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受帝祉,施於孙子”者,《诗》云王季既受天福祉,以遗子孙,子孙有天下也。《左传》云:“文王既受帝祉,以遗后世子孙。”
○正义曰:此之谓也”者,言《诗》云“德音”,则此经之所谓也。
○注“德正应和曰莫”。
○正义曰:以下皆昭二十八年《左传》文也。
今君之所好者,其溺音乎?”言无文王之德,则所好非乐也。文侯曰:“敢问溺音何从出也?”玩习之久,不知所由出也。
○玩又作<元>,音五换反。
[疏]“今君”至“出也”。
○上既云君之所好音有善恶,故上云“治世之音”,“乱世之音”。今君之所好者,非正音,是淫溺之音乎?不敢指斥,故言“乎”而疑之也。
○“文侯曰:敢问溺音何从出也”者,文侯既闻子夏之言善,遂问溺音所出之由。
子夏对曰:“郑音好滥淫志,宋音燕女溺志,卫音趋数烦志,齐音敖辟乔志。”此四者,皆淫於色而害於德,是以祭祀弗用也。言四国皆出此溺音。滥,滥窃,奸声也。燕,安也。《春秋传》曰:“怀与安,实败名。”趋数读为“促速”,声之误也。烦,劳也。祭祀者不用淫乐。
○燕,於见反。趋音促。数音速。傲,字又作敖,同,五报反。辟,匹亦反,徐芳益反。乔,徐音骄,本或作骄。败,必迈反。
[疏]“子夏”至“用也”。
○此一节,子夏为文侯明溺音所出也。
○“郑音好滥淫志”者,滥,窃也,谓男女相偷窃。言郑国乐音好滥相偷窃,是淫邪之志也。
○“宋音燕女溺志”者,燕,安也。溺,没也。言宋音所安,唯女子,所以使人意志没矣,即前“溺而不止”是也。
○“卫音趋数烦志”者,言卫音既促且速,所以使人意志烦劳也。
○“齐音敖辟乔志”者,言齐音既敖很辟越,所以使人意志骄逸也。
○正义曰:此四者,皆淫於色而害於德,是以祭祀弗用也”者,既淫色害德,故不用祭祀也。
○注“言四”至“败名”。
○正义曰:经云“郑音好滥,宋音燕女”,其事是一,而为别音者,滥窃,非已俦匹,别相淫窃;燕女,谓己之妻妾燕安而已,所以别好滥也。上云“郑、卫之音”,则郑、卫亦淫声也。又此云“四者皆淫於色”,是卫与齐皆有淫声也。而经唯云“卫音趋数烦志,齐音敖辟乔志”,都不云“女色”者,按《诗》有桑中、淇上,是淫佚可知,则淫佚之外,更有促速敖辟。推此而言,齐诗有哀公荒淫怠慢,襄公淫於妹,亦女色之外,加以傲辟骄志也,故总谓之“溺音”也。
○注“《春秋传》曰:怀与安,实败名”者,僖二十三年《左氏》之文,齐女姜氏劝重耳出奔也。
“《诗》云‘肃雍和鸣,先祖是听。’夫肃,肃敬也。雍,雍和也。夫敬以和,何事不行?”言古乐敬且和,故无事而不用,溺音无所施。
[疏]“《诗》云”至“不行”。
○正义曰:此一节,子夏重为文侯明正乐敬和之事,所以劝励文侯用古乐也。此《诗 周颂 有瞽》之篇。肃,敬也。雍,和也。言乐音敬和而鸣,先祖之神,听而从之。若能敬和,施设於政教,何事不行也?
“为人君者,谨其所好恶而已矣。君好之,则臣为之。上行之,则民从之。《诗》云:‘诱民孔易。’此之谓也。”诱,进也。孔,甚也。言民从君所好恶,进之於善无难。
○易,以豉反。
[疏]“为人”至“谓也”。
○正义曰:此经明子夏既劝文侯所好古乐,又谨慎行之,以此化民,无不从也。引“《诗》云:诱民孔易”者,此厉王《大雅 板》之篇也。诱,进也。孔,甚也。言在上教道於民甚易也,但己行於上,则民化之於下。《诗》之所云,则此之谓也。
○注“诱,进也。孔,甚也”。
○正义曰:“诱,进也”,《释诂》文。“孔,甚也”,《释言》文也。
然后圣人作为鼗、鼓、椌、楬、埙、篪。此六者,德音之音也。六者为本,以其声质也。椌、楬谓柷、敔也。埙、篪,或为簨、虡。
○鼗音桃。椌,苦江反,柷也。楬,苦瞎反,敔也。埙,许袁反。篪,直支反。柷,昌六反。圉,本又作敔,鱼吕反。簨,恤尹反。虡音巨。然后锺、磬、竽、瑟以和之,干、戚、旄、狄以舞之。此所以祭先王之庙也,所以献、酬、酳、酢也,所以官序贵贱各得其宜也,所以示后世有尊卑长幼之序也。官序贵贱,谓尊卑,乐器列数有差次。
○竽音于。和如字,徐胡卧反。酬,市由反。酳音胤,又仕觐反。酢音昨。长,丁丈反。
[疏]“然后”至“序也”。
○正义曰:上经言人君谨慎所好恶以诱人,故此一节论圣人作为乐器道德之音,以示后世也。
○正义曰:此六者,德音之音也”者,言此鼗、鼓、椌、楬、埙、篪,其声质素,是道德之音,以尚质故也。
○“然后锺、磬、竽、瑟以和之,干、戚、旄、狄以舞之”者,既用质素为本,然后用此锺、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