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其講師。不能答。遠歎曰。義學名相。非所以了生死大事。遂南遊徧參。至太平見祖。旋丐於廬州。偶雨仆地。煩懣間聞二人交相惡罵。諫者曰。你猶自煩惱在。遠於言下有省。及歸。凡有所問。祖即曰。我不如你。你自會得好。時遠年十七。
禪師天衣下延恩法安寂。
安臨川許氏子。受天衣懷旨訣。歸臨川。住黃山如意院。敗屋破垣。無以蔽風雨。十年大廈如化成。棄去住武甯延恩寺。草屋數楹。敗牀不簀。安殊樂之。令尹紏豪右謀為一新。安笑曰。檀法本以度人。今非其發心而強之。是名作業。不名佛事也。安與法秀昆弟。秀甞以書招安。安讀之笑曰。吾始以秀有精彩。今而後知其癡也。夫出家兒。塚間樹下辨那事。如救頭然。今無故於八達衢頭架大屋。養數百閑漢。此真開眼尿牀。吾何復對語哉。然吾宗自此益微矣。七月命弟子取方丈文書聚焚之。以院事付一僧。八月示寂。
禪師黃龍下石霜琳寂。
琳在黃龍南座下機鋒頴脫。名振叢林。與文關西英邵武等齊名。開法石霜。時真淨文在洞山。琳不相識。而心敬之。以偈送僧。有曰。憧憧四海求禪者。不到新豐也是癡。三月八日淨髮沐浴。說法端至而寂。闍維舍利五色。
乙丑八年。
洞山文至金陵丞相王安石請住報甯。
文謝洞山事東遊三吳至金陵。時王安石居定林。聞文至。倒屣出迎。恨相識之晚。聞法大悅。因捨宅為寺曰報甯。延文開山。請於朝。賜號真淨。士大夫往來無虗日。文不堪勞。遂還高安。菴於九峯之下曰投老。學者自遠而至。
哲宗(諱煦)。
哲宗丙寅元祐元年。
祖自太平移白雲海會。
上堂。說佛說法。拈槌竪拂。白雲萬里。德山入門便棒。臨濟入門便喝。白雲萬里。然後恁麼也不得。不恁麼也不得。恁麼不恁麼總不得。也則白雲萬里。或有個漢出來道。長老你恁麼道。也則白雲萬里。這箇說話。喚作矮子看戲。隨人上下。三十年後。一場好笑。且道笑箇甚麼。笑白雲萬里。清遠適自淝川持鉢回。慨然曰。吾事始濟。復參往一荒縣。安能究決己事耶。遂作偈告辭。祖送以偈曰。睆伯臺前送別時。桃花如錦柳如眉。明年此日凭闌看。依舊青青一兩枝。
禪師玉泉下慧力善周寂。
周嗣玉泉芳。十二月望日沐浴淨髮說偈曰。山僧住瑞筠。未甞形言句。七十三年來。七十三年去。言畢趺坐而逝。三日後鬚髮再生。
禪師慈明下蔣山贊元寂。
元住蔣山。熈甯初。王安石拜相。貴震天下。無月無耗。元未甞發。石弟安上問佛法大意。元曰。佛祖無所異於人。所以異者。能自護心念耳。岑樓之木必有本。本於毫末。滔天之水必有源。源於濫觴。清淨心中。無故動念。危乎岌哉。甚於岑樓。浩然肆橫。甚於滔天。其可動耶。佛祖更相付授。必叮嚀曰。善自護持。曰佛法止此乎。曰至美不華。至言不煩。夫華與煩。去道遠甚。而流俗以之。申公論治世之法。猶謂為治者。不在多言。顧力行何如耳。況出世間法乎。安石罷政府。舟至石頭。士大夫車騎填山谷。入寺已二鼓。元出迎。一揖而退。石坐東偏。從官賓客滿座。石環視問元所在。侍者。曰已寢久矣。甞饌客。俄報厨庫火。且及潮音堂。眾吐飯蒼黃。蜂窘蟻閙。而元啜啖自若。高視屋梁。食畢無所問。又嘗出郭。有狂人入寺。手刃一僧。即自殺。尸相枕。左右走報。交武於道。自白下門羣從而歸。元過尸處。未甞視。登寢室危坐。執事側立。冀元有以處之。而斂目如平日。於是稍稍隱去。卒不問。一日忽曰。吾欲還東吳。促辦嚴。俄化。
禪師玉泉下聖泉紹燈寂。
燈參玉泉謂芳悟旨。住聖泉。道法大振。一日陞座說偈曰。吾年五十三。去住本無貪。臨行事若何。不用口喃喃。儼然入寂。兩日後聞鐘聲。忽然復醒。自後四大輕安。身常頻出舍利。大旱禱雨輒應。
丁卯二年。
慧林本還吳住靈巖。
本以老求歸。退慧林。出都日。王公貴人送者車騎相屬。本誨曰。歲月不可把玩。老病不與人期。惟勤修勿怠。是真相為。聞者莫不感動。至吳。迎居靈巖。閉門頺然。而學者賁相望於道。
禪師從悅住兜率。
悅受洞山文旨訣後。寓鹿苑。於老宿清素處得透徹。是年住龍安兜率。
禪師純白開法昭覺。
白參黃檗惟勝。勝歸蜀。白負巾鉢從。會成都帥奏改昭覺為十方。勝舉白開法。
戊辰三年。
禪師圓璣住翠巖。
璣受黃龍密記。荷擔叢林。不知寒暑。墾田蒔松。守一職十年不易。晦堂心欲以繼黃龍席。璣遁去曰。先師誡我未登五十。不可為人。客歸宗。時年四十八。佛印元勸應謝景溫之請。住洪州翠巖。
己巳四年。
禪師善本補住淨慈。
本董仲舒之後。謁慧林本。本特顧之。善本默契其旨。出世雙補淨慈。時稱大小本。
道林祐遷雲居。
王安上甞問法於祐。延住雲居。祐曰。為携此骨歸葬峯頂耳。
禪師系南補住道林。
南參祐於道林。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