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志識者與畜同。
高而莫蓋,卑而無底,傍而不窮,推而不盡,度不可極,量不可及。彌蕩自臣,混而自行,應身萬有,功就十方,宣育有形,慈及一切。何以故?若無其應,教誰能了,是故起應之。修其應教,以心專結,而不可解者,亦與無上同會乎?是以真人修於應化之法,以致於無為。若知應化之可法者,勤而行之,亦與真人同侶。何以故?真性無形,誕生虛無,非色非像,妙炁自然。豈有闕割而應之?分而不减,布而不盡,湛然夷微而不所依,故著炁成形,宣濟萬形。
大逝無巔,其用不窮;大反無下,其用不極。成功而不居,恒以身退之;器匠而不稱,恒以名去之。斯正真之上教,無為之理務。成功而不處,此天之道。器匠兩不務,此真人之範。不功不名,豈遂巡化?是以真人存於不名之教,勤於不勞之功,故能成之。何以故?若存其名,則功不立,若存其功,即則施之。是以真人知行不知其名,知勤不知其勞,故施不望報,而果自成。歸海不望其返,而水自還,大逝之應,亦復如是,故知行知勤之也。
築室以戶牖,起明以景暈,正於妙室而莫景入,豈有明也?若無景,則工匠無所造;若無戶牖,則明無所照。眾生無道性,則匠無所加。眾生以可鑑之理,故設範以教之。若夜視室中,無可居之,以景暈敷,遂乃可工之。是以真人蒙三師加訓,得成真人。何以故?築室不立戶牖,則與無室同之;有身不蒙師教,則與無身等之。是故真人捨愛而修道,故能成真,出家而行學,故能成德。是故鬱羅翹貴道而尚德,以致無為之位乎!
金玉如山,錢帛如原,不存其道,不志於真,何如日逾滅之,日福盡之,無所恃之,無所怙之。雀羅其糞,無所尚之;蜣蜋擁丸,無所珍之。故寶珍不可貴,錢帛不足尚。是以真人貴道而賤寶,尚德而去錢,終致太真之位也。何以故?寶集則禍門,錢聚則盜臻。是故道人勤道不勤寶,修德不修帛,便使積錢至天,不如坐進此道,故不為寶,不為帛。
道生於萬物,德畜於一切;功加於有生,普育於有形。故道生萬物,不以為主;德成有生,不以為勞。是以道居其上,不以為重,而民莫厭。若非其道,財不久立。何以故?人不可去其道,魚不可離其水。人去道則亡,魚離水則死。是以真人抱道而執德,故能常生。常生者,湛然不遷,居無為之任。是故長生久視之道,久視謂天地毀滅,千數灰揚,萬物普盡,而身獨存。視天地磨滅,其神湛然,故曰久視長生之道。
嬰兒之未生,其性則無欲;明珠之在蚌,其耀處於內。所以者何?嬰兒之性,外無所了,內無所分,念乳則啼,不饑則止,假令久不乳,終日號而不嘎。何以故?以和之至,無躁無煩,故可生善。明珠在蚌中,發則成珠,不發終始為蛤中,但患長大,情欲所攝,其毒不可折。是故真人從於無欲而成真道,起於年七而奉其德,故可成身。何以故?欲者五毒之根,想者禍身之本,故去之,敢從不敢放。
無常之客,不可投之,外道之見,去而不反,若其悟之,速於庸夫,地仙之位,須臾可到。何以故?邪學之染以入,孔智之炁以布,宿惠之德以受,但見差跌化成邪道,是故宿著而悟速。無常之客與外道見等,迷心不變,去而不反,專繩行之,不執忠愨,隨風東西,吹之悉去。所以者何?漆性尚黑,因色而就,不專一色,隨染即著。故無恒之夫,不可以道御之,外道之見,不可悔之,各執一趣,不師正教。是故真人志如崑崙,堅然不動,林木頗長,終不穎脫。是以真人結於不結之結,而不可解,關於無關之關,而不可開,終不隨風而去,故能成真。
作土為泥,非水不成,埏埴為器,非均不平,是以水為和均之始,均為平鐐之本。故匠加其功,得有瓦器之名,無加之則埿不和,無均平之則埏。是以土水均匠,擁循扶立,方付埏塈,火營煙色,青了封閉,冷熟開之,則見瓦器之功。所以者何?土者瓦之因,水者瓦之緣。埏埴瓦支體,平均文教扇。工匠世之範,火真炁專。瓦器崇用無為,德因起之於絲毫,遂成江海山嶽。真人從斯業,今得無上賓,一切凡夫福,履之成十仙。海德不思議,威力振大千,其道如是神,無量亦無邊。
絕學不邪僻,不學如盲人,得道由斯起,不解道學真。遊遊若畜行,正念貪慇懃。口利行六畜,手係期之牽。攪竊世間物,自作家有田。不知冥中負,地獄刀風因。不勘惚毒苦,求還喚子孫。復連相牽挽,蕩盡不立煙。若能去諸盡,翫翫至真文。邪僻自斷絕,故無來附親。不學殊無目,好惡不別新,六畜不知學,故如新之論。罷功絕諸籍,岧岧常自然。利益不思議,萬劫若電間。道德如是力,智者乃能勤。初如不足觀,德著識玄宗。功感成無為,朝師三界賢。但修莫懈倦,必致常樂門。
美與惡,其孰多?唯與阿,理幾何?是故君子惡阿,終得君子之行名。君子亦非天授,亦不地與,抱忠報行,言信善著,不華不飾。唯人行人,有名而無果,阿人行人,有威而無實。故智者罷去君子之行,修於無為之道。
道行尚卑,魔行尚高,人道貴生,鬼道貴終。真道務樸,人道務華。其名雖同,逆順不等。何以故?尚卑欲取眾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