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等面門出入。未證據者看看。時有僧出問。如何是無位真人。師下禪牀把住云。道道。其僧擬議。師托開云。無位真人。是甚麼乾矢橛。便歸方丈。
師問院主。甚麼處去來。曰州中糶黃米來。師曰糶得盡麼。曰糶得盡。師以拄杖劃一劃曰。還糶得這箇麼。主便喝。師便打。典座至。師舉前話。座曰院主不會和尚意。師曰你又作麼生。座禮拜。師亦打(當機拶破乾坤骨。撒髓漫天瑩絕瑕)。
趙州遊方到院。在後架洗脚次。師便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州曰却遇山僧洗脚。師近前作聽勢。州曰會即便會。啗啄甚麼。師便歸方丈。州曰三十年行脚。今日錯為人下註脚。
咸通八年。丁亥四月十日。將示滅。說傳法偈曰。沿流不止問如何。真炤無邊說似他。離相離名人不稟。吹毛用了急須磨(三玄三要。四料揀。四賓主。洞山五位。雲門三句。百千法門。無量妙義。盡是頭上安頭。今日為你抽釘拔楔。做箇洒洒落落地丈夫兒。何故喫他殘羹餿飯。隨他脚轉)。
復謂眾曰。吾滅後不得滅却吾正法眼藏。三聖出曰。爭敢滅却和尚正法眼藏。師曰。已後有人問你。向他道甚麼。聖便喝。師曰誰知吾正法眼藏。向者瞎驢邊滅却。言訖。端坐而逝。塔全身于府西北隅。諡慧炤。嗣法二十二人(臨濟悟道。全得黃檗力。若非大愚廓然太公。未免反成辜負。迨三拳明消息。一掌絕羅籠。如太阿出匣。不可犯鋒。宜臨濟一宗。高天下。源遠而流長也)。
塔曰澄靈。
第六世興化存獎禪師
臨濟嗣。初在臨濟為侍者。後在三聖會中為首座。常曰我向南方行脚一遭。拄杖頭不曾撥著一箇會佛法底人。三聖聞得。問曰。你具箇甚麼眼。便恁麼道。師便喝。聖曰。須是你始得。後大覺聞舉。遂曰作麼生得風吹到大覺門裏來。師後到大覺為院主。一日覺喚院主。我聞你道向南方行脚一遭。拄杖頭不曾撥著一箇會佛法底人。你憑箇甚麼道理。與麼道。師便喝。覺便打。師又喝。覺又打。師來日從法堂過。覺召院主。我直下疑你昨日者兩喝。師又喝。覺又打。師再喝。覺亦打。師曰。某甲於三聖師兄處。學得箇賓主句。總被師兄折倒了也。願與某甲箇安樂法門。覺曰者瞎漢。來者裏納敗缺。脫下衲衣。痛打一頓。師于言下。薦得臨濟先師于黃檗處。喫棒底道理(烈焰堆中撈得月。須彌頂上浪滔天)。
師後開堂日。拈香曰。此一炷香。本為三聖師兄。三聖于我太孤。本為大覺師兄。大覺于我太賒。不如供養臨濟先師(興化眼空四海。不因大覺痛鎚。爭見臨濟喫棒道理。且如何是臨濟喫棒底道理。良久云。再犯不容)。
師見同參來。纔上法堂。師便喝。僧亦喝。師又喝。僧亦喝。師近前拈棒。僧又喝。師曰你看者瞎驢漢。猶作主在。僧擬議。師直打下法堂。侍者請問。適來那僧有甚觸忤和尚。師曰。他適來。也有權。也有實。也有炤。也有用。及乎我將手向伊面前橫兩橫。到者裏。却去不得。似者般瞎漢。不打更待何時。者禮拜(甚處是興化將手向伊面前畫兩遭處。亦甚處見權實炤用。未免鬼窟裏作活計)。
示眾曰。若是作家戰將。便請單刀直入。更莫如何若何。有旻德禪師。出禮拜起便喝。師亦喝。德又喝。師亦喝。德禮拜歸眾。師曰適來若是別人。三十棒。一棒也較不得。何故。為他旻德會一喝不作一喝用(虎驟龍驤作者機。電光石火較猶危。當陽喝下全身現。後代兒孫取次吹)。
師謂克賓法戰不勝。罰錢五貫。
師有時喚僧。僧應諾。師曰點即不到。又喚一僧。僧應諾。師曰到即不點。僧問四方八面來時如何。師曰打中間底。僧便禮拜。
定上座初參臨濟。問如何是佛法大意。濟下牀擒住一掌。座佇思。傍僧曰。定上座何不禮拜。座忽然大悟。後南遊。路逢巖頭雪峯欽山三人。巖問上座甚處來。座曰臨濟來。巖曰三人特禮拜和尚。座曰和尚已順世。巖曰某甲福薄不遇。不知在日有何言句。座舉濟上堂曰。赤肉團上。有一無位真人。常在面門出入。未證據者看看。時有僧問如何是無位真人。濟下禪牀搊住曰。道道。僧擬議。濟拓開曰。無位真人是甚麼乾矢橛。巖頭不覺吐舌。雪峯曰。臨濟大似白拈賊。欽山曰。何不道赤肉團上。非無位真人。座便擒住曰。無位真人。與非無位真人相去多少。速道速道。欽山被擒語塞。巖雪曰。這新戒不識好惡。觸忤上座。望慈。座止。嗣法二人(唐莊宗賜紫衣師號。師皆不受。乃賜馬。師乘馬忽驚。師墮傷足。師喚院主。做個木柺子。主做了將來。師接遶院行。至法堂。令維那聲鐘集眾。師曰還識老僧麼。眾無對。師擲下柺子。端坐而逝。諡廣濟禪師)。
第七世南院慧顒禪師
興化嗣。僧問從上諸聖。向甚麼處去。師曰。不上天堂。則入地獄。曰和尚又作麼生。師曰還知寶應老漢落處麼。僧擬議。師打一拂子曰。你還知喫拂子底麼。曰不會。師曰正令却是你行。又打一拂子。
上堂。諸方祇具啐啄同時眼。不具啐啄同時用。僧便問。如何是啐啄同時用。師曰作家不啐啄。啐啄同時失。曰此猶未是某甲問處。師曰汝問處作麼生。僧曰失。師便打。其僧不肯。後于雲門會下。聞二僧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