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以加我乎?又云:兕虎甲兵比類身中貪邪也,言清靜無為則禍患無因而入,疾病無由而生也。夫何故?問免死之由。以其無死地。十三之徒為清靜所排,不令引五賊三尸入於心地,則無死地可入也。若失清靜於毫釐,則五賊三尸間隙而進,得措其角爪刃矣。
道生之,始貸氣也。德畜之,遂含育也。物形之,質方具也。勢成之,四時更生,物遂化就。是以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物雖至愚,未有不知父母而尊貴之。道之尊,德之貴,夫莫之爵而常自然。世人之尊貴者,為受帝王錫命也。而道德不假於此,自有生成之功,故為物所尊貴也。故道生之畜之,長之育之,成之熟之,養之覆之。有如此力,故不假爵命也。生而不有,有則收其仁也。為而不恃恃則居其功也。是謂玄德。可謂陰德。
天下有始,始,本也,萬物資之所以生。以為天下母。母,養也,萬物由之所以成。既知其母,又知其子;以知道之母,物為之子明矣。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既知子由生,則知守母以存其子。沒身不殆。道既扶之,何危之有?塞其兌;緘無默之目也。閉其門,杜多言之口也。終身不勤。遂形逸而神王。開其兌,濟其事,民之於欲也甚勤,以道防間,猶恐其逸,况開濟者乎?終身不救。禍已成矣,不可匡救。見小曰明,造形則悟。守柔曰強積弱所致也。用其光,復歸其明。觀守母存子之法,得法則收視而守中。見小守柔,是其法也。無遺身殃,能不以禍自償。是謂襲常。可謂濳至長生之道。
使我介然有知,行於大道,介,孤介也。疾時不行正道之道,故曰若使我孤介之士有知天下之分,則使直道大行於天下。唯施是畏。唯,獨也。獨施正直,是畏眾邪?大道甚夷,實君臣之坦途也。而人好徑。以時人好邪道,我權輕不能制。朝甚除,盛修飾也。田甚蕪,奪民時也。倉甚虛,民乏食也。服文綵,君財豐也。帶利劍,好戎裝也。默飲食,祆珍羞也。財貨有餘,厚歙得也。是謂盜誇,不義而得,非盜而何,曾無作色,乃更誇示。非道也哉。也哉者,歎辭也。盜已非道,况更矜誇?誠如斯人,實堪興歎。
善建者不拔,善建國立身者必以德,以德者則身不危而國不拔。拔,傾拔也。善抱者不脫,脫,失也。夫建國者抱民,立身者抱神,若皆以德,則無脫失也。子孫祭杞不輟。輟,止也。善以德建國抱民者,則子孫繁昌,世世祭杞不輟止時也。修之於身,其德乃真;以德修身,諸偽咸盡。修之於家,其德乃有餘;以德修家,慶流後嗣。修之於鄉,其德乃長;以德修鄉,日益遠大。修之於國,其德乃豐;以德修國,君民充實。修之於天下,其德乃普。以德修於天下,則比屋可封,化被異域,故梯山航海而朝貢焉。故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觀鄉,以國觀國,以天下觀天下。但對觀之,則興亡可見。吾何以知天下之然?以此。以上事所以知之也。
含德之厚,比於赤子。夫懷德深者,性之與狀並如赤子。赤子以其始生,其色赤,故因而名之。毒蟲不螫,毒蟲者,蜂薑也,以尾端肆毒曰螫。猛獸不據,猛獸,虎豹也,以爪擊按曰據。玃鳥不搏。玃鳥,雕鶚也,以羽距擊觸曰搏。含德之士,盡喪諸偶全其神,故得三者常避之。又云:三者比身中貪邪毒害也,言含德如赤子,則貪邪毒害無由干身也。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喜怒而權握至堅者,性專也。未知牝牡之合而竣作,精之至。豈識男女之會而陰常勁者,精全也。終日號而隘不嘎,和之至。雖啼之竟日而聲不斯者,和之極也。知和曰常,赤子有此三能者,以和之至也。而含德之士知之,故常存。知常曰明。能知常存可謂明矣。益生曰祥,於自然之分,加之毫芒,則化凶為祥也。心使氣曰強。和氣至柔而為強者,由心發怒使之然也。物壯則老,壯固老之階也。是謂不道,既不能自老反少,則必無全和之道。不道早已。令止而不為也。
知者不言,忘言者,知之盛也。言者不。未知,故滯言也。塞其兌,不要目視。閉其門,不假口說。挫其銳,摧其志也。解其紛,虛其心也。和其光,時明則明。同其塵,時暗則暗。是謂玄同。無所不同。故不可得而親,仁不見也。不可得而疏;迹無污也。不可得而利,善外物也。不可得而害;不貪餌也。不可得而賤。抱道德也。故為天下貴。為人至此,始可為天下至道。
以政治國,用教令者。以奇用兵,尚詐計也。以無事取天下。獨無事者取天下人心,順而為帝王,與夫二子之為理,豈同日而論哉。吾何以知天下之然?以此。我何以知以政與以奇不足以取天下,唯無事者乃能取天下之心而為之主,以下文知也。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此說以政之君也,禁令繁密,民皆慮其抵犯,不敢云為,日至貧也。民多利器,國家滋昏;民皆畏死,因須挾藏弓矢以衛其生,故國家日益昏亂。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此說以奇之君也,志在用兵,篤好奇詐,兼崇攻守之具,則民莫不役智詐淫奇之物也。法令滋彰,盜賊多有。法物者,則巧極人之所作之物也。所作之物出於常情,獨懸善份,是以多有竊其法式,盜其財物,由按物滋彰之過也。故聖人云:我無為而民自化,我但拱默而已,而民皆化之。我好靜而民自正,我但以靜自持,而民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