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頭道士

  癡頭道士。姓王。直隸人。極愚。親亡乏食。困臥敝廬。無所為計。或與之錢。亦莫辨數之多寡。京邑陳道人收為徒。令日埽地拾柴。晚則課彌陀佛號數百。禮拜。炷香為度。癡頭誦佛不成韻。每昏沈欲睡。道人以長竿擊之曰。汝愚昧若此。尚不知精進耶。如是者三載。一夕呵呵大笑。道人復擊之。癡頭曰。今日打我不得矣。詰其故曰。師枯坐十八年。不知修法。若能如我老實禮念。早生西方見佛矣。道人奇之。而莫測其所謂。翌日癡頭登峭崖。西向合掌。屹立而化。闍維得舍利二粒(染香集)西史氏曰。道士往生。古傳罕聞。今癡頭以愚昧之子。為千古特出之人。而黃冠者流。則曰我學神仙。念佛乃愚夫所為。豈非反被聰明誤耶。

  周耀發

  周耀發。蘇州伶人也。為演劇。不唱淫辭。暇則默誦佛號。家中絕宰殺。晚年。念佛禮拜。益勤謹。額間成叩印。且逢人即勸。優伶中。間有為其所感發者。年六十六。示疾。臥牀月餘。念佛不輟。一日忽令妻子掖起。曰。吾欲行矣。為我取滌腸湯來。妻子不解。問之。曰。淨水耳。遂飲水一盞。腹中滃然作聲久之。令家人稱佛名。端坐向西。隨誦數聲。合掌而終。移時。鼻筯下垂。長尺許。久之方隱。事在道光六年十一月(錢安軒述)西史氏曰。篤信念佛。固佳矣。但未知其回向淨土與否。往生未可定也。第其端坐向西。從容而逝。即不生。不遠矣。

  瞿晉槐

  瞿晉槐。常熟人。素不信佛。以求生西方為大愚。道光十七年三月。病咯血漸劇。服藥不效。忽夢神告曰。汝之病。唯孫姓者可治。醒而憶及戚友中有孫旃林。延之診衇。旃林曰。病深矣。投藥不過盡人事。君能念佛回向。即是妙方。否則非吾所治也。晉槐遂持佛名。忽謂家人曰。吾今戒殺。為我買生命放之。且曰。今悟矣。當詣和尚處受戒。以懺宿業。然獨言獨語。從未有與之言此事者。及卒前兩日。以家事屬母。料理積逋。若將遠行者。至四月十四日。強起憑几。忽仰首若有所見。急稱阿彌陀佛。連唱十餘聲。首俯而絕(徃生近驗錄)西史氏曰。或疑晉槐既已緣熟。神曷必藉口於孫姓。噫。佛世一城人難化。獨與目連有緣。寧不聞之乎。

  孫松亭

  孫松亭。錢唐人。素奉斗。道光十七年秋。病亟。見旌葢輿馬來迎。謂人曰。吾從之行矣。其季弟又村止之。曰。此鬼神趣。非大善處。不可從也。良久曰。若輩悉滅形矣。吾將安歸。又村以淨土法門進。松亭奮然。欲誦佛名。而舌本強澀。格格不能成六字。又村助誦之。始琅然出聲。至千餘聲乃寂(徃生近驗錄)。

  陳畫叟

  陳畫叟。紹興人以善畫遊滇。家焉。長齋奉佛。歷數十年。鄰有善女人。為叟所敬服。有疑必諮。習為常。道光十九年夏。年六十餘。忽厭齋素。臨飯減食。且漸形聲色。子婦邀其敬服者。來相勸勉。遂愧而自責。曰。余為舌根所誤矣。謂家人曰。今後供饌。勿問余隨緣而已。又何擇哉。由是仍復如常。一日忽命設祭於寢。子婦異之。曰。余將西歸。與先靈別。無他故也。問其期。曰。三日後。從之。至期晨沐。衣冠西向趺坐爇香。朗誦佛名。顧子婦曰。尚有屬付。可邀鄰女來。家人佯諾之。而未往。叟顧日影。太息曰。緣止如是。吾不欲久稽矣。遂合掌而終。此事范西民孝廉在滇中。得於鄰女所自述者(徃生近驗錄)。

  丁童子

  丁童子。常熟人。居梅里鎮。七歲時。聞其父母持佛名。亦每朝持之。未幾。有微疾。晨臥。忽蹶然興曰。今日未課佛名。自誤大矣。遂盥漱禮誦畢。復就寢。至晚。告母曰。吾隨佛西去。願勿驚訝。乃連誦佛名。良久暈絕。母出不意。猶望其蘇。聞喉中作聲。若欲有言。喚之不應。忽大聲稱大慈大悲四字。遂絕。次日就殮。舉體皆冷。而頂則尚煖也(徃生近驗錄)總論曰。或疑雜流往生。純是淨土聖賢隨機化導。言雖近理。而畫地自限者多矣。觀是錄中。若皂隷。若伶人。若勾者。乃至闡提外道。但得發心。都能成就。猥曰下愚根鈍。不足以及上智乎哉。

  淨土聖賢錄續編卷三
  淨土聖賢錄續編卷四
  往生女人第六
  田婆

  田婆。泰州野田莊人。夫婦俱信三寶。造像放生。齋僧布施。其夫日誦法華經。婆獨念佛。如是二十餘年。婆忽於順治十四年八月二十三日。向子言。可將二妹領回。我今日西方去矣。子從之。家人都為淚下。婆說偈曰。五十六年大事畢。丈夫兒女休啼泣。我今撒手往西方。摩訶般若波羅蜜。端坐而逝(蓮藏)。

  蔣氏

  蔣氏。興化縣東鄉人。年四十。夫亡。葬畢。向子泣曰。無常到來。莫能替代。譬如我今亦死。汝亦無奈。從今以後。我持齋念佛。不管閒事矣。子順母命。宅旁葢一茅舍。禁足念佛。經歷五載。至順治十七年。五月二十日。忽向子言。可買木作龕。吾於二十三日午時。西方去矣。遂往鄰家辭別。屆期。念佛而逝。頃之。出火自焚(蓮藏)西史氏曰。夫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