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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朱子语类-宋-朱熹-第972页

」云云,疑或然也。问:「陆宣公比诸葛武侯如何?」曰:「武侯气象较大,恐宣公不及。武侯当面便说得,如说孙权一段,虽辨士不及其细密处,不知比宣公如何。只是武侯也密。如桥梁道路,井灶圊溷,无不修缮,市无醉人,更是密。只是武侯密得来严,其气象刚大严毅。」
陆宣公奏议末数卷论税事,极尽纤悉。是他都理会来,此便是经济之学。
问:「陆宣公既贬,避谤,阖户不著书,祇为古今集验」曰:「此亦未是。岂无圣经贤传可以玩索,可以讨论?终不成和这个也不得理会!」
或问:「维州事,温公以德裕所言为利,僧孺所言为义,如何?」曰:「德裕所言虽以利害言,然意却全在为国;僧孺所言虽义,然意却全济其己私。且德裕既受其降矣,虽义有未安,也须别做置处。乃缚送悉怛谋,使之恣其杀戮,果何为也!」
牛僧孺何缘去结得个杜牧之,后为渠作墓志。今通鉴所载维州等,有些事好底皆是。
说者谓阳城居谏职,与屠沽出没。果然,则岂能使其君听其言哉!若杨绾用,而大臣损音乐,减驺御,则人岂可不有以养素自重耶?铣。
方伯谟云:「使甘露之祸成,唐必亡无疑。」寿昌。
唐租、庸、调,大抵改新法度。是世界一齐更新之初,方做得。如汉衰魏代,只是汉旧物事。晋代魏,亦只用这个。以至六朝相代,亦是递相祖述,弊法卒亦变更不得。直到得元魏北齐后周居中原时,中原生灵死于兵寇几尽,所以宇文泰苏绰出来,便做得租、庸、调,故隋唐因之。
唐六典载唐官制甚详。古礼自秦汉已失。北周宇文泰及苏绰有意复古,官制颇详尽。如租、庸、调、府兵之类,皆是苏绰之制,唐遂因之。唐之东宫官甚详。某以前上封事,亦言欲复太子官属,如唐之旧。
因论唐府兵之制,曰:「永嘉诸公以为兵、农之分,反自唐府兵始,却是如此。盖府兵家出一人,以战以戍,并分番入卫,则此一人便不复为农矣。」
唐口分是八分,世业是二分。有口则有口分,有家则有世业。古人想亦似此样。义刚录云:「唐口分是二分,世业是八分。有口则有口分,寡妇皆无过十二」云云。
唐节度使收税,皆入其家,所以节度富。
「杜佑可谓有意于世务者。」问理道要诀。曰:「是一个非古是今之书。」理道要诀亦是杜佑书。是一个通典节要。
朱梁不久而灭,无人为他藏掩得,故诸恶一切发见。若更稍久,必掩得一半。
后唐庄宗善音律,好宠伶优。其卒也,得鹰坊人善友,敛乐器而焚之。所谓「君以此始,必以此终」,岂欺我哉!寿昌。
周世宗天资高,于人才中寻得个王朴来用,不数年间,做了许多事业。且如礼、乐、律、历等事,想他见都会得,故能用其说,成其事。又如本朝太祖,直是明达。故当时创法立度,其节拍一一都是,盖缘都晓得许多道理故也。一本此下云:「所谓神圣,其臣莫及。赵普辈皆不及之。」
问:「世宗果贤主否?」曰:「看来也是好。」问:「当时也曾制礼作乐。」曰:「只是四年之间,煞做了事。」问:「今刑统亦是他所作?」曰:「开宝通礼当时做不曾成,后来太祖足成了。而今一边征伐,一边制礼作乐,自无害事,自是有人来与他做。今人乡一边,便不对那一边;才理会征伐,便将礼乐做闲慢了。世宗胸怀又较大。」
五代时甚么样!周世宗一出便收三关,是王朴死后事。模样世宗未死时,须先取了燕冀,则云中河东皆在其内矣。本朝收河东,契丹常以重兵援其后。契丹嫌刘氏不援,始取之。
周世宗亦可谓有天下之量,纔见元稹均田图,便慨然有意。
周世宗大均天下之田。元稹均田图世未之见。
周世宗规模虽大,然性迫,无甚宽大气象。做好事亦做教显显地,都无些含洪之意,亦是数短而然。
晋悼公幼年聪慧似周世宗。只是世宗却得太祖接续他做将去。虽不是一家人,以公天下言之,毕竟是得人接续,所做许多规模不枉却。且如周武帝一时也自做得好,只是后嗣便如此弱了。后来虽得一个隋文帝,终是甚不济事。
朱子语类卷第一百三十七
战国汉唐诸子
家语虽记得不纯,却是当时书。孔丛子是后来白撰出。
家语只是王肃编古录杂记。其书虽多疵,然非肃所作。孔丛子乃其所注之人伪作。读其首几章,皆法左传句,已疑之。及读其后序,乃谓渠好左传,便可见。
孔丛子鄙陋之甚,理既无足取,而词亦不足观。有一处载「其君曰必然」云云,是何言语!
管子之书杂。管子以功业著者,恐未必曾著书。如弟子职之为,全似曲礼。它篇有似庄老。又有说得也卑,直是小意智处,不应管仲如此之陋。其内政分乡之制,国语载之却详。
管子非仲所著。仲当时任齐国之政,事甚多。稍闲时,又有三归之溺,决不是闲功夫著书底人。著书者是不见用之人也。其书老庄说话亦有之。想只是战国时人收拾仲当时行事言语之类着之,并附以它书。
问:「管子中说辟雍,言不是学,只是『君和』也。」先生曰:「既不是学,『君和』又是个甚物事?而今不必论。礼记所谓『疑事毋质』,盖无所考据,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