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物盛德大業師能鑽承之,乘風御氣長生久視之道師能褕揚之。祖庭會真實本諸此,不以貞泯載其道行以詔後人殆為闕如。子無斬其文,庶傳其不朽也。僕惟道德之源繼續承承不迷於後世者,丹陽師之力也,牢辭其可乎?乃擊之以銘,其辭曰:
乾坤大道法自然,至人一出千百年。
道非人弘道不傳,人能弘道道始全。
重陽飽飲甘河泉,道眼直視東海懦。
金焰爍爍開七蓮,慨然捉馬揮玉鞭。
丹陽鴻儒宿有綠,行功鍛鍊方且圓。
渙然冰釋歸真仙,詞源落紙如雲煙。
機發於踵崑丘巔,降龍伏虎祕法玄。
知知覺覺無後先,道場五闡教乃宣。
秉風御氣遊八涎,下視塵世猶天淵。
若子若孫稱大賢,胸中冰雪壺中天,
傳心嗣法無窮邊。
長真子譚真人仙跡碑銘
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密國公金源濤撰
昔人有言,仙語無詞,心傳道見。神丹之訣,洞簫之音,流注於玄虛渺漠之問,其得之者,又不知幾何人哉。隱之則紅霞丹景,出之則琳官金簡,如斯人輩,似有為之士也。士至於無為無不為,攜壺曳履落魄于逆旅酒家之問,吟嘯忘懷與風月為莫逆,此亦近乎大隱者矣。德不孤必有鄰,道不我須及人。黃、秦、晁、張,東坡門下之四賢也,詩文雄深,筆力雅健,故能弘先生之教。馬、譚、 邱、劉,重陽門下之四仙也,道用沖虛,處心清寂,故能明祖師之道。教何以弘?道何以明?其實皆一心也。其虛心明道者誰?長真子譚公真人也。師諱處端,字通正,山東寧海州人。其父即繆繚之工,於權衡出納之問無非平實,報己生資以濟貧窘,積善累行備餘慶而生先生。公幼而秀發,聲韻琅然,人知其非常兒也。甫及六歲,因戲墮於井中,人急下井救之,見公安坐水上,隨挈而出,略無傷焉。又所居遺火,巨楝碎於榻前,公方寢熟,呼而起之,神情自若。蓋有道之士非水火所能損越也。至十有五齡而志於學,詠物警策,其《葡萄篇》已膾炙人口。及弱冠,乃尊以玉名之,遂涉獵詩書,工諸草隸。一朝因醉遇雪臥於途中,即感風痺之疾。公喟然嘆曰:玉平昔為行於世,略無鮮益,中復遇奇疾,必非藥石可療之。惟暗誦北斗經以求濟。忽夢大席橫空,公飛昇欲據之,見北斗星君冠服而坐,公叩首作禮問恍然而覺。自玆奉道之必篤矣。至大定丁亥歲仲秋,聞重陽真人度馬宜甫為門生,公徑赴真人所,祈請棄俗服羽執弟子禮。真人付之以煩,便宿於庵中。時嚴冬飛雪,丹鼇灰玲,藉海藻而寐,寒可墮指。真人遂展足令抱之,少頃汗流被體,如置身炊甌中。拂曉,真人以盥洗餘水使公滌面,從滌之月餘,宿疾頓愈。於是公推心敬而事之,其妻嚴氏詣庵呼歸,公怒而黜之。公拜禱真人,求道之日用,真人以四字祕訣授之,遂立今之名字焉,又道號長真子。師命公赴維陽,與馬、 邱、劉同處,真人《步虛詞》中有達真譚玉之語,味之豈小許哉。真人至汴,遺訓命四子主掌教門,及重陽仙遊,公與三大士負師遺蛻,徑歸關中,座之于劉蔣村祖庵之西隅,供祭盡師資之禮。頃有請長真齋者,公不避嚴凝涉溪而往,水介於見烏之問,足無所苦,人咸異之。後寓跡於河朔,獲麝縣府君廟之新庵。一日,先生鎖庵而出,云往衛州。至夕,廟官溫生者見庵中光輝照映,即窗隙而窺之,見先生逼火而坐,溫驚疑潛退。未曉,默遣人趨州,託乞藥於師。其人至衛,見先生於外內尚未起,授藥而還。復視庵中,燃火猶未畢燼,與薊子訓歷諸家之說異世而同科爾。先生行業頗多不能遍舉.’姑略而論數事于後:忍折齒之憤,德也。夢中之藥,神也。知巨僚之見訪,明也。書龜蛇以辟火,靈也。為人德能通神,明可濟靈,非仙而何歟?又聞先生不擇貴賤賢鄙,不異山林城市,俱以道化,無非晏然。作歌詩百餘篇,目之曰《水雲集》。宿慕洛陽天中之土,人多道心,有意作丹成之所。因見洛南之朝元宮,昔朗然子之故居也,愛其山水明秀遺跡尚存,有道士張永壽者時主觀事,即以宮之束隙地數畝遺之。先生誅茅拾礫而庵焉。有洛人朱氏者奉道構庵,請公居之。先生於朱庵中神遊問,似與重陽、丹陽遇,報以仙期,旋復返朝元之故居,即今之棲霞觀也。觀在後長春 邱公真人立名。至大定乙巳歲孟夏朔日,無疾留頌而逝,異香凝室者數日,世壽六十三。昔嘗畫龜蛇者,蓋巳年巳月巳時歸真之預知也。其門人王道明、董尚志自童稚禮先生,盡負汲香火之勤,先生馭鸞之後數十年居仙瑩之側,王生主棲霞觀事,與董生始終醮祭無惰。擬行改葬,因李公都運先生暨四大道師李公志源、于公善慶、王公志淵、陳公無染以碑銘見囑於老夫,敬喜而筆之銘曰:重陽真人,大道之師,長真先生,攝衣從之。以心傳心,神鬼不知,我知至人,生於聖時,人貴其異,我敬其實,束齊發揮,西洛留跡。語見歌詩,名傳金石,霞舉玄風,蕾買開丹液。野鶴昂藏,靈龜寶章,伏火制水,順陰調陽。分形入夢,道衛彌彰,先生未亡,千載馨香。
甘水仙源錄卷之一竟
#1『陽狂垢污』,柳風堂石墨及《未刻稿》上冊作『佯狂垢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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