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痕。問。如何是第一句。師曰。那吒忿怒。曰。如何是第二句。師曰。衲僧罔措。曰。如何是第三句。師曰。西天此土。上堂。泥蛇齩石鼈。露柱啾啾呌。須彌打一棒。閻老呵呵笑。參。上堂。若識般若。即被般若縛。若不識般若。亦被般若縛。識與不識。拈放一邊。却問諸人。如何是般若體。參堂去。上堂。鶯聲闌。蟬聲急。入水烏龜頭不濕。鷺鶿飛入蘆花叢。雪月交輝俱不及。吽。

  洪州泐潭曉月禪師

  僧問。修多羅教。如標月指。未審指箇甚麼。師曰。請高著眼。曰。曙色未分人盡望。及乎天曉也尋常。師曰。年衰鬼弄人。

  越州姜山方禪師

  僧問。如何是不動尊。師曰。單著布衫穿市過。曰。學人未曉。師曰。騎驢踏破洞庭波。曰。透過三級浪。專聽一聲雷。師曰。伸手不見掌。曰。還許學人進向也無。師曰。踏地告虗空。曰。雷門之下。布鼓難鳴。師曰。八花毬子上。不用繡紅旗。曰。三十年後。此話大行。師便打。問。蓮花未出水時如何。師曰。穿針嫌眼小。曰。出水後如何。師曰。盡日展愁眉。問。如何是一塵入正受。師曰。蛇銜老鼠尾。曰。如何是諸塵三昧起。師曰。鼈齩釣魚竿。曰。恁麼則東西不辯。南北不分去也。師曰。堂前一盌夜明燈。簾外數莖青瘦竹。問。諸佛未出世時如何。師曰。不識酒望子。曰。出世後如何。師曰。釣魚船上贈三椎。問。如何是佛。師曰。留髭表丈夫。問。奔流度刃。疾燄過風。未審姜山門下還許借借也無。師曰。天寒日短夜更長。曰。錦帳繡鴛鴦。行人難得見。師曰。髑髏裏面氣衝天。僧召和尚。師曰。鷄頭鳳尾。曰。諸方泥裏洗。姜山畫將來。師曰。姜山今日為客。且望闍黎善傳。雖然如是。不得放過。便打。上堂。穿雲不渡水。渡水不穿雲。乾坤把定不把定。虗空放行不放行。橫三竪四。乍離乍合。將長補短。即不問汝諸人。飯是米做一句。要且難道。良久曰。私事不得官酬。上堂。不是道得道不得。諸方盡把為奇特。寒山燒火滿頭灰。笑罵豐干這老賊。

  福州白鹿山顯端禪師

  僧問。如何是道。師曰。九州百粵。曰。如何是道中人。師曰。乘肥衣錦。問。如何是大善知識。師曰。持刀按劒。曰。為甚麼如此。師曰。禮防君子。問。如何是異類。師曰。鴉巢生鳳。上堂。摩騰入漢。肉上剜瘡。僧會來吳。眼中添屑。達磨九年面壁。鬼魅之由。二祖立雪求心。飜成不肖。汝等諸人到這裏。如何吐露。若也道得。海上橫行。若道不得。林間獨臥。以拄杖擊禪牀一下。問。如何是無相佛。師曰。灘頭石師子。曰。意旨如何。師曰。有心江上住。不怕浪淘沙。問。凝然湛寂時如何。師曰。不是闍黎安身立命處。曰。如何是學人安身立命處。師曰。雲有出山勢。水無投澗聲。問。如何是教意。師曰。楞伽會上。曰。如何是祖意。師曰。熊耳山前。曰。教意祖意。相去幾何。師曰。寒松連翠竹。秋水對紅蓮。

  滁州琅邪山智遊禪師

  僧問。如何是琅邪境。師曰。松因有限蕭踈老。花為無情取次開。曰。如何是境中人。師曰。髮長僧貌醜。問。如何是和尚為人句。師曰。眼前三尺雪。曰。莫便是也無。師曰。腦後一枝花。

  泉州涼峰洞淵禪師

  僧問。如何是涅槃。師曰。刀斫斧劈。曰。如何是解脫。師曰。衫長袴短。問。諸聖不到處。師還知也無。師曰。老來無力下禪牀。問。離四句。絕百非時如何。師曰。柴門草自深。問。狗子還有佛性也無。師曰。松直棘曲。問。如何是佛。師曰。金沙照影。曰。如何是道。師曰。玉女拋梭。曰。佛與道相去幾何。師曰。龜毛長二丈。兔角長八尺。

  真州真如院方禪師

  參琅邪。唯看栢樹子話。每入室。陳其所見。不容措詞。常被喝出。忽一日大悟。直入方丈曰。我會也。琅邪曰。汝作麼生會。師曰。夜來牀薦暖。一覺到天明。琅邪可之。

  宣州興教院坦禪師

  永嘉牛氏子。業打銀。因淬礪瓶器有省。即出家。參琅邪。機語頓契。後依天衣懷禪師。時住興教。擢為第一座。衣受他請。欲聞州乞師繼之。時刁景純學士守宛陵。衣恐刁涉外議。乃於觀音前祝曰。若坦首座道眼明白。堪任住持。願示夢於刁學士。刁夜夢牛在興教法座上。衣凌晨辭州。刁舉所夢。衣大笑。刁問其故。衣曰。坦首座姓牛。又屬牛。刁就座出帖請之。師受請陞座。有雪竇化主省宗出。問。諸佛未出世。人人鼻孔遼天。出世後為甚麼杳無消息。師曰。鷄足峰前風悄然。宗曰。未在更道。師曰。大雪滿長安。宗曰。誰人知此意。令我憶南泉。拂袖歸眾。更不禮拜。師曰。新興教今日失利。便歸方丈。令人請宗至。師曰。適來錯祇對一轉語。人天眾前何不禮拜葢覆却。宗曰。大丈夫膝下有黃金。爭肯禮拜無眼長老。師曰。我別有語在。宗乃理前語。至未在更道處。師曰。我有三十棒寄你打雪竇。宗乃禮拜。

  江州歸宗可宣禪師

  漢州人也。壯為僧。即出峽依琅邪。一語忽投。群疑頓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