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四日看一卦:一日看卦辞彖象,两日看六爻,一日统看,方子细。因吴宜之记不起,云然。
和靖学易,从伊川。一日只看一爻。此物事成一片,动着便都成片,不知如何只看一爻得。砺。
看易,若是靠定象去看,便滋味长。若只恁地悬空看,也没甚意思。
季通云:「看易者,须识理象数辞,四者未尝相离。」盖有如是之理,便有如是之象;有如是之象,便有如是之数;有理与象数,便不能无辞。易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有自然之象,不是安排出来。且如「潜龙勿用」,初便是潜,阳爻便是龙,不当事便是勿用。「见龙在田」,离潜便是见,阳便是龙,出地上便是田。「即鹿无虞,惟入于林中」,此爻在六二、六四之间,便是林中之象。鹿,阳物,指五;「无虞」,无应也。以此触类而长之,当自见得。
先就乾坤二卦上看得本意了,则后面皆有通路。砺。
系辞中说「是故」字,都是唤那下文起,也有相连处,也有不相连处。
钦夫说易,谓只依孔子系辞说便了。如说:「『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获之,无不利。』『子曰:「隼者,禽也;弓矢者,器也;射之者,人也。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何不利之有?动而不括,是以出而有获,语成器而动者也。」』只如此说,便了。」固是如此,圣人之意只恁地说不得。缘在当时只理会象数,故圣人明之以理。
「洁静精微」谓之易。易自是不惹着事,只悬空说一种道理,不似它书便各着事上说。所以后来道家取之与老子为类,便是老子说话也不就事上说。学蒙。
「洁静精微」是不犯手。又云:「是各自开去,不相沾黏。去声。佐录云:「是不沾着一个物事。」
问:「读易,若只从伊川之说,恐太见成,无致力思索处。若用己意思索立说,又恐涉狂易。浩近学看易,主以伊川之说,参以横渠温公安定荆公东坡汉上之解,择其长者抄之,或足以己意,可以如此否?」曰:「吕伯恭教人只得看伊川易,也不得致疑。某谓若如此看文字,有甚精神?却要我做甚!」浩曰:「伊川不应有错处。」曰:「他说道理决不错,只恐于文义名物也有未尽。」又曰:「公看得诸家如何?」浩曰:「各有长处。」曰:「东坡解易,大体最不好。然他却会作文,识句法,解文释义,必有长处。」
总论卦彖爻
古易十二篇,人多说王弼改今本,或又说费直初改。只如干卦次序,后来王弼尽改彖象各从爻下。近日吕伯恭却去后汉中寻得一处,云是韩康伯改,都不说王弼。据某考之,其实是韩康伯初改,如干卦次序。其它是王弼改。
卦,分明是将一片木画挂于壁上,所以为卦。爻,是两个交叉,是交变之义,所以为爻。学履。
问:「见朋友记先生说:『伏羲只画八卦,未有六十四卦。』今看先天图,则是那时都有了,不知如何?」曰:「不曾恁地说。那时六十四卦都画了。」又问云:「那时未有文字言语,恐也只是卦画,未有那卦名否?」曰:「而今见不得。」学履。
问:「卦下之辞为彖辞,左传以为『繇辞』,何也?」曰:「此只是彖辞,故孔子曰:『智者观其彖辞,则思过半矣。』如『元亨利贞』,乃文王所系卦下之辞,以断一卦之吉凶,此名『彖辞』。彖,断也。陆氏音中语所谓『彖之经』也。『大哉干元』以下,孔子释经之辞,亦谓之『彖』,所谓『彖之传』也。爻下之辞,如『潜龙勿用』,乃周公所系之辞,以断一爻之吉凶也。『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所谓『大象之传』;『潜龙勿用,阳在下也』,所谓『小象之传』,皆孔子所作也。『天尊地卑』以下,孔子所述系辞之传,通论一经之大体、凡例,无经可附,而自分上系下系也。左氏所谓『繇』,字从『系』,疑亦是言『系辞』。系辞者,于卦下系之以辞也。」
「八卦之性情」,谓之「性」者,言其性如此;又谓之「情」者,言其发用处亦如此。如干之健,本性如此,用时亦如此。
卦体,如内健外顺,内阴外阳之类。卦德,如干健坤顺之类。
有一例,成卦之主,皆说于彖词下,如屯之初九「利建侯」,大有之五,同人之二,皆如此。砺。
或说,一是干初画。某谓,那时只是阴阳,未有乾坤,安得干初画?初间只有一画者二,到有三画,方成干卦。
问:「『干一画,坤两画』,如何?」曰:「观『干一而实,与坤二而虚』之说,可见。本义系辞上第六章。干只是一个物事,充实遍满。天所覆内,皆天之坤便有开阖。干气上来时,坤便开从两边去,如两扇门相似,正如扇之运风,甑之蒸饭。扇甑是坤,风与蒸,则干之气也。」僩录略。
凡易一爻皆具两义,如此吉者,不如此则凶;如此凶者,不如此则吉。如「出门同人」,须是自出去与人同。方吉;若以人从欲,则凶。亦有分晓说破底:「妇人吉,夫子凶」;「咸其腓,虽凶居吉」;「君子得舆,小人剥庐」。如「需于泥,致寇至」,更不决吉凶。夫子便象辞中说破云:「若敬慎,则不败也。」此是一爻中具吉凶二义者。如小过「飞鸟以凶」,若占得此爻,则更无可避祸处,故象曰:「不可如何也。」
六爻不必限定是说人君。且如「潜龙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