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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颜元集-清-颜元-第70页

也。近与刚主拈出「小心翼翼,昭事上帝」二句作自检自勖工程,正是要日用饮食,接人应事上明明白白处鼓力向前。【「孟子曰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四章】
  「故者,已然之迹。」人性已然之迹,非气质而何?人性「故」之「利」者,非耳聪、目明、子孝、臣忠而何?宋人以气质为杂恶,是破毁其「故」矣。又曰:「性虽不善,而不可以无省察矫揉之功。」是戕贼其「利」矣,非「凿」而何?想当时告、荀辈正如宋儒「气质之性杂恶」等见,蛊惑天下,故孟子指其病根,拈出个「凿」字;诊其包脉,拈出个「故」字;下一捷效方药,拈出个「利」字。不意千余年,「凿」者又纷纷也。伤哉!详见存性。【「孟子曰天下之言性也」章】
万章
  此段不惟大远于善人之情,亦大远于恶人之情,似人情所无。不知大顽傲不遇大孝友,其逆施迭加,必有受之不天然处,必有受之不天然时,则顽傲亦有觉悟,不日进日甚也。大孝友不遇大顽傲,其至情、至性必有动之使悔悟处,必有动之使悔悟时,则孝友必见原谅,亦不日进日甚也。惟以大孝友遇大顽傲,受之者愈天然,施之者愈不感动,积而久之,驯而致之,焚廪揜井视为允当,视为功绩,盖由来者渐也,盖难为常人道也。【「万章曰父母使舜完廪」节】
  尝与友人王法干论「仁人之于弟」三语,时文动云:「仁人之心无怒也,何藏?无怨也,何宿?」此不知仁人者也。仁人遇弟骂一句,较平人骂之更怒,但转眼便忘,不慝于怀也。当弟打一拳,较平人打之更怨,但转眼便释,不留于中也。【「万章曰舜流共工」节】
  「先知」谓天下所未知而先知之,乃开物成物之圣人,如三皇五帝是也。「先觉」谓天下皆醉梦而先醒者,乃木铎救世之圣人,如伊、姜、周、孔是也。伊尹当夏德昏迷举世睡寐时,故不言先知而任先觉。注又梦语。【「天之生此民也」节】
  汤放桀于鸣条,武王伐纣于牧野。「牧宫」二字或孟子发辞,因类而偶误,记者因以记之耳。或曰,鸣条之小地名也。【「伊训曰」节】
  「己之善盖于一乡,然后能尽友一乡之善士。」朱注似解作勉未为善士者进一步。不知孟子正为已为善士者加一策,筋节全在「斯」之一字。言「一乡之善士」不可以一乡之士自足,便要去交「一乡之善士」;「一国之善士」不可以一国之士自足,便要去交「一国之善士」。观下引而「天下」,引而「尚友」,其意自明。【「孟子谓万章曰」章】
告子
  「生之谓性」,若以「天生蒸民,有物有则」,「人之生也直」等「生」字解去,亦何害?但告子之心则正如程、张气质之性,观杞柳、湍水、无善无不善诸说可见。宋儒却说告子所见本是,遇孟子问他,他说便不是耳。不知诸先生正不幸而不遇孟子问,故不觉其不是也。然性地见不彻亦自无妨。孔门三千人,可与言性、道者才一二,况后世乎?可怪执告子之旧见,反谓密于孟子、备于孟子,则愚而自用,不能无过矣。至有明阳明先生所谓「无善无恶心之体」,正亦告子无善无不善之见,故称告子亦是孔门别派,究竟也会成。嗟乎,三代后孰是真孟子哉!【「告子曰生之谓性」章】
  气亦异。【「然则犬之性」注「人与物若不异」句】以人与物同气,即告子见也。【「然则犬之性」注「人与物同」句】
  宋儒尚未出此三说。【「公都子曰告子曰」三节】孟子明言其情可以为善,宋儒却说情恶,甚至论气质之性,并性亦谓有恶,非孟子之罪人与?【「孟子曰乃若其情」节】
  「为不善,非才之罪。」失之远者,不能尽其才者也。而程氏竟敢说其为恶却是「才」,朱考亭又称其密于孟子,真率天下之人而祸人之性、情、才者矣。吾道乌得不莫之御而至今日也。伤哉!【「若夫为不善」节】
  尧、舜之性与途人之性果「一」乎?孔子何以言「性相近」也。性、情、才、气质果有恶乎?孟子何以言性善,又言才、情皆可为善也?盖性自尧、舜至途人,万有不同,而皆出于天命之善,故不曰「一」而曰「相近」。才、情、气质自尧、舜至途人,亦万有不同,而亦同而出于天命之善,故不惟性善,而孟子并才、情皆以为善。吾又谓气质皆善,以清浊厚薄虽不同,而性皆元亨利贞之理,情、才、气质皆元亨利贞之力、之气若质也,从何处加「不善」二字?人之为不善,必引蔽、习染使之。虽圣人复起,不易吾言。详见存性编。
  「矫揉」二字,真告子戕贼杞柳之说矣。噫!【「诗曰天生蒸民」注】
  昔少时观阳明书有云:以土打狗,狗狂,只理会土。若以土打狮子,狮子便来扑人。兹读此节「理」字而忽有慨也。前圣鲜有说理者,孟子忽发出,宋人遂一切废弃而倡为明「理」之学。不知孟子之所谓「理义悦心」有自己脚注,曰仁义忠信,乐善不倦。仁义又有许多注脚:未有仁遗亲、义后君,居天下广居,立正位,行大道,井田,学校。今一切抹杀,而心头玩弄,曰「孔、颜乐处」,曰「义理悦心」,使前后贤豪皆笼盖于释氏极乐世界中,不几舍人而理会土乎哉?【「故曰口之于味」节】
  钱绪山德洪曰:「操则存。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