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自不可思议耳,有智者宜安从邪。
四凶居尧舜之世,而不能自安其生,孔孟丁春秋战国之乱,而不足以改其乐,故知得失全由自心,外境何与焉。今人不治心而问境,无乃惑乎。
阅阳明全集毕偶书二则
君子小人,良知之体,未始不同也。一蔽于私而不能致,遂嫉功忌能,诬忠陷良,无所不至。吁,可哀矣。唯君子昭旷如太虚空,绝不与较是非,辩得失,故小人卒无所骋其毒,而陷溺未深者,犹可化为君子。一与之抗,则其去小人不能以寸,而玉与石角,玉必先敝矣。通此佛氏二无我观,妙旨泠然。孰谓世间大儒,非出世白茅哉。或病阳明有时辟佛,疑其未忘门庭,盖未论其世,未设身处其地耳。呜呼,继阳明起诸大儒,无不醉心佛乘,夫非炼酥为酒之功也哉。
学无论儒释,其贵真贱伪一也。学果真,虽一时受谗被抑,精光终不可掩,学苟伪,虽一时欺世盗名,丑态终亦必露。故曰斯民也,三代所以直道而行。夫直道即良知本体而已,致此本体,可建天地,质鬼神,俟百世,况斯世之民哉。顾斯世之民信之,而权奸独诬陷之,俗儒独排斥之。彼权奸俗儒独无良知邪,特有以蔽之弗能致之耳。呜呼,均此本体,但弗致则与瑾彬同恶,能致则与阳明同善,读圣贤书者,宜何如慎其独也。今世佛门,陷足于伪者亦多矣。吾为此惧,欲闲之而未能。阅此书,不觉感愤流泪云。
偶书二则
唯识以遍破我法二执为宗趣,故借立法为遣情之门。般若以会一切法无非妙理为宗趣,故借破执为立理之门。然则唯识宜名破相,般若宜名立法,而相传反称唯识为相宗,般若为空宗者,谬也。
鸟窠禅师为侍者吹布毛,止是初入信门方便,世多认为极则事,其为白香山拈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二语,正是彻骨彻髓,原始要终法门,世多认为浅近事。无怪乎解行分张,不达实相正印。
山客问答病起偶书
灵峰有五美四恶。何谓五美,一者泉甘且多,二者黜陟不闻,三者暑不酷,四者寒烧柴火,五者蚊少。何谓四恶,一者病时医药难,二者贫时借贷难,三者大风能飘瓦,四者地瘠多砂,所生谷菜味皆劣。客曰,敢问四恶亦可屏乎。山曰,可。客曰,请闻厥方。山曰,节口腹,慎寒暑,则少病,斯屏医药矣。少欲知足,则不贫,斯屏借贷矣。紧覆茅,泥治壁,糊窗闭户,斯屏风矣。依佛教戒,于美恶食勿妄分别,趣疗形枯,斯屏劣味矣。客拜曰,善哉受教,请毕世依君住。
解
致知格物解(约佛法为唐宜之说)
知者,明德之本体,乃中道第一义谛妙心,非空非假而实离一切相,即一切法者也。致者,一心三观,了达此一谛而三谛也。物者,迷此知体,而幻现之身心家国天下,如水所结之冰也。格者,推究此身心家国天下,皆如幻影,并非实我实法,如以暖气销坚冰也。欲得水,莫若泮水,欲致知,莫若格物,冰泮水现,物格知致矣。物者,所观之境也,格者能观之智也,知者所显之谛也。一心三观名格物,一境三谛不令隐晦名致知,不可以致知为空观,格物为假观也(唐谬分故破之)。了知五位百法皆无实我实法为物格,转第六识为妙观察智为知致,转第七识为平等性智为意诚,转第八识为大圆镜智为心正,转前五识为成所作智,为身修。一身清净故,多身清净,乃至一世界清净故,一切世界清净。为家齐国治天下平,只一物格工夫到底,致知之学,始无亏欠,是谓究竟不离于初步也。
藏性解难五则
随缘那名不变,不变那得随缘(一难)。非不变之体,安有随缘之用,非随缘之用,安显不变之体(一解)。
不变体常,随缘用无常,还是一分无常,一分常(二难)。体不变故,妙用不变,体常用亦常,用随缘故,举体随缘,用无常体亦无常。常与无常,二鸟双游(二解)。
正随缘时,不变安在,悟不变后,岂更随缘(三难)。正随缘,随缘即不变,别无不变所在,如二月外无真月,二月即是真月。悟不变,不变随悟缘,了了常无迷惑,如净眼见真月,更不见二月(三解)。
月是能随邪,见是所随邪(四难)。就月为喻,真月不变,一二皆随缘。真月随人见一见二,不变常自随缘。见一见二,实无他月,随缘常自不变,就见为论,见性不变,见一见二皆随缘,见一是真见,见二是妄见。只一见体,而有真妄,不变常随缘,真见妄见总是见,随缘常不变(四解)。
月是能随,即是所见,见是能见,即是所随,名不二邪(五难)。此非不二,须知月不在天,见不在目。月在天,见在目,二物相远,如何成见。又复月不来目,见不往天,月来目,天则无月,见往天,目则无见。然非月何见,非见何月。月若是见,复何名月,月若非见,云何见月。见若是月,复何名见,见若非月,月云何见。从此体会,方知能所不二。不二之性,即是不变。迷者谓二,悟知不二。总号随缘,一性随迷悟两缘,迷悟总不改一性也(五解)。
灵峰蕅益大师宗论卷第四之三(终)
嘉兴大藏经 灵峰蕅益大师宗论
灵峰蕅益大师宗论卷第五之一
古歙门人成时编辑
书一
(寄母)甲子正月三日,方外男智旭,敬然臂香刺舌血,