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依稀地说,不曾确定指杀,只是见得这些意思便说。
「革言三就」,言三番结裹成就,如第一番商量这个是当革不当革,说成一番,又更如此商量一番,至于三番然后说成了,却不是三人来说。
问:「革下三爻,有谨重难改之意,上三爻则革而善。盖事有新故,革者,变故而为新也。下三爻则故事也。未变之时,必当谨审于其先,上三爻则变而为新事矣,故渐渐好。」曰:「然。」又云:「干卦到九四爻谓『干道乃革』,也是到这处方变了。」学履。
「未占有孚」,伊川于爻中「占」字,皆不把做「卜筮尚其占」说。
或问:「『大人虎变』是就事上变,『君子豹变』是就身上变?」曰:「岂止是事上?也从里面做出来。这个事却不只是空壳子做得。文王『其命维新』,也是他自新后如此。尧『克明俊德』,然后『黎民于变』。『大人虎变』,正如孟子所谓『所过者化,所存者神,上下与天地同流,岂曰小补之哉』!补,只是个里破,补这一些。如世人些小功,只是补。如圣人直是浑沦都换过了。如炉[革备]相似,补底只是锢露,圣人却是浑沦铸」或曰:「孟子说得恁地,想见做出来,应是新人耳目。」曰:「想亦只是从『五亩之宅树之以桑』起。看他三四次,只恁地说。」又曰:「如那『如其礼乐,以俟君子』意思,孟子都无,这便是气[分鹿]处。」又曰:「未见得做得与做不得,只说着,教人欢喜!」僩录云:「因说革卦,曰:『革是更革之谓。到这里,须尽翻转更变一番,所谓「上下与天地同流,岂曰小补之哉」?「小补之」者,谓扶衰救弊,逐些补缉,如锢鉴家事相似。若是更革,则须彻底重新铸造一番,非止补其罅漏而已。汤武顺天应人,便是如此。孟子所说王政,其效之速如此,想见做出来好看。只是太[分鹿]些,又少些「如其礼乐以俟君子」底意思。』或曰:『不知他如何做?』曰:『须是从五亩之宅,百亩之田,鸡豚桑麻处做起。两三番如此说,想不过只是如此做。』」
郑少梅解革卦以为风炉,亦解得好。初爻为炉底,二爻为炉眼,三、四、五爻是炉腰处,上爻是炉口。
鼎
「正位凝命」,恐伊川说得未然。此言人君临朝,也须端庄安重,一似那鼎相似,安在这里不动,然后可以凝住那天之命,如所谓:「协于上下,以承天休」。
用之解「鼎颠趾,利出否,无咎」。或曰:「据此爻,是凡事须用与他翻转了,却能致福。」曰:「不然。只是偶然如此。此本是不好底爻,却因祸致福,所谓不幸中之幸。盖『鼎颠趾』,本是不好,却因颠仆而倾出鼎中恶秽之物,所以反得利而无咎,非是故意欲翻转鼎趾而求利也。」或言:「浙中诸公议论多是如此,云凡事须是与他转一转了,却因转处与他做教好。」曰:「便是浙中近来有一般议论如此。若只管如此存心,未必真有益,先和自家心术坏了!圣贤做事,只说个『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凡事只如此做,何尝先要安排扭掜,须要着些权变机械,方唤做做事?又况自家一布衣,天下事那里便教自家做?知他临事做出时如何?却无故平日将此心去扭掜揣摩,先弄坏了!圣人所说底话,光明正大,须是先理会个光明正大底纲领条目。且令自家心先正了,然后于天下之事先后缓急,自有次第,逐旋理会,道理自分明。今于『在明明德』未曾理会得,便要先理会『新民』工夫;及至『新民』,又无那『亲其亲、长其长』底事,却便先萌个计功计获底心,要如何济他,如何有益,少间尽落入功利窠窟里去!固是此理无外,然亦自有先后缓急之序。今未曾理会得正心、修身,便先要治国、平天下;未曾理会自己上事业,便先要『开物成务』,都倒了。孔子曰『可与立,未可与权』,亦是甚不得已,方说此话。然须是圣人,方可与权。若以颜子之贤,恐也不敢议此『磨而不磷,涅而不缁』。而今人纔磨便磷,纔涅便缁,如何更说权变功利?所谓『未学行,先学走』也。而今诸公只管讲财货源流是如何,兵又如何,民又如何,陈法又如何。此等事,固当理会。只是须识个先后缓急之序,先其大者急者,而后其小者缓者,今都倒了这工夫。『子路问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人。」』『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仲弓问仁。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曾子将死,宜有切要之言。及孟敬子问之,惟在于辞气容貌之间。此数子者,皆圣门之高第,及夫子告之,与其所以告人者,乃皆在于此。是岂遗其远者大者,而徒告以近者小者耶?是必有在矣。某今病得一生九死,已前数年见浙中一般议论如此,亦尝竭其区区之力,欲障其末流,而徒勤无益。不知瞑目以后,又作么生。可畏!可叹!」
「得妾以其子。」得妾是无紧要,其重却在以其子处。「颠趾利出否」,伊川说是。「得妾以其子,无咎」。彼谓子为王公在丧之称者,恐不然。
问:「『鼎耳革』是如何?」曰:「他与五不相应。五是鼎耳,鼎无耳,则动移不得。革,是换变之义。他在上下之间,与五不相当,是鼎耳变革了,不可举移,虽有雉膏而不食。此是阳爻,阴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