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箇時節;拖犂拽杷,正是這箇時節。”
謝藏主侍者至,上堂:“一默酬僧,雷轟電激;三喚領旨,玉轉珠回。七十三,八十四;築著磕著,礙塞殺人。”拈拄杖,“昨夜西風枕簟秋,無限蟬聲噪高樹。”
讀《正法眼藏》,偈曰:“竹榻夜長燈燄短,蘿窻晝永日光浮;二千餘載真消息,五十平頭病比丘。”
○日東建長竺仙梵仙禪師
自號“來來禪子”。見休,居於“保寧”,得心要。
泰定間,日東遣使來聘。既至其國,道契其王臣,度人不可勝紀。熈怡和尚甞敘其〈語錄》,有云:“惟古林諸子多賢,而嶄然絕出者二人。其一南堂欲公,道鳴中國;其一竺仙,化徹異邦。可謂二甘露門矣。”是《錄》稱性而談,妙得家法;縱橫迅揵,雲興泉注;示用應機,如矢中的。宜乎東人感化得度者夥也。
南堂甞以三偈悼之。其一曰:“五住招提盡大方,座中冠盖擁朝行;雷音遠震扶桑國,繕寫歸來作寶藏。”
○蘇州定慧大方因禪師
既謝事,居靈巖老宿華公房。至正壬戌九月八日,郡守周義卿以事入山,師忻然出迎。謂云:“某此月十四日即此日大化,侯其為我證明。”周戲諾之,別去。
至十三日,師以偈寄侯曰:“昨日巖前拾得薪,今朝幻質化為塵;殷勤寄語賢佳道,碧落雲収月一痕。”是夜,請於華,以燥薪為高棚。十四日晨起,與眾僧訣;遂自秉火,行陞柴棚;薪得火,烈焰熾然;於火聚中,祝香云:“靈苗不屬陰陽種,根本原從劫外來;不是休居親說破,如何移向火中栽。”度數珠與華,云:“聊當遺囑。”火焰到處,多得舍利。
侯聞之驚異,為詩二章以挽之。“南堂”欲公悼以四偈。其首章云:“佛日西傾不柰何,奮身揮起魯陽戈;向來入室操戈者,火後爭収設利羅。”
○四明清涼實庵茂禪師
僧問石頭和尚道:“言語動用沒交涉,意旨如何?”師云:“打鐵不離火星。”僧云:“只如藥山道:非言語動用亦沒交涉。又且如何?”師云:“一對無孔鐵鎚。”僧問:“德山棒,臨濟喝,是同是別?”師云:“懸羊頭,賣狗肉。”僧問:“朕兆未分人盡望,及乎天曉意如何?”師云:“紅日上山頭,清風吹木杪。”僧云:“恁麼,則盡大地是解脫門。”師云:“把手拽不入。”
上堂:“直下便是,大似眼裏撒沙;向上承當,還如空中釘橛。直饒上無攀仰,下絕己躬,常光現前,壁立萬仞,正是扶籬摸壁漢到這裏。縱有懸河之辯,嚙鏃之機,一點也用不著。”拈拄杖卓一下,“八十翁翁輥繡毬。”
淨慈東嶼海禪師法嗣
○杭州徑山悅堂希顏禪師
四明人,初住蘇州崑山“東禪”,升“萬壽”、虎林之“淨慈”;行中書省左丞相達失公舉主“徑山”。
結制,上堂:“今朝四月十五,天下叢林結制;東禪懶散過時光,未免依時衛舊例。普請同道高流切莫開眼瞌睡。”
上堂,舉“僧問投子:‘春雨淋淋,因甚百草不抽芽子?’云:‘芭蕉只恁麼長。’”師云:“今日忽有人問:‘萬壽春雨淋淋,百草因甚不抽芽?’只向他道:‘春色無高下,花枝自短長。’”
上堂:“十五日已前,水漲船高,泥多佛大;十五日已後,烏栖無影樹,花綻不萠枝。正當十五日,又作麼生?薰風自南來,殿閣生微涼?”
上堂:“山鳴谷響,虎嘯龍吟。是汝諸人,向什麼處安身立命?流止亭前新號令,鉢盂峰下舊家風。”
上堂:“一不做二不休,打爺須是鐵拳頭。”拈拄杖卓一下,云:“有意氣時添意氣,不風流處也風流。”
○四明育王雪窻悟光禪師
姓楊氏,成都新都人,投“天王寺”了冲薙染。出峽,徧歷禪林。
至杭,謁東嶼于“淨慈”,嶼問:“三乘十二分教即不問,如何是行脚句子?”師擬答,嶼亟以拄杖逐去。師堅坐堂中,夜半見飛蟻撲燈,忽有省;因歎曰:“若不遇善知識,不幾空過一生。”已而開法蘇之“白馬”,陞“開原”。宣政院使納麟高公舉住“育王”。
師室中垂語云:“盡大地是沙門一隻眼,因甚不見自己?透過荊棘林是好手,因甚平地上死人無數?手擡利刃劒,因甚胡孫子不死?”僧問:“年窮歲盡時如何?”師云:“家家門首釘桃符。”問:“如何是金剛正體?”師云:“飜簷帽子禿袖布衫。”
上堂:“大眾,道不用修,但莫染汙:禪不用學,只貴明心。心明則無菩提可求,絕學則無煩惱可斷;自然虗而靈,寂而妙;頭頭顯露,法法全彰。然雖如是,要稱本色衲僧,且待三十年後。”
上堂:“山僧這裏不似諸方,說影子裏話;分明向你道:日東昇,月西沒;飰是米做,炭是柴燒。汝若自生分別,也恠老僧不得。”下座。
一日,有僧來參。師云:“何處來?”僧云:“天台。”師云:“將得鉢來麼?”僧云:“將得來。”師云:“何不呈似老僧?”僧云:“且過中有。”師云:“我不問這箇鉢,我問無底鉢。”僧罔措。師云:“俊快衲僧能有幾箇。去!”
○四明育王大千照禪師
別號“元虗”,初住溫州“明慶”,遷明之“寶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