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彼去。去不至方者。謂去無所去也。故論偈云。已去無有去。未去亦無去。離已去未去。去時亦無去。鈔云。如人初在東方卓立不動。即名未去。未去故。未去不得名為去。以去法未萌故。若動一步離本立處。反望立處。則名已去。已去故。已去不得名為去。由去法已謝故。惑人便轉計云。動處則有去。此中有去時。非已去未去。是故去時去。龍樹便以相待破云。若有已去未去則有去時。若無已去未去則無去時。如因兩邊短有中間長。若無兩邊短。即無中間長。故偈云。離已去未去。去時亦無去。是則三時無去。以明去無所去。非以無去為無去。故云去者不至方也。斯皆下。會經論意。宗歸不遷。然此不遷之理隱奧難明。今復以事顯之。如人從一步而至三步。若第一步去第二步來。第二步去則第三步來。是則有去有來。即所謂動也。然凡有去來即屬緣生。既屬緣生即無自性。既無自性全體即空。若是則第一步去。去無所去。第二步來。來無所來。一步如是。步步皆然。由是而知諸法。即去來而無去來。即動轉而無動轉。故云即動而求靜以知物不遷。即遷而不遷。豈有物而可動哉。
夫人之所謂動者。以昔物不至今。故曰動而非靜。我之所謂靜者。亦以昔物不至今。故曰靜而非動。動而非靜。以其不來。靜而非動。以其不去。
此即常人之遷以明不遷也。蓋常人謂昔物不至今。以見昔物遷去於昔。故不至於今。故曰動而非靜。此則不達緣生無性。則見物遷去。所以謂之動也。論主謂昔物不至今。以見昔物緣生無性。去即不去。故不至於今。故曰靜而非動。此則了達緣生無性。則去即不去。所以謂之靜也。動而非靜以其不來者。蓋以其昔物遷去於昔。故不來也。靜而非動以其不去者。蓋以其昔物去即不去。故不去也。然則昔物既從緣空故不去不來。有何物而可動哉。如是則遷流之見謝而諸法性空之理明矣。而或人由不達肇公所見緣生無性之理。又錯解靜而非動以其不去之文。遂謂肇公所言昔物不至今者。如前舟載魚。後舟載筍。前舟之魚自住前舟。不至後舟。故以昔物住昔不來而駁之。是乃或人之謬解耳。豈肇公之見也哉。又靜而非動以其不去者。蓋以其昔物緣離而去。去即不去。故云不去。非謂昔物住昔而不去也。而或人由錯解靜而不去之文。遂以昔物住昔不去而駁之。故知其文理俱不通矣。且或人本不達肇公所明物不遷理。又見清涼疏鈔謂肇公所言物不遷濫於小乘。遂即倚傍其言而抑之駁之。此又不通疏鈔之意也。蓋疏鈔謂肇公所言物不遷濫於小乘者。以小乘論云。有為之法若此處生即此處滅。無容從此轉至餘方。鈔釋曰。此生此滅不至餘方。同不遷義。而有法體是生是滅。故非大乘。大乘之法緣生無性。生即不生。滅即不滅。故遷即不遷則其理懸隔。然肇公論則含二意。顯文所明多同前義。蓋由肇公意以物各性住為不遷。則濫小乘無容從此轉至餘方故。然下論云。談真有不遷之稱。導俗有流動之說。此則以真諦為不遷。而不顯真諦之相。若但用於物各性住為真諦相。寧非性空無可遷也。已上皆疏鈔文。然疏鈔既云含有二意。則不獨小乘矣。又云。顯文所明多同前義者。蓋以物各性住。與小乘無容從此轉至餘方文義多同。理實懸隔也。又云。若但用於物各性住為真諦相。寧非性空無可遷者。蓋真諦則泯一切法也。既以物各性住為真諦相。豈非是以無物無住而為真諦不遷者哉。故永明亦謂。肇公所言性住。是以無性為性也。既以性空真諦為不遷。豈得濫同小乘生滅之理乎。縱清涼謂濫於小乘。不云同於凡夫。而或人既以昔物住昔不來而駁之。則抑同常見凡夫矣。若是則尚不能同於小乘。又豈能安住大乘而濫於小乘耶。是則非惟於疏鈔文義不通。亦乃與倚傍言意相悖。良可歎也。又或人亦由不達肇公所明緣生無性無有去來之靜。妄謂肇公以昔物住昔不去謂之靜者。蓋有物有住即有為。有為即生滅。安得謂之靜乎。斯亦或人之謬解耳。又豈肇公之見也哉。此正所謂於無過中求其有過。不特謗法亦且欺人。又謂非駁肇公。將以駁天下之所是。則又不特只欺肇公。又乃輕欺天下之人矣。竊思或人之所以招謗法欺人之罪者。非有他心。但以其不識文理而致然也。可不審哉。
然則所造未甞異。所見未甞同。逆之所謂塞。順之所謂通。苟得其道。復何滯哉。
明上造雖同而見不同也。蓋昔物不至今。一耳。然其所見誠迷悟不同。故云所造未嘗異。所見未嘗同。以見物遷去則逆乎無生常。以是塞故云逆之所謂塞。見物不去則順乎無生真。以之通故云順之所謂通。苟悟物物緣生無性而無生。則不為去來動轉之所留滯矣。故云苟得其道復何滯哉。
傷夫人情之惑久矣。目對真而莫覺。既知往物而不來。而謂今物而可往。往物既不來。今物何所往。何則。求向物於向。於向未嘗無。責向物於今。於今未嘗有。於今未嘗有。以明物不來。於向未嘗無。故知物不去。覆而求今。今亦不往。
歎常人所迷。委辯法無去來。以明物不遷也。目對真而莫覺者。謂萬法本如。不動不變。不離當處常自湛然。而常人日用不覺。所以聖人傷歎之也。既知下。牒上。以明今昔之物各不相到。謂既知往物而不來今。則今物又豈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