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何而可也。毒哉,猶石頭所謂苦哉苦哉是也。僊僊乎,急去之貌,言汝已自毒自苦,可急急歸去,不必問我。這一段粧撰問答處,便似傳燈錄上說話。心養者,言止汝此心自養得便是,不曰養心而曰心養,當子細分別。徒,但也,言汝但處於無為之中而物者化,自化者,往來不息,自生自化之意也,將從前許多聰明皆吐去而莫留之。倫與淪同,淪沒也。泯沒而與物相忘則與涬溟大同矣。涬溟,無形無朕未有氣之始也。解心,解去其有心之心;釋神,釋去其有知之神。莫然,定也,無魂者,無知也。精曰魄,神曰魂,無魂者猶前言塊然以其形立也。解心之心與心養之心自異,解神之神與抱神以靜之神自異,此等字又當子細體認。云云,眾多也。各復其根,生者必滅也,雖滅而不滅,滅者又生,故曰各復其根而不知。渾渾沌沌,無知無覺之貌,渾沌則終身不離乎道矣,纔有知覺則與道為二,故曰若彼知之,乃是離之。此一句甚精微,當著眼看。凡有分別之謂名,凡有好惡之謂情,闚者,見也,無問無闚,則無所分別無所好惡矣。此即無為自然也。我能無為自然,則物物各遂其生,是其固然者也。故曰物固自生。固者,固有也。降猶言賜我也,默者,不言也。賜我以自然之德,示我以不言之理,反身而求之,已得此道。躬,親也,自也,言自於吾身求之乃得其所得矣,遂拜謝而去。
世俗之人,皆喜人之同乎己而惡人之異於己也。同於己而欲之,異於己而不欲者,以出乎眾為心也。夫以出乎眾為心者,曷嘗出乎眾哉。因眾以寧所聞,不如眾技眾矣。而欲為人之國者,此攬乎三王之利而不見其患者也,此以人之國僥倖也,幾何僥倖而不喪人之國乎。其存人之國也無萬分之一,而喪人之國也,一不成而萬有餘喪矣。悲夫,有土者之不知也。
自此以下至篇末,乃是莊子自鋪說一段。欲人同己而不欲其異己,是以我皆出乎眾人之上也,以己之所聞必欲眾人皆歸向而後安,則我何嘗異乎眾人。雖欲出眾而何由出眾。若謂之獨見,則必眾人皆不知
而後可。既欲人人同我,則是我不如眾人之技多矣。老子曰知我希,則我貴矣。莊子又如此翻騰出。韓退之論文所謂猶有人之說在亦是此意。其心如此而欲為人之國,是欲攬取三王之利而不知其必為害患也。以此謀人之國是圖僥倖也,僥倖為心,但見有喪,安得有成。但有國者未知其人而為其所惑也。有土者,有國也,指當時諸侯而言也。此意分明是譏當時歷聘遊說之士。
夫有土者,有大物也。有大物者,不可以物。物而不物,故能物物。明夫物物者之非物也,豈獨治天下百姓而已哉。出入六合,遊乎九州,獨往獨來,是謂獨有。獨有之人,是之謂至貴。
物物者,有心有迹也。不物者,無為而為,自然而然也。無為則無所不為,故曰不物故能物物。若知物物之物,則豈特治天下而已,故曰出入六合,遊乎九州。言道超乎萬物之表也,操縱闔闢於造化之間而與天為一,非人可得而二之,故曰獨往獨說話。心養者,言止汝此心自養得便是,不曰養心而曰心養,當子細分別。徒,但也,言汝但處於無為之中而物者化,自化者,往來不息,自生自化之意也,將從前許多聰明皆吐去而莫留之。倫與淪同,淪沒也。泯沒而與物相忘則與涬溟大同矣。涬溟,無形無朕未有氣之始也。解心,解去其有心之心;釋神,釋去其有知之神。莫然,定也,無魂者,無知也。精曰魄,神曰魂,無魂者猶前言塊然以其形立也。解心之心與心養之心自異,解神之神與抱神以靜之神自異,此等字又當子細體認。云云,眾多也。各復其根,生者必滅也,雖滅而不滅,滅者又生,故曰各復其根而不知。渾渾沌沌,無知無覺之貌,渾沌則終身不離乎道矣,纔有知覺則與道為二,故曰若彼知之,乃是離之。此一句甚精微,當著眼看。凡有分別之謂名,凡有好惡之謂情,闚者,見也,無問無闚,則無所分別無所好惡矣。此即無為自然也。我能無為自然,則物物各遂其生,是其固然者也。故曰物固自生。固者,固有也。降猶言賜我也,默者,不言也。賜我以自然之德,示我以不言之理,反身而求之,已得此道。躬,親也,自也,言自於吾身求之乃得其所得矣,遂拜謝而去。
世俗之人,皆喜人之同乎己而惡人之異於己也。同於己而欲之,異於己而不欲者,以出乎眾為心也。夫以出乎眾為心者,曷嘗出乎眾哉。因眾以寧所聞,不如眾技眾矣。而欲為人之國者,此攬乎三王之利而不見其患者也,此以人之國僥倖也,幾何僥倖而不喪人之國乎。其存人之國也無萬分之一,而喪人之國也,一不成而萬有餘喪矣。悲夫,有土者之不知也。
自此以下至篇末,乃是莊子自鋪說一段。欲人同己而不欲其異己,是以我皆出乎眾人之上也,以己之所聞必欲眾人皆歸向而後安,則我何嘗異乎眾人。雖欲出眾而何由出眾。若謂之獨見,則必眾人皆不知而後可。既欲人人同我,則是我不如眾人之技多矣。老子曰知我希,則我貴矣。莊子又如此翻騰出。韓退之論文所謂猶有人之說在亦是此意。其心如此而欲為人之國,是欲攬取三王之利而不知其必為害患也。以此謀人之國是圖僥倖也,僥倖為心,但見有喪,安得有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