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圆而行方,知远而行近。”
仕鸣问知行合一。甘泉子曰:“其并进乎!是故离知而行,非圣人之行;离行而知,非圣人之知。”
君恪曰:“诸欲同根而异发,有诸?”甘泉子曰:“然。万理同根而异感,故在君为仁,在臣为敬,在父为慈,在子为孝,在友为信。在所以感之者,是故君子敦本。”
君卓曰:“知止,其在心之天理欤?”甘泉子曰:“莫非心也,心体物而不遗。”曰:“何谓格物?”曰:“物至而后义生,义生而后知有所措。”
“易曰:“鼓万物不与圣人同忧。”其圣人不能为天之所为乎?”曰:“此圣人能为天之所不能为者也,故能弥纶[辅相]以成其能。彼释者自以无心拟诸天,不亦妄乎!”
郑启范问本立。曰:“其天下之大本乎!”问道生。曰:“其天下之达道乎!大本立矣,达道生焉。譬诸木,其根深则苗而秀,秀而实,不可遏焉耳。”
启范请学,甘泉子曰:“执事敬,其内外一本之道乎!”问敬。曰:“主一。”问主一。曰:“无适。”问无适。曰:“无物。是故君子应万事而不与,故能一。”
郑启范曰:“吾向也不敢望于圣贤,求别于乡人而已。[闻子]之言,[窃]有志焉。甘泉子曰:“圣非分外也,如”其分[外,畴其强]之,是故惟圣贤然后能尽性,尽性然后成人,哀[莫大于]不成人,弗思尔矣。”
乘除第十凡十七章
甘泉子与诸生刈于垂虹之田,有播焉,有插焉。播者获也少,插者其获也多。问之佣,佣曰:“早之播也获少,则其晚也兼多;早之插也获多,则其晚也必少。甘泉子顾谓诸生曰:“其天地乘除之理乎!于耕获之中有学焉。弟子识之,何思何虑。”
诚不可掩,声亦不可掩。诚以藏显,声以藏隐,故韶武之声(一作美),韶尽善而武未尽善,听声而知之,由显以之隐也。[故]吉人凶人之言,方垣而听焉。吉必知之,不吉必知之。如闻琴而知杀心,听历代之乐而知其德,不可掩也。
或问道。甘泉子曰:“吾得之洪范矣,知偏党反侧作好恶之非道,则知中正矣。中正者,天下之至道也,是故无意必固我,而发皆中节,君子可以知道矣”
陈子宗享曰:“人者天地之心,以得其气欤?”甘泉子曰:“子之言其几矣!其几矣!由是而充之,其知道矣!是故人者也、天地也,呼吸通焉。彼以皮肤之间,何足以知人?何足以知天地?”
□生曰:“绝四,其圣人教人之至也乎!其正心尽[言]□□。夫四[者亡]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能尽斯言也,其□致之先乎!”
语叔辉、公赞、体刚,以“艮不获身不见人”之义,由不见人也,然后能有所见。
“[格]物则内外合一,知行并进。”未达。曰:“理无内外。”
孟氏之养气,其养性乎!性与气一也,示人以易见也。[改]其说曰:“气之中者性也。故其为气也,配道与义。”
能近取譬,近取诸身。欲立欲达,可欲之善,立人达人,扩而充之。故自近始也,譬其喻也,喻其明也,近取诸身,但明乎善。知皆立人达人,不假外求。
黎玺问:“举斯心加彼也,何心?”曰:“其本心乎!老老幼幼,及人之老幼;刑寡妻,至兄弟,以御家邦;皆自此心焉扩之。故知此者,其知絜矩矣乎!”
问薛尚谦:“圣贤之学同乎?否也?”尚谦曰:“有安勉。”曰:“有圣人之学矣,有贤人之学矣。圣人,先天之学也;贤人,后天之学也。圣人先于立诚,故拟之于干,贤人先于修存,故拟之于坤。干知大始,其德乎!坤作成物,其业乎!德业合,斯可配天地。”
古之学也必传受其大,是以知学问思辨笃行之,□□□而不离乎此也,曷谓大?曰:“天理”。□者其心学乎!通乎内外,达诸天德,一以贯之。
□问曰:“孔门一贯之教,其惟曾子乎?”曰:“施诸群弟子□非一也,如其心事之判,则为病痿人矣。何以为至?”
门人有问:“圣可学欤?”曰:“可。”曰:“如之何?”曰:“在变化。士而贤,贤而圣,圣而天,变化也。今夫飞潜之类,变化则有之矣。如其学不变不化,可以人而不如飞潜乎?”曰:“孰变化之?”曰:“沉潜刚克,高明柔克,克之者其心乎!心之中正,其变化之矩也。”
或问曰:“昔人有言,王化行而后田可井也,然欤?”曰:“孟氏子之告齐、梁、滕君也,岂三国之王化已行乎?必先田里而后学校,仰事俯育而后驱之善,是故欲行王化者必自井田始,然非其人不行。”
语钟景星、陈谟、郭肇干、黎玺曰:“汝知学之要乎?”曰:“请问焉。”曰:“其洒而落之乎!”曰:“孰谓洒落?”曰:“其廓清乎!美或窒焉,恶或窒焉,不廓清之,不足以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