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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朱子语类-宋-朱熹-第950页

七邑宰皆为之感动。其为政甚严,而能以至诚感动人心,故吏民无不畏爱。去之日,父老儿童攀辕者不计其数,公亦为之垂泪。至今泉人犹怀之如父母!
汪端明学亦平正,然疏。文亦平正,不好小蹊曲径。福建政事镇静,与福亦相宜。蜀政不及。见事亦快。
汪端明少从学于焦先生。汪既达时,从杲老问禅。怜焦之老,欲进之以禅,因劝焦登径山见杲。杲举「寂然不动,感而遂通」。焦曰:「和尚不可破句读书。」不契而归,亦奇士也。焦名援,字公路,南京人,清修苦节之士。
汪圣锡日以亲师取友多识前言往行为事,故其晚年德成行尊,为世名卿。
汪季路甚子细,但为人性太宽,理会事不能得了。
祝怀汝昭尝论张说。一日,祝有一婢溺死。衢守施元之谓张曰:「祝婢乃其父婢,祝污之,恐事泄,抑令其死。」张遂言之于上。上曰:「此事大,若有之,行遣不得草草;若无,不须以此陷人。」遂阴遣一兵士之类来衢探其事。往来月余日,得其实矣。一日,乃投都监曰:「奉圣旨,来探祝编修家公事。」遂叫集邻里作保明状去,事方已。兵士小人,乃能如此。
主上一日嘉郑自明直言,遂问近臣曰:「昔时有一魏掞之好直言,今何在?」左右以死对。问:「有子弟否?」无人为敷陈,遂赠直秘阁宣教郎。
这道理易晦而难明。某少年过莆田,见林谦之方次荣说一种道理,说得精神,极好听,为之踊跃鼓动!退而思之,忘寝与食者数时。好之,念念而不忘。及至后来再过,则二公已死,更无一人能继其学者,也无一个会说了!
论林艾轩作文解经,曰:「林成季井伯为艾轩作墓铭,讳艾轩著书。但云幸学,讲中庸九经及某篇,是艾轩所著。此是有形讳不得底。尝见九经口义,先说一段冒子,全与所讲不干涉。其说是言『巍巍乎惟天为大,唯尧则之』。『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而不与焉』!人看时,都理会不得。某却曾见他口说来,乃是说道,巍巍乎者,世上有恁地大底事,惟天有之,惟尧则之。下面又说个『巍巍乎』者,言此大事,只是天与尧有之,舜禹都不与此。盖是取奉光尧,不知却推倒舜禹。」又云:「在兴化南寺,见艾轩言曾点言志一段,『归』,自释音作『馈』字,此是物各付物之意。某云:『如何见得?』艾轩云:『曾点不是要与冠者童子真个去浴沂风雩。只是见那人有冠者,有童子,也有在那里澡浴底,也有在那里乘叙底,也有在那里馈饷馌南亩底。曾点见得这意思,此谓物各付物。』」艾轩甚秘其说,密言于先生也。德辅。
王说习之性直,好人,与林艾轩辈行。上即位即召见,论不可讲和。上一日谓宰臣曰:「前日上殿,有个生得貌寝,是言此。忘了甚底官人,议论亦好。」遂除官。龚实之笑王习之以不讲和奉上意。先生谓习之直,不是奉上。龚实之多读书,知前辈大体,颇识义理。又有才,做得去。亦有文。小官时甚好。为正言时,攻曾龙。后来心术一偏至于如此,可惜!可惜!反不如陈应求,全不如他却较好。
因给舍缴驳事,而大臣无所可否,云:「昔梁叔子将为执政时,曾语刘枢云:『某若当地头,有文字从中出,不当如何,如何也须说教住了,始得。』后梁已大用,而文字自中出者,初不闻有甚执奏。刘枢深怪其事。后见钱某因事说及,丞相煞有力。中出文字,日日有之,丞相每每袖回了而后已。自今观之,又不见此。」
「某人初登宰辅,奏逐姜特立。忽有旨召姜,乞出甚力,在六和塔待命。有旨免宣押。某人初过枢。天下属望,首有召姜之命,经由枢密,曾无奏止,坐视丞相以近习故去国。其意只以入枢未久,恐说不行而去,为人所笑,故放过此一着,是甚小事。」直卿云:「人日日常将理义夹持个身心,庶几遇事住不得。若是平常底人,也是难得不变。如其人,固谓世人属望,但此事亦须不要官爵,方做得。」曰:「固是。若是不要官爵,这一项事如何放得过?每看史策到这般地头,为之汗栗!一个身己便顿在兵刃之间。然汉唐时争议而死,愈死愈争,其争愈力。本朝用刑至宽,而人多畏懦,到合说处,反畏似虎。」至道因问:「武后事,狄梁公虽复正中宗,然大义终不明,做得似鹘突。」曰:「当此时世,只做得到恁地。狄梁公终死于周,然荐得张柬之,迄能反正。」又问:「吕后事势倒做得只如此,然武后却可畏。」曰:「吕后只是一个村妇人,因戚姬,遂迤逦做到后来许多不好。武后乃是武功臣之女,合下便有无君之心。自为昭仪,便鸩杀其子,以倾王后。中宗无罪而废之,则武后之罪已定。只可便以此废之,拘于子无废母之义,不得。吕后与高祖同起行伍,识兵略,故布置诸吕与诸军。平勃之成功也,适直吕后病困,故做得许多脚手,平勃亦幸而成功。胡文定谓武后之罪,当告于宗庙社稷而诛之。」又云:「中宗决不敢为黜母之事。然而并中宗废之,又不得。当时人心惟是见武后以非罪废天子,故疾之深;惟是见中宗以无罪被废,故愿复之切。若并中宗废之,又未知有何收拾人心,这般处极难。」
耿京起义兵,为天平军节度使。有张安国者,亦起兵,与京为两军。辛幼安时在京幕下为记室,方衔命来此,致归朝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