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死人再活。说甚么竹木。管取尽大地草木丛林悉皆成佛去也。何以故。青青物外虚空体。即是如今坚实心。
答郡伯袭溪余公
问。金刚经盛言受持读诵为人解说功德胜如供养百千万亿那由他佛。今因是语而一涉于目。稍形于论。便自执为功德。然此经以无相无住为宗。专为破除一切功德相故。梁武诸人自谓功德无量。达磨直以无功德断之矣。若谓一诵解间功德胜佛。似非经之本旨。意者经中之言所以欣动末世众生耶。抑经之玄旨别有说耶。有谓金刚经发明心地。又谓看金刚经便明艮背四言。又谓本元真实。不剥不蚀。谓之金刚。是耶非耶。伏愿剖悉示之。
答。初疑持经功德如是最胜。乃至过于供养诸佛。不见经中道。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则此经是诸佛之母。功德岂不最胜。又疑以无相无住为宗。不应赞叹功德。似乎住相。不知此功德乃无功德之功德。是之谓真功德也。又疑达磨呵武帝所作功德。然达磨所呵是福德。非功德也。福德功德有别。帝问朕即位以来造寺写经等不计其数。有功德否。达磨云实无功德。此是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功德在法身中。不在修福。则福德功德自判然矣。而复有持戒修福之语者何。良繇作福不住福相。即福便成功德。不得等之事福。故经中破除事福。不破除功德也。但知此功德亦不住着。则依旧不失无相无住宗旨耳。且所谓读诵此经者。不是念得一卷两卷句字。所谓解说此经者。不是讲得一座两座文义。便唤作受持也。若真受持。其功德恶可思议。此是如理实说。非是歆动世人。亦非故立玄旨。此金刚者。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不去不来。不一不异。即是本元真实。即是本来心地。于此悟彻。无一不彻。岂独艮背四言而已。夫艮其背。不获其身。止是无我相。行其庭。不见其人。止是无人相。尚有众生寿者。则知金刚该艮背四言。艮背得金刚半偈。而昔人谓看一部华严经不如看一艮卦。可谓失言矣。夫华严具无量法门。金刚般若虽至精至妙。犹是华严无量法门中一法门耳。华严如天子。金刚般若者。文武百职中之一职也。而艮卦未尽般若。乃欲胜乎华严。是犹小臣未与卿相之列。而谓超乎天子。其失可胜言哉。葛藤且止。只今此经毕竟在甚么处。
答王忠铭宗伯
问。喜怒哀乐未发为中。又云中无定体。随时而在。既曰随时。岂专未发。
答。随时乃所为中也。何者。喜怒哀乐之未发。静时中也。发而皆中节。动时中也。故曰随时中也。使有定体。终无发时。则偏于枯寂。云何名中。中也者。非动非静。常动常静。不可思议之极致也。分言之则曰中和。合言之则一中尽之矣。中庸一书不出此意。首云天命之谓性。未发故属天不属人。其曰性者。性即中也。不妨随时发为率性之道。修道之教。位天地育万物等。末云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其曰至者。至即中也。中庸其至矣乎是也。而不妨随时发为三德五道九经经纶参赞等。此中三教至理无不贯彻。今欲即儒即释。即俗即真。只须向这里具一只眼。
答钱养淳州守广沾
问。此心放逸来久。虽以念佛摄持。暂得还失。如何保任。
答。久反之地非一战所可收功。惟在坚勇不退。直待心地开明。自然一得永得。
问。猿方着锁。旋即昏沉。惺惺策发。随复散乱。云何降伏。
答。寂寂治散乱。散去则生昏沉。惺惺治昏沉。昏去则生散乱。止观双持。昏散皆退。今只须精明念佛。念无一念曰精。念而返照曰明。精即止。明即观。一念佛而止观备矣。
问。行住坐卧。四威仪中悉可参否。如涉事之时。当有方便能系念否。
答。行住坐卧皆可用心。而坐时为胜。然始学者先须行多坐少。若贪坐。则昏不能退。无事有事皆可用心。而无事为胜。先于静处做。后于动处炼。其涉事方便亦无别法。惟是此念精专耳。初虽难持。久则自然。
问。古以观心为目。经教为日。日光明。目益远瞩。又云枯禅无慧。今一意念佛。可能发慧否。
答。看教如读医书。心地用功如服药。先明医书自是正理。学道人贵在审辨邪正大小偏圆而已。今无暇遍览。只看楞严一经亦可。既专修净土。其净土经论诸书俱要一看。却放下文字。一心念佛。至于所云慧者。通晓经教。善演说。而空谈诸口无得于心者。狂慧也。真参实悟。乃名正慧。明教以后。一心念佛。当发此慧。
问。七处征心。心不在内外中间。二祖问安心。心不可得。云安心竟。此非凡夫境界。今欲住对面念如何。
答。莫管七处八处。亦莫管安与不安。亦莫管对面不对面。但只一心念佛。古云直趋无上菩提。一切是非莫管。
问。治生产业皆与实相不相违背。佛法誓在弘济。不爱发肤。而治生情存什一。如何圆解。
答。若一向举扬向上。不但治生产业。即杀盗淫妄何曾与实相违背。今就世间论。什一是世间常理亦不碍道。彼欺罔取利者乃不可耳。
问。学道在先须有悟繇。所谓顿悟渐修也。历观古今禅宿。固有以傍教说禅为葛藤者。亦有以讨疏寻经为入海算沙者。然而五家宗旨。禅祖语录公案。人人究心虽云不繇他悟岂非所称缘因者耶。若既无良导。又鲜多闻。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