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都不相照。淳录作:「子由论封建,引证又都不着。」想是子由老后昏眩,说得恁地。某尝作说辨之,得四五段,不曾终了。若东坡时,便不如此。他每每两牢笼说。他若是主这一边说时,那一边害处都藏着不敢说破。如子由便是只管说后,说得更无理会。」因曰:「苏氏之学,喜于纵恣疏荡。东坡尝作某州学记,言井田封建皆非古,但有学校尚有古意。其间言舜远矣,不可及矣,但有子产尚可称。他便是敢恁地说,千古万古后,你如何知得无一个人似舜!」淳录作数条。
载师云:「凡宅不毛者有里布,凡田不耕者出屋粟,凡民无职事者出夫家之征。」闾师又云:「凡民无职者出夫布。」前重后轻者,前以待士大夫之有土者,后方是待庶民。宅不毛,为其为亭台也;田不耕,为其为池沼也。凡民无职事者,此是大夫家所养浮泛之人也。
「师氏『居虎门,司王朝』。虎门,路寝门也。正义谓路寝庭朝,库门外朝,非常朝;此是常朝,故知在路门外。」文蔚问:「路寝庭朝,库门外朝,如何不是常朝?」曰:「路寝庭在门之里,议政事则在此朝。库门外,是国有大事,询及众庶,则在此处,非每日常朝之所。若每日常朝,王但立于寝门外,与群臣相揖而已。然王却先揖,揖群臣就位,王便入。只是揖亦不同,如『土揖庶姓,时揖异姓,天揖同姓』之类,各有高下。胡明仲尝云,近世朝礼每日拜跪,乃是秦法,周人之制元不如此。」师氏。
古者教法,「礼、乐、射、御、书、数」,不可阙一。就中乐之教尤亲切。夔教冑子只用乐,大司徒之职也是用乐。盖是教人朝夕从事于此,拘束得心长在这上面。盖为乐有节奏,学他底,急也不得,慢也不得,久之,都换了他一副当情性。以下保氏。
周礼「六书」,制字固有从形者。然为义各不同,却如何必欲说义理得!龟山有辩荆公字说三十余字。荆公字说,其说多矣;止辩三十字,何益哉?又不去顶门上下一转语,而随其后屑屑与之辩。使其说转,则吾之说不行矣。
「泉府掌以市之征布,敛货之不售者」,或买,或赊,或贷。贷者以国服为息,此能几何?而云「凡国之财用取具焉」,何也?泉府。
问:「遂,何以上地特加莱五十亩?」曰:「古制不明,亦不可晓。乡之田制亦如此,但此见于遂耳。大抵乡吏专主教,遂吏专主耕。」以下遂人。
问:「乡遂为沟洫,用贡法;都鄙为井田,行助法。何以如此分别?」曰:「古制不明,亦不晓古人是如何。遂人沟洫之法,田不井授,而以夫数制之,『岁时登其夫家之众寡』,以令贡赋,便是用贡法。」
子约疑井田之法,一乡一遂为一万有余夫,多沟洫川浍,而匠人一同为九万夫,川浍沟洫反少者;此以地有远近,故治有详略也。乡遂近王都,人众稠密,家家胜兵,不如此则不足以尽地利而养民;且又纵横为沟洫川浍,所以寓设险之意,而限车马之冲突也,故治近为甚详。若乡遂之外,则民少而地多,欲尽开治,则民力不足,故其治甚略。晋郄克帅诸国伐齐,齐来盟,晋人曰:「必以萧同叔子为质,而尽东其亩。」齐人曰:「唯吾子戎车是利,无顾土宜」云云,晋谋遂塞。盖乡遂之亩,如中间是田,两边是沟,向东直去,而前复有横亩向南,沟复南流。一东一南,十字相交在此,所以险阻多,而非车马之利也。晋欲使齐尽东其亩,欲为侵伐之利耳,而齐觉之。若尽东其亩,则无纵横相衔,但一直向东,戎马可以长驱而来矣。次日又曰:「昨夜说匠人九夫之制,无许多沟洫,其实不然。适间检看许多沟洫川浍,与乡遂之地一般,乃是子约看不子细耳。」
田制须先正沟洫,方定。
「稍」者,稍稍之义,言逐旋给与之也。不特待使者,凡百官廪禄皆然,犹今官中给俸米。稍人。
乡遂虽用贡法,然「巡野观稼,以年之上中下出敛法」,则亦未尝拘也。司稼。
春官
周礼载用赤璋、白璧等敛,此岂长策?要是周公未思量耳。观季孙斯死用玉,而孔子历阶言其不可,则是孔子方思量到,而周公思量未到也。典瑞。
黄问:「周礼祀天神、地示、人鬼之乐,何以无商音?」曰:「五音无一,则不成乐。非是无商音,只是无商调。先儒谓商调是杀声,鬼神畏商调。」以下大司乐。
周礼不言祭地,止于大司乐一处言之。旧见陈君举亦云,社稷之祭,乃是祭地。却不曾问大司乐祭地祇之事。
因说及梦,曰:「圣人无所不用其敬,虽至小没紧要底物事,也用其敬。到得后世儒者方说得如此阔大,没收杀。如周礼,梦亦有官掌之,此有甚紧要?然圣人亦将做一件事。某平生每梦见故旧亲戚,次日若不接其书信及见之,则必有人说及。看来惟此等是正梦,其它皆非正。」占梦。
夏官
路门外有鼓,谓之路鼓,王崩则击此鼓,用以宣传四肺石,其形若肺,击之有声;冤民许击此石,如今登闻鼓。唐人亦有肺石。太仆。
秋官
人谓周公不言刑。秋官有许多刑,如何是不言刑!
问:「周礼五服之贡,限以定名,不问其地之有无,与禹贡不合,何故?」曰:「一代自有一代之制。他大概是近处贡重底物事,远处贡轻底物事,恰如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