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
因人之昏弱而箴之曰:人做事全靠这些子精神。
或问人因欲事事物物理会,然精神有限,不解一一都理会得,曰:固有做不尽底,但立一个纲程,不可先自放倒也。须静着心,实着意,沉潜反复,终久自晓得去。
郑子上问:士君子多要回互以避娇激之名,莫学颜子之浑厚否?曰:浑厚自是浑厚,今人只学一般回互底心意,不是浑厚。浑厚是可做便做,不计利害之谓。今却是计利害太甚,做成回互耳,其弊至于可以得利者无不为。
如陈仲弓送宦者葬,所谓有仲弓之志则可,无仲弓之志则不可。因说东汉事势,士君子欲全身远害,则有不仕而已。虽出仕,遇宦官纵横,如何畏祸,不与他理会得?若未免仕,只得辞尊居卑,辞富居贫。若既要为大官,又要避祸,无此理。
宋莒公曰:应从而违,堪供而阙,此六经之亚文也,谓子不从父不义之命,及力所不能养者,古人皆不以不孝坐之。义当从而不从,力可供而不供,然后坐以不孝之罪。
某作县,临行,请教于友人,友人曰:张直柔在彼,每事可询访之。某人到官,忽有旨令诸县造战船,召匠计之,所费甚巨。因亿临行请教之语,亟访策于张,张曰:此事甚易。可作一小者,计其丈尺,又广狭长短,即是推之,则大者可见矣。遂如其语为之,比成推算,比前所计之费减十之三四。
其后诸县皆重有科敷,独是邑不扰而办。后其人知绍兴府,太后山陵被旨令应副钱数万,结砖为墙。其大小厚薄,呼砖匠于后园,依样造之,会其直比降之数减数倍,遂申朝廷,乞绍兴自认砖墙。正中宦者欺弊,遂急沮其请,只令绍兴府应副钱,不得干预砖墙事。
李椿年行经界,先从他家田上量起。今之辅弼,能有此心否?
王詹事守泉。初到任,会七邑宰劝酒,历告之以爱民之意,出一绝云:九重天子爱民深,令尹宜怀恻怛心。今日黄堂一杯酒,使君端为庶民斟。七邑宰皆为之感动。故吏民无人不畏爱,去之日,父老儿童攀辕者不计其数,公亦为之垂泪。至今泉人犹怀之如父母。
辛幼安为闽宪,问政,答曰:临民以宽,待士以礼,驶吏以严。恭甫再为潭帅,律己愈谨,驭己愈严。某谓如此方是。
吴公路作《南剑天柱滩记》曰:事如大小,为之必成;害无大小,除之必去。此是其志。
龙泉簿范伯崇寄书来云:今日气象,官无大小,皆难于有为,盖通身是病,无下药处耳,安得大贤君子正其根本,使万目具举,吾民得乐其生耶?
严陵之政,远近能言之,盖恻怛之心发于诚然,加之明敏,何事不立?
主簿就职内大有事,县中许多薄书皆当管。某向为同安簿,许多赋税出入之簿,逐日点对佥押,以免吏人作弊。时某人为泉倅,薄书皆过其目,后归乡与说及,亦懵不知。他是极仔细官人,是时亦只恁呈过。
因说赈济曰:平居须是修陂塘始得。到得旱了,赈济委无良策,然下手得早,亦得便宜。在南康时,才见旱,便刬刷钱物,库中得三万来贯,准氦籴料,添支官兵,却去上供钱内借三万贯籴米,赈籴早时籴,得却籴钱还官中解发,是以不阙事。旧来截住客船籴三分米,至于客船不来。某见官中及上户自有米,遂出榜放客船米自,便不籴客船米,又且米价不甚贵。又曰:悔一件事,南康煞有常平米,是庚寅辛卯年大旱时籴,米价甚贵。在法不得减元价,遂不曾粜,当时只好粜了,上章待罪,且得为更新米一番,亦缘当时自有米,所以不动此米,久为南康官吏之害。
因论常平仓曰:某自典二州,知常平之弊,如此更不敢理会着。南康自有五、六万硕,漳州亦六、七万硕,尽是浮埃空壳,如何敢挑动?这一件事不知做甚合杀?某在浙东常奏云:常平仓与省仓不可相连,须要东西置立,令两仓相去远方可。每常官吏点检省仓,则挂省仓某号牌子;检点常平仓,则挂常平仓牌子。只是一个仓,互相遮瞒。今所在常平仓都教司法管,此最不是。少间太守要侵支,司法如何敢拗?通判虽管常平,而其职实管于司法,又所在通判,太率避嫌,不敢与知州争事,韩文公例以嫌不可否事者也。且如经总制钱、牙契钱、倍契钱之类,被尽知州瞒朝廷夺去,更不敢争。
与陈尉说治盗事。因曰:凡事须仔细体察,思量到人所思量不到处,防备到人所防备不到处,方得无事。又曰:凡事须是小心寅畏,若恁地麄心驾去不得。又曰:某尝作郡来,每见有贼发,则惕然皇恐,便思自家是长民之官,所以致此是何由?遂百种为收捉,捉得便自欢喜,不捉得则终夜皇恐。
因说郑惠叔爱惜官钱,云:某见人将官钱胡使,为之痛心。两为守皆承弊政之后,其所用官钱,并无分明。凡所送遗,并无定例,但随意所向为厚薄。问胥,皆云有时这般官员过往,或十千,或五千,后番或是这样,又全不送,白休了。某遂云:如此不得朝廷有个公库在这里?若过往官员,当随其高下多少与之,乃是公道,岂可把为自家私恩?于是立为定例,看甚么官员过此,便用甚么例送与之,却得公溥。后来至于凡入广诸小官,如簿尉之属,个个有五千之助,觉得意思尽好。
问:今之神祠,无义理者极多,若当官处于极无义理之神祠,虽系勅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