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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正统道藏洞神部玉诀类-冲虚至德真经鬳斋口义-宋-林希逸-第13页

遠也。神聖知其如此,故其所教訓者無所遺逸焉。
  三聖其狀異人,而有大聖之德,以此形容桀紂桓穆雖有人形,而實有獸心也。因此又言以力使禽獸者,以聲致禽獸者,引此可見之事以實其說也。熊虎前驅,東漢巨無霸之事可見,鵰鳶為旗,隨其所指而縱之,人則從之而往,故曰:旗幟。禽獸之智,皆有所欲,亦養所生,豈人教之?故曰:不假智於人。齊,皆也。攝,養也。上古之人與鹿豕居,亦有此事,故借其說以形容人獸之論。偏知者,言其獨悟而得之也,故曰:偏知之所得,惟古聖人則備知之。備,皆也。無所遺逸者,人與異類皆教之也。此意蓋謂上古之世雖異類可教與人同,而末世之人皆如異類,而聖人不作,又無以化導之。此亦憤激之言也。
  宋有狙公者,愛狙,養之成羣,能解狙之意,狙亦得公之心。損其家口,充狙之欲。俄而匱焉,將限其食。恐眾狙之不馴於己也,先誑之曰:與若芋,朝三而暮四,足乎?眾狙皆起而怒。俄而曰:與若芋,朝四而暮三,足乎?眾狙皆伏而喜。物之以能鄙相籠,皆猶此也。聖人以智籠群愚,亦猶狙公之以智籠眾狙也。名實不虧,使其喜怒哉。
  此段與《莊子□齊物》篇同,而文稍異。朝三而暮四,先少而後多;朝四而暮三,先多而後少,其實皆七也。能鄙,即智愚也。物,凡物皆能相籠絡也。聖人以智籠群愚,謂其鼓舞化導,使之不自知也。《莊子》則以此為無是無非之喻,却與此意異矣。
  紀渻子為周宣王養鬬雞。十日而問:雞可鬬已乎?曰:未也,方虛驕而恃氣。十日又問。曰:未也,猶應影響。十日又問:曰:未也,猶疾視而盛氣。十日又問。曰:幾矣。雞雖有鳴者已無變矣。望之似木雞矣,其德全矣。異雞無敢應者,反走耳。
  聞響而應,見影而動,則是此心猶為外物所動也。疾視而盛氣,言其神氣已旺,疾視而不動也。初言虛驕而恃氣,則其氣猶在外;此言疾視而盛氣,則氣在內矣。疾字有怒之意,即直視也,却與匹夫按劍疾視不同。望之似木雞,則神氣俱全矣。此言守氣之學,借雞以為喻耳。
  惠盎見宋康王。康王蹀足謦欬,疾言曰:寡人之所說者,勇有力也,不說為仁義者也。客將何以教寡人?惠盎對曰:臣有道於此,使人雖有勇,刺之不入;雖有力,擊之弗中。大王獨無意邪?宋王曰:善,此寡人之所欲聞也。惠盎曰:夫刺之不入,擊之不中,此猶辱也。臣有道於此,使人雖有勇,弗敢刺;雖有力,弗敢擊。夫弗敢,非無其志也。臣有道於此,使人本無其志也。夫無其志者,未有愛利之心也。臣有道於此,使天下丈夫女子莫不驩然皆欲愛利之。此其賢於勇有力也,四累之上也。大王獨無意邪?宋王曰:此寡人之所欲得也。惠盎對曰:孔墨是已。孔丘、墨翟無地而為君,無官而為長;天下丈夫女子莫不延頸舉踵而願安利之。今大王萬乘之主也,誠有其志,則四境之內皆得其利矣,其賢於孔墨也遠矣。宋王無以應,惠盎趨而出。宋王謂左右曰:辯矣,客之以說服寡人也。
  此段與《莊子□說劍》篇略相似。刺之不入,擊之不中,是争而有時乎?不勝也,弗敢刺,弗敢擊,猶有心於競我也。此二等矣;本無其志,則於我初無争心,又是一等;驩然皆欲愛利於我,則是以善養人者服天下,累三等而至於此為最上之道,故曰:四累之上也。此吾聖人之事,而以孔與墨並言,此春秋以後學者之論。蹀足,頓足也;謦欬,高聲也;疾言,言之急也,皆形容其怒之狀也。辯矣者,欺其能言也,意謂此客有大辯才,故能以說服我。
  沖虛至德真經鬳齋口義卷之二竟
  #1 脫:明本作『悅』。
  #2 一:原作『節』,據明本改。
  #3 而:明本作『而已』。
  #4 強:原作『雖』,據明本改。
  #5 相:明本作『同』。
  #6 久:原作『人』,據明本改。
  #7 舉:原作『學』,據明本改。
  #8 太:明本作『上』。
  沖虛至德真經鬳齋口義卷之三
  鬳齋林希逸
  周穆王第三
  周穆王時,四極之國有化人來,入水火,貫金右;反山川,移城邑;乘虛不墜,觸實不孩;千變萬化,不可窮極;既已變物之形,又且易人之慮。穆王敬之若神,事之若君;推路寢以居之,引三牲以進之,選女樂以娛之。化人以為王之宮室卑陋而不可處;王之厨饌腥螻而不可饗;王之嬪御羶惡而不可親。穆王乃為之改築,土木之功,赭堊之色,無遺巧焉。五府為虛,而臺始成。其高千仞,臨終南之上,號曰中天之臺。蘭鄭衛之處子娥女苗靡曼者,施芳澤,正娥眉,設笄環,衣阿錫,曳齊執,粉白黛黑,珮玉環。雜芷若以滿之,奏《承雲》、《六瑩》、《九韶》、《晨露》以樂之。月月獻玉衣,旦旦薦玉食。化人猶不舍然,不得已而臨之。居亡幾何,謁王同遊,王執化人之袪,勝而上者,中天迺止,暨及化人之宮。化人之宮,搆以金銀,絡以珠玉;出雲雨之上,而不知下之據,望之若屯雲焉。耳
  目所觀聽,鼻口所納嘗,皆非人間之有,王實以為清都、紫微、鈞天、廣樂,帝之所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