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也。即《論語》無適也,無莫也之義。上文言道無不在,故此云:汝唯或莫,必皆順物之自然,不與物相違。所謂至道如此而已,所謂大言亦然,周、徧、咸三言者,異名同實,其指則一,可以包括衆事。如是則皆是,非則皆非,自無爭矣。嘗,試也。嘗相與遊乎無何有之宮,同合而論,無所終窮乎?作一連讀。寥,虛也。寥已吾志,虛吾心也。雖或有往,只如無往而不知其所至之地。雖去而來,不知其所止之地。雖已經往來亦不知曾往來,故白;不知其所終。馮閎,虛無之門也。《天問》: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淮南子》:天地未形,馮馮翼翼彷徨乎。馮閎者,徜徉乎虛無之門也,大知之人直入此門而莫知其所極。
物物者與物無際,而物有際者,所謂物際也。不際之際,際之不際者也。謂盈虛衰殺,彼為盈虛非盈虛,彼為衰殺非衰殺,彼為本末非本末,彼為積散非積散。
上文申言不知其終窮之意。物物,上物字人物之以名枚數之也。所謂者,衆所謂也。下謂字同彼,亦指所謂之彼也。以名數物者無窮盡,與之無涯際,其有涯際者乃衆之謂物際也。其實無際而彼謂之際,故云:不際之際,彼所謂際,其實無際。故云:際之不際者也。
荷甘與神農同學於老龍吉。神農隱几,闔戶晝瞑音眠。荷甘日中奓籟者反戶而入,曰:老龍死矣。神農隱几擁杖而起,曝音剝然放杖而笑,曰:天知予僻陋慢訑音移,訑訑自得歟,故棄予而死。已矣,夫句予無所發子之狂言而死矣夫句。弇堈人名弔句聞之句。曰:夫體道者,天下之君子所繫焉。今於道,秋毫之端萬分未得處一焉,而猶知藏其狂言而死,又況夫體道者乎?視之無形,聽之無聲,於人之論者,謂之冥冥,所以論道而非道也。
奓戶,推開戶。曝然,放杖聲。天,指老龍吉。予無所發予之狂言而死矣夫者,言我所發言多是狂妄無知。老龍吉在,則我發問可以質正。今老龍吉死,則我無所發我之狂言,而亦終於泯沒以死矣。今於道,秋毫之末萬分未得處一焉,指神農也。藏其狂言即無所發也。於人之論者,謂之冥冥,人之論道者以其無形無聲,而但謂之冥冥也。
於是泰清問乎無窮,曰:子知道乎?無窮曰:吾不知。又問乎無為,無為曰:吾知道。曰:子之知道,亦有數乎?曰:有。曰:其數若何?無爲曰:吾知道之可以貴、可以賤、可以約丶可以散,此吾所以知道之數也。泰清以之言也問乎無始,曰:若是,則無窮之弗知與無為之知,孰是而孰非乎?無始曰:不知深矣,知之淺矣;弗知內矣,知之外矣。於是泰清中而歎曰:弗知乃知乎?知乃不知乎?孰知不知之知?無始曰:道不可聞,聞而非也;道不可見,見而非也;道不可言,言而非也。知形形之不形乎?道不當名。無始曰:有問道而應之者,不知道也;雖問道者,亦未聞道。道無問,問無應。無問問之,是問窮也;無應應之,是無內也。以無內待問窮,若是者,外不觀乎宇宙,內不知乎太初。是以不過乎崑崙,不遊乎太虛。
光曜問乎無有曰:夫子有乎?其無有乎?光曜不得問而孰視其狀貌:窅然空然。終日視之而不見,聽之而不聞,搏之而不得也。光曜曰:至矣,其孰能至此乎?子能有無矣,而未能無無也。及為無有矣,何從至此哉。大馬之捶鉤者,年八十矣,而不失毫芒。大馬曰:子巧與,有道與?曰:臣有守。臣之年二十而好捶鉤,於物無視,非鉤無察也。是用之者假不用者,以長得其用,而況乎無不用者乎?物孰不資焉?
大馬者,大司馬也。捶鉤者,煆帶鉤之工。
冉求問於仲尼曰:未有天地可知邪?仲尼曰:可。古猶今也。冉求失問而退。明日復見,曰:昔者吾問未有天地可知乎?夫子曰:可。古猶今也。昔日吾昭然,今日吾昧然。敢問何謂也?仲尼曰:昔之昭然也,神者先受之;今之昧然也,且又為不神者求邪。無古無今,無始無終。未有子孫而有子孫可乎?冉求未對。仲尼曰:已矣,未應矣。不以生生死,不以死死生。死生有待邪?皆有所一體。有先天地生者物邪?物物者非物,物出不得先物也,猶其有物也無己。聖人之愛人也終無己者,亦乃取於是者。
神者,人心之神明。昔之昭然者,心之神先領受之。今之昧然者,此心忽然蒙蔽,又有不神處也。天地本無古今、無始終,汝問未有天地之先,猶問人未有子孫而有子孫可乎已矣?未應矣者,言冉求之未應可以已矣,不須應矣,我為汝言之。生者自生,不是以生生其死,死者自死,不是以死死其生。生死本無所待,只是生則一體同生,死則一體同死。豈有先天地而生之物邪?凡羣然迸出而謂之物物者,本非物也。未生以前此身在何處?物之出不得有在物之先者,但如有物以生之耳,如有物以生之,則生生之道自無窮已。聖人之愛人終無已者,亦有取於生生不息之義也。
顏淵問乎仲尼曰:回嘗聞諸夫子曰:無有所將,無有所迎。回敢問其遊。仲尼曰:古之人外化而內不化,今之人內化而外不化。與物化者,一不化
者也,安化安不化?安與之相靡讀作磨?必與之莫多。狶韋氏之囿,黃帝之,有虞氏之宮,湯武之室。君子之,若儒墨者師,故以是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