸将约,先入定关中者,王之。」师古曰:「约,要也,谓言契也。」
〔二七〕考证曰:「枫山本、三条本,『报』下重『高祖』二字。」
〔二八〕汉书「悦」作「说」。师古曰:「『说』读曰『悦』。」
〔二九〕续汉书百官志二:「太中大夫,千石。本注曰:『无员。』」刘昭注:「汉官曰:『二十人,秩比二千石。』」案:百官志二:「光禄大夫,比二千石。本注曰:『无员。凡大夫、议郎,皆掌顾问应对,无常事,唯诏命所使。』」然则贾之拜太中大夫,盖掌应对也,故于文帝时又为太中大夫使南越。
陆生时时前说称诗、书。高帝骂之〔一〕曰:「乃公〔二〕居马上而得之〔三〕,安事诗、书!」陆生曰:「居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之乎〔四〕?且汤、武逆〔五〕取而以顺守之〔六〕,文武并用,长久之术也。昔者,吴王夫差、智伯〔七〕极武而亡。秦任刑法不变,卒灭赵氏〔八〕。乡使秦已〔九〕并天下,行仁义,法先圣,陛下〔一0〕安〔一一〕得而有之?」高帝不怿而有惭色〔一二〕,乃谓〔一三〕陆生曰:「试为我着秦所以失天下,吾所以得之者何〔一四〕,及古〔一五〕成败之国〔一六〕。」陆生乃粗述存亡之征〔一七〕,凡着十二篇。每奏一篇,高帝未尝不称善〔一八〕,左右呼万岁〔一九〕,号〔二0〕其书曰新语〔二一〕。
〔一〕 案:汉高帝之辱骂儒生,非仅陆生一人而已,史记郦生传,骂郦生竖儒。又叔孙通传,叔孙通儒服,汉王憎之。又郦生传载里中骑士谓郦生曰:「沛公不好儒,诸客冠儒冠来者,沛公辄解其冠,溲溺其中,与人言,常大骂。未可以儒生说也。」其不好儒,可谓极矣;然终能亡秦灭楚,开炎汉数百年之基者,岂非以闻陆生之言而有惭色,及未尝不称善之故耶?然则陆生启沃之功,诚有大造于汉也。
〔二〕 吴曾祺涵芳楼文论曰:「文有叙述事要,而必出于他人口吻,则不得不力求其肖;若一一务从典雅,则抵牾必多,刘子玄所谓『怯书今语,勇效昔言』是也。然此,太史公最为绝技,他人莫之及。观高祖本纪,屡曰乃公,又曰而公,使后人见之,必想见嫚骂语气;令当日悉改为朕字,以符诏谕之体,岂不矞皇典重?然而语气全失。至陈涉世家云:『伙颐涉之为王沉沉者。』俨然是一村俗人语。『佳城荡荡,寇来不得上。』俨然是一滑稽人语,而当日并不以鄙俚为病。」
〔三〕 汉书无「而」字。「乃」作「乃」。
〔四〕 汉书无「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